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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麦揉了揉太阳穴，套上棉服出了门，她的眼睛很累，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
走在街上，她还有些庆幸，M国不过春节。
远在异国，一个几乎没有节日氛围的春节，不至于让自己有太浓厚的思乡之情。
赵舒麦捧着杯冰美式从咖啡店里出来了。
刚刚没注意，从热的点成了冰的。
费城冬末的风，叫手上的咖啡都有些冻手了。
赵舒麦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往家里走。
她刚到院门口，就碰见了快一个月没见的邻居徐越川。
高领的黑色毛衣搭卡其色大衣，裤子也是黑的，他穿得很休闲，却因为好身材格外亮眼。
赵舒麦想，这人身体真好，都不用穿棉服。
靠近些才闻到，他身上有些酒味。
可能被朋友约出去聚餐了吧……
徐越川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外套，白色睡裤，脸也很白。
浑身上下只有头发是黑色的，头顶还有些翘起的碎发，像只不设防的小动物。
徐越川皱了皱眉，可她从性格到外形，实在和自己的想法不搭边才对。
赵舒麦不明所以，率先挥手打了个招呼：“嗨，好巧。”
徐越川颔首：“晚上好。”
两人没再说话，一起往楼内走。
自己这个邻居确实是话少的那类人，赵舒麦不觉得尴尬，倒觉得站这人旁边有些压迫感。
她不太适应沉默的氛围，于是开口寒暄道。
“我记得你们组的那个小课题应该做完了才对，你怎么没回国？”
菲利普斯教授和徐越川组的教授有几分交情，有时候两个组还会一起开会。
赵舒麦对他们的进度有些耳闻。
徐越川闻言懒洋洋地撩了下眼皮：“融不进去家里的氛围，懒得回去。”
赵舒麦点点头，能理解。
“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徐越川扬了扬下巴。
赵舒麦举起手中的咖啡，说：“组里的研究出了点小问题，最近都在加班加点呢。”
徐越川点头：“难怪。”
男人嘴上话少，心里却在想，难怪这些日子白天都没看见她，还以为她回国了，原来是昼伏夜出忙课业去了。
而赵舒麦看他一脸懒得说话的样子，也不没话找话了。
电梯里，她吸了口冰咖啡，冷了个激灵。
徐越川看在眼里，没说话，嘴角弯了弯。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又在对门停下。
赵舒麦回头准备道别，就发现身后的男人也在看自己。
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赵舒麦却从里头品出些踌躇来。
她问道：“怎么了？”
他垂着眼皮看她，问道：“要不要来我家吃饺子？刚好之前买了。”
徐越川也说不清这种突发奇想，可能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又刚好来自华国的同一个城市，搭伙过个春节好了。
赵舒麦捏了一下咖啡杯，莫名有些紧张。
“好啊。”
两人一块进了屋。
暖气被徐越川打开了，效果很好，屋里一下便暖腾腾的。
赵舒麦觉得有些热，把外套脱了，里面也穿的白色的毛衣。
徐越川则脱了风衣，径直进了厨房。
在客厅的沙发上，赵舒麦能看见厨房的一个小角。
也能看见徐越川的一小半侧脸，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抽油烟机开着，将他呼出的烟一并带走了。
有些落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