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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中，宋智允始终垂着眼。
她不敢问周时淮什么，因为怕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
尽管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所以宋智允只能低低地说一句：“别说了，周时淮，都过去了。”
“过去？”周时淮睁开眼睛，自嘲般轻声重复着宋智允的话，周时淮的声音渐渐有些激动起来，他死死盯着宋智允，“过不去，宋智允，我过不去！”
“你喝醉了，我叫你助理进来，我先走了。”
宋智允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要离开。
“我没醉！”
周时淮仿佛感觉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好像在这一刻，“啪”地一声突然绷断了。
于是他，在宋智允转身时突然站起来，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抵着墙壁，将她禁锢在怀中。
“宋智允！为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时淮的脸庞泛着红，不知是因为醉酒上头，还是因为激动的情绪。
“周时淮，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记忆被迫拉回三年前的深山，宋智允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周时淮，没有人会一直等谁。”
“什么不辞而别，我差点死了，周时淮，现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如今和你坐在同一个餐桌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宋智允的字字句句毫不留情面，如同一把钝刀在周时淮的心尖不断切割着，流出汩汩鲜血。
“可是……”
宋智允露出笑容，无言的苦涩蔓延，她摇了摇头，声音无比艰涩。
“没什么可是的，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这就是命运。”
周时淮他死死盯着宋智允，痛到呼吸都变得粗重。
为什么，她总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让他痛到极致的话？
周时淮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他紧紧捏着宋智允的手腕，控制不住地低吼着：“什么冥冥之中？什么命运？我不信！”
周时淮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宋智允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挣扎都很难。
唇齿相依时，他的气息不断涌入鼻腔，宋智允的眼眶却十分酸涩。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几乎忘了呼吸。
而后，思绪便被拉回三年前，她也想起了，那个总是出现在她日记和余光中的阳光少年。
曾几何时，她也在梦中羞涩的幻想过这一幕发生。
她幻想过，他们牵手走在林荫下，幻想过他红着脸亲吻她的脸颊、额头、唇瓣，幻想过他眼睛闪闪地看着她，对她说一句：宋智允，我喜欢你。
可如今三年过去，她所期待的一切以另一种方式全然实现。
她却觉得悲哀又痛苦。
这个吻不带温情，凶狠又野蛮，不断碾压在她的唇瓣上，就像在发泄情绪。
宋智允终于停下挣扎，她闭上眼，任由周时淮在她唇上留下一阵一阵陌生的痛感，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滑落而下。
流过嘴角时，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下一秒，周时淮松开了她。
宋智允几乎下意识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周时淮，你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