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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在前头的三日里亲眼见证了原本一贯瞧着温顺的太太对付先生和姨奶奶的手段,此刻惊惧上头,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闻声,立刻拨浪鼓一般的摇头道:
“没有的,太太。那晚从我载先生回来,到离开为止,没见有人从对面出来过。”
“那是几点到几点?”
老张一见刘贵生身上的巡捕服,更加紧张,结结巴巴地答道:
“约莫是在晚上十点以后,夜里三点以前吧。”
“但之后就没人知道了。”
赵太太瞧着林照文接口,然后又一次问道:
“探长,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
“您多想了。”
林照文深知太太们的牌局之上,谣言传的会有多快。无论阮小姐是不是最后的犯人,他都无意为她抹上其他的污名。所以,笑着摇了摇头,林探长随口编说:
“阮小姐家丢了贵重物品,我们是来帮她寻找的。太太若是想起什么别的线索,可以随时给巡捕房打电话告知,多谢。”
“老大,阮小姐现在是不是算有了不在场的人证啊?”
车子开出一会儿,刘贵生见林照文闭目揉着额角,小心发问道。
“你说呢?”
这就是「是」的意思,贵生想了想,又问:
“那老大,我们接下来要去查谁?”
林照文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半晌开口道:
“当然是查……「阮小姐」。”
“啊?”贵生不解。
“啊什么啊。咱们今天真是出奇的走运,”
眼睛迎着车窗外刺入的阳光微微眯起,林照文笑道:
“赵太太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阿青说到的那个一月前就已经出现的「阮小姐」,总算不再是只存在于他一个人嘴里的孤证了。”
「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林探长唇边的酒窝忽然加深了些许。
廿陆
阮静筠到达华人公园时,天空透着鸽灰,周遭不见什么人影,唯有河风厉烈,扑面而来,简直冷的要命。她拢了拢大衣,心中琢磨:
「难怪他会将『交易』的地点选在这里。」
“阮小姐真是让我好等。”
邀她来的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明明是大冬天,他面上却似仍有油汗黏在笑里。
阮静筠没有接话,一双美目冷冷地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问说:
“你是叫……「阿青」,对吧?”
“阮小姐竟还记得我?荣幸荣幸。”
阿青有些意外,而后笑得眉眼都皱在一处,拧出了更浓重的厚腻之气。
阮静筠并不理会他满脸的堆笑和伸过来的手掌,后退半步,面色平淡地答:
“上次,听刘巡捕喊过你的名字。”
阿青意兴阑珊地收回了手,而后意有所指地朝阮静筠挤弄着眉眼,道:
“小姐只怕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分明在更早前就见过。”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提醒道:
“二十日晚,在巨籁达路788弄,我老板公馆的后巷,我还跟小姐打了招呼的,您难道忘记了?”
「当然没有忘。」
否则,此刻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须知「巨籁达路788弄」,可不仅是周昌礼家的后巷。它距离二十日晚,阮静筠曾经造访过的那栋胡明玉的小公馆,也只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而已。
今日午前,阮静筠在自家邮箱里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却威胁意味明显的信,里面写着:
「巨籁达路788弄,我知道你的秘密。下午五点半,华人公园见。」
她当时已经瞄见了阿青躲藏的背影,也立刻就认出了他。所以,阮静筠很清楚,这个约自己不得不赴,且还必须付出些「代价」。而此刻,他又很有耐心地「帮」她回忆了初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阮静筠终于露出了来此地后的第一个笑脸,几乎只是稍稍牵动了嘴角,非常浅,却也清晰可见。
阿青想当然的以为这是「服软」的信号,谁知她却说:
“你认错人了。”
阿青先是一愣,正要拧眉攥拳充出几份强势模样,一抹凭空而来的莫名的熟悉感降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前是从阮小姐的口中听过的这句话的。
就是在二十日那晚,他向她搭话时,她的回答与此刻一模一样。
阿青似乎阮静筠的浅笑和这句相同的应答里领悟到了什么,立刻涎眉邓眼道:
“对对对,是我眼瞎认错了人。小姐清楚的,前几天刘巡捕领我去你家辨认时,我不也说了,我肯定是「完全不认识」小姐你的。”
她知晓,他说得是二十二日那天,在她家门口大呼小叫着耍无赖的事情。彼时,刘贵生沉在窘境和怒火里丝毫没有察觉,可阮静筠却清晰的看到阿青高喊着「我不认识她」冲出来时,盯着她的双眼里似诈似胁的精光。
所以那一刻,她明明已经因为骤然加重的病症头痛欲裂,却还是主动迎了前去,问「刘巡捕」是否需要帮忙。想来,阿青大概就是在那时,在tຊ阮静筠的步步退让里,充分认识到了「敲诈」她的可能。
果然,他话音一转,接着说:
“只是……这林探长好像不太相信啊。
“听说您刚回上海没几天,恐怕不晓得,他可是沪上有名的神探,今年连续破了好几桩奇案的。小姐虽然肯定是「清白无辜」的,但总该不愿意惹上这样的麻烦吧。”
阮静筠依旧保持缄默,等着听他一口气将话说完。
阿青见状,又「嘿嘿」笑了两声,不客气地抬起手,将拇指与食指搓了搓,继续道:
“老板突然没了,我这手头实在紧得很。好在上次在您家中,我立刻看出您是既心善,又慷慨。对的吧,阮小姐?”
他的「威胁」砸在寂然而阴沉的空气里,风忽而刮得更大了些,那种刺骨的冷,像是江水漫了上来,很快盖过了头顶,又连沉默一并淹没。
“当然。”
阮静筠终于再次应答,随即动作利落地打开了手包,将其中的大半钞票都取了出来。阿青接过后却又一次朝她摊开了手,显然是因为太过轻易得到,所以更加难以满足。
又是一阵放空的寂静,阮静筠在这短暂的沉默里选择将眼神瞥远,朝着乍浦路桥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间,她似乎瞧见桥另一侧的对岸躲着一个身影。但再仔细去看,便又觉得应当只是错觉。
半晌,茫然而软弱的表情从阮静筠的面上散开,她终于回了神。
这一次,她直接抬手将自己的耳饰取了下来,丢到了阿青的手中,脸上硬添了些许含而不发的怒气,又提高了点声音道:
“这个是老古董了,值很多钱。而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你立刻发誓,绝不会让我再看到你。”
阿青当即眉开眼笑地连声应答:“自然自然。”
然后,他马上指着天,满脸郑重地发了一个「天打雷劈」的毒誓。可这种承诺,于他而言,根本连一丝半毫的分量都没有。
垫垫手中宝石的重量,阿青兀自琢磨:
「果然是没长什么脑子,又胆小如鼠的富家千金,我不过才小小威胁一下,她竟就给出了如此价值的物件。这样的摇钱树,实在比那姓周的好对付太多了。」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似有金银山正在垒砌。
但……一切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其实,阿青只要肯再多动动脑子,便应该晓得的。如果面前这位小姐真的搅入了杀人的官司里,她怎么可能会「胆小如鼠」;而若她并根本没有犯案,又何必受他的威胁。
最后一缕天光从巡捕房的窗边滑下,林照文在外跑了一天,回来后匆匆阅完案边的几份上面新颁的文件,转递给刘贵生时,突然顺口问道:
“阿青现在在做什么差事?”
早在周昌礼出事的第一日,贵生就因深深的怀疑而调查过这人,于是面含不屑地回道:
“就那瘪三能干什么正经事儿,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会儿他不是正在赌钱,就是在去赌钱的路上。”
毕竟,上次到阮家辨认的那天,他就是从赌场把人挖出来的。
林照文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道:“贵生,你既然能想到他此刻在做什么,难道就不好奇,他老板都不在了,是谁在给他发「工钱」,足够他日日混在赌场和烟馆?”
“所以老大,我不是早讲过了,人指不定就是这个阿青杀的。谋财害命嘛,赌鬼烟徒什么做不出来。至于他扯的那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是为了脱罪的胡说八道。”
林照文不仅不反驳,反而立刻给予了充分的认可,称赞说:“非常合理!看来,咱们眼下离结案只差一件事情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贵生的肩膀,继续说:“就是消除他在案发当夜的不在场证明。”
提起这事儿,贵生的腰背瞬间塌了下去。
没错,阿青虽在最初受审时撒谎说自己整夜都守在周公馆的楼下。可作为案发现场第一发现者,以及彼时最有力的嫌疑人,林照文并没有轻信他的话。但很快,他们便查到了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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