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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进入后院，就碰见了走出来的玄泽。

狸月已经被那莫名的疼痛，疼怕了。

她下意识想要躲开。

可玄泽却叫住了她：“狸月。”

狸月脚步一顿，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玄泽这么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心里仿佛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击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这么涌了出来。

有些酸，又有些甜。

她转回身，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玄泽，只好低着头：“叫我干嘛。”

玄泽看着她乌黑的发丝，眸底晦暗如墨。

“为什么躲着我？”

第8章

为什么要躲着他？

因为只要看见他自己就会难受。

就会再提醒她一次，自己在他眼里，跟外面的一株花、一棵草没有什么差别。

那种窒息般的难受，狸月不想一次又一次的体会。

她极力稳住心神，抬眸看向玄泽。

他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悲悯，也刺激着狸月本就不多的理智。

她还是忍不住想问：“玄泽，你说众生平等，那在你的心里元尘和住持占多少位置？”

“你真能说，他们对你不重要吗？”

玄泽捏着佛珠的手一紧。

半晌，他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可这种态度，狸月已然知道了答案。

不管他嘴上说得多冠冕堂皇，人心终归是肉长的。

他能将她放在众生里，却无法将‘众生平等’这句话，用在元尘和住持的身上。

说白了，他就是单纯的不在护她罢了。

狸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反复揉搓，又酸又涩。

她不想留在这里，也没有心情再找元尘，径直转身离开。

她一个人回到了后山，神情恹恹。6

关系最好的雀妖凑上来：“狸月，我新搜罗了一些话本，你要看吗？”

搜集话本是她唯一的爱好，狸月之前那些勾引玄泽的手段就是从她的话本里学的。

但此时，狸月却兴致缺缺。

她清楚，无论自己做什么，玄泽都不会有半分动容。

一想到这儿，她又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雀妖没发现她的异常，指着话本上的字：“你看，人类还会借助药物交欢，据说这方法百试百灵！”

她手舞足蹈，给狸月描绘了事成之后的美好画面。

狸月看着话本上笃定的文字，也有几分心动。

在雀妖的声声诱哄下，她下山买了药。

……

回来时，天色微暗。

玄泽还在前殿诵经礼佛，狸月偷偷遛进了他的禅房。

可就在将药粉洒进茶水中的时候，她犹豫了。

她不确定自己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心里像是有两个人在争吵。

一个说：“一旦这么做了，玄泽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另一个说：“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玄泽的元阳成为大妖？那你现在在扭捏什么？”

两道声音两相拉锯，谁也不落下风。

狸月也迟迟做不下决定。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一惊，手一抖，药粉直接洒进了茶壶。

耳听着玄泽就要进来，狸月也管不了那么多，将茶壶盖好，飞快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她蹲在窗下，听着禅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心神不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紧接着，就是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狸月生怕玄泽被伤到，匆匆推门走进去。

“和尚，你没事吧……”

孰料刚踏进房间，一只宽厚干燥的手掌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门上。

下一瞬，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狸月被烫得一颤。

夜色下，她看着玄泽发红的眼角，喉咙干涩：“和尚……”

话还没说完，玄泽的唇就贴了上来。

第9章

唇齿相触的那一刻，狸月身体就软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势的玄泽。

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沉稳的，禁欲的，如高山之雪。

但现在的玄泽，如火一般。

狸月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拳，明明就快得偿所愿了，她却害怕的想要停下来。

她怕玄泽清醒之后，会厌恶自己。

“和尚……”

狸月抬起手，试图将两人分开。

可下一秒，就被玄泽再度抓住，拉进了情.欲的深渊。

一整晚，狸月只觉的自己浮浮沉沉，浑浑噩噩。

直到天亮了。

狸月看着玄泽逐渐清醒过来的双眼，愧疚与心虚压在心头，闷得她呼吸不畅。

她揪着身上被扯的破烂不堪的衣衫，声音低哑难听：“我不是……”

话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毕竟药是她买的，也是她放进了他的茶水中。

“出去。”

玄泽的声音格外平静，平静到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7

他越是这样，狸月越慌张。

她急切地想说些什么挽回，可喉咙像被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懦弱的逃跑了。

她化作猫身，从窗口跃了出去，越跑越远。

好像这样，就能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不想刚跑出院子，元尘就拦住了她：“你这大早上的要去干什么？”

狸月根本不敢抬头。

只余光扫到他身上的僧衣，就想起昨晚的玄泽，也是这样的一身僧袍……

明明听后山那只狐妖说过，情事是欢愉的。

可是，不管是昨晚的经历还是现在回想起来，她都只觉得煎熬和痛苦。

甚至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玄泽那冷沉的眼神。

他肯定很生气吧？

自己枉顾他的意愿用了这么下流的手段，他现在肯定都要生气死了。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玄泽是不是还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直到现在，狸月才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也愈加的后悔。

都是她鬼迷心窍做出了这样的事！

无边的愧疚像是海水一样涌来，将她淹没。

元尘见狸月一直不说话，又开口喊了她好几次。

“狸月？狸月！”

狸月回过神，迎上元尘关心的眼神，她真想问问应该怎么办。

但理智告诉她，昨晚的事情谁也不能说。

最后，狸月只是委婉发问：“元尘，如果做了错事，那我要怎么办？”

“那就求得原谅，尽力去弥补错误。”

听着元尘的回答，狸月摆了摆尾巴，现在自己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

她回头看了眼玄泽的院子，还是选择回去。

可站在门口，又不敢进去。

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门打开，玄泽走了出来。

他穿着干干净净的僧衣，手上依旧拿着她送的那串佛珠。

“玄泽……”

闻声，玄泽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比以往他看她的任何一次都要冷酷。

狸月感觉自己要被冰冻住了一般。

她团着爪子，目光哀戚：“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只要你说，我都能去做。”

玄泽垂眸看着她，幽幽开口：“我要你永远不再踏足寒中寺。”

第10章

狸月一愣。

玄泽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吗？

她只觉得不止是心脏，就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玄泽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

狸月仰头看着他，很想问他是不是说错了。

可玄泽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就是他的真心话。

狸月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也滚烫的厉害。

“和尚，你……”换一个好不好？

她想央求，可终究是没脸说，最后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狸月深深看了玄泽一眼，像是要将他用力地刻进心底，才转身离开。

玄泽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极快地消失在视线内，死寂的双眼终于有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