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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云歆扬声脱口：“为什么？”
师尊无奈道：“这是天神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
云歆面色紧绷，脑中思绪千回百转。
殇羽和北风野昨天才游说自己放弃神界试炼名额，结果今天自己的试炼资格就被取消了。
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云歆哑声追问：“师尊，是不是殇羽和北风野和天神说了什么？”
师尊缓缓瞥了她一眼，眼神多了一抹复杂。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云歆心中的猜想。
此时此刻，云歆只觉得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苦味氤氲，浓烈的苦涩随着每一次呼吸钻进她的心中，涩不堪言。
云歆垂下眼，神色黯然：“我知道了，师尊，我先回宫了。”
……
仙池的风卷起了云歆飘逸的黑色长发。
云歆坐在仙气缭绕的池子角落，看着自己修炼时用力过度受的伤还未愈合，鼻子一酸，泪水从眼眶涌出，砸在了伤口上。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那两人难过，那天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的。
可再次经历时，自己的心还是抽痛到难以自持。
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为了旁人而伤害她；
小心翼翼维护的情谊被人轻而易举抢走；
现在他们还为了她抢走了自己的试炼资格……
“擦擦吧。”
一条绣着青竹的秀帕出现在云歆的手边，她抬眸一看，便撞上了白尘的目光。
他问：“需要我帮忙吗？”
闻言，云歆不由得捏紧了秀帕。
可想到那日殇羽和北风野对自己说的话，不禁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想再争了。
“谢谢你，你的神界试炼肯定会拿到第一的！”
云歆将手帕重新放回白尘的手中，道谢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白尘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轻轻摩挲着秀帕上晕湿的地方。
……
一天后。
天池宫里，云歆正在练习复身诀。
正要使用法术时，手却被人一把摁住，
殇羽神色压着怒，带着神识威压：“云歆，你就非要上神界试炼吗？阿筝真的需要这次机会拿到千灵果，一定要做的那么绝吗？”
北风野帮腔道：“是啊，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公平精神呢？”
云歆面露迷茫，疑惑不已。
“你们什么意思？我已经没有参赛资格了……”
此话一出，两人却是一声冷嗤回应。
云歆压抑了许久的怨愤油然而生，腾地站起身。
“你们张口闭口流筝，心里还有想过我这个朋友吗？”
从前是他们教自己要诚实，想要的东西要考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可不遵守的人也是他们。
“明明是你们忘了原则，还是你们的原则，只要在流筝面前就统统失效了？”
殇羽眸色一沉。
下一秒更残忍的话，便轻蔑说了出来：“云歆，谈原则？你配吗！”
话落，他将留影石砸在云歆面前。
她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是天神宫。
自己拿着苍盐海的震海石献给天神求试炼名额。
怎么可能？
“这……”
北风野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温润：“云歆，你太任性了。”
云歆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回道：“这不是我！”
她急着追上去解释，可两人谁也不信她，那直白尖锐的目光直直刺入她心脏。
他们离开时掀起的狂风刮进了云歆破洞的胸中，钝痛如刀。
她摁着心口，缓缓蹲下，抽噎不止。
“看来，是我做错了。”
一道清润的男声突然在她头顶响起，云歆红着眼看他。
是白尘。
“震海石，是你弄的？”
白尘开口：“你值得更好的。”
话语像是打开了云歆泪水的阀门。
“曾经也有两个人这么对我说过，可就在刚刚，他们狠狠背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