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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新点开上锁的相片栏，双眼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照片上秦煜言的模样了。

　　她轻轻长按了一下，选择任务，删除。

　　一套动作下来，谭湘只觉心如刀绞。

　　她将自己环住，浑身颤抖。

　　也不知道是空间太逼仄，还是她心颤抖得厉害。

　　这一刻，她就像只溺水的幼猫，挣扎不了。

　　许久，谭湘才收拾好情绪走进寝室。

　　一连几天下来，陈禾茵都似有若无地在谭湘耳边提起秦煜言。

　　后来见谭湘面色难堪她才缓缓闭上嘴。

　　军训结束后，谭湘照常上课，偶尔碰到秦煜言也只是当作陌生人一般。

　　入学时的校园榜也早就换了又换。

　　倒是时不时地有秦煜言获奖的影子。

　　谭湘看医学生技能竞赛的获奖名单，上面名字她和秦煜言的依旧并列。

　　高中的时候，她和迟非澈的名字时常在成绩榜上并列。

　　再后来又多了秦煜言的名字。

　　现在没了迟非澈，就只剩下她和秦煜言了。

　　谭湘闭了闭眼，将手机息屏没多久就弹出迟非澈的消息。

　　【谭湘，我到校门口了，你预约了外校入校吗？】

　　谭湘手指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嗯，我马上出来找你。】

　　半小时后，谭湘站在校门口却见迟非澈只身一人。

　　以往纪雪都会跟在他身后。

　　她蹙了蹙眉，还是会下意识问：“纪雪呢？”

　　迟非澈笑了笑：“周末回星城了，听说阿姨摔了跤。”

　　谭湘身形怔了怔，点了点头。

　　她从星城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跟她父母联系过。

　　可能是因为秦煜言的缘故。

　　他们也没有再找过她。

　　路上，谭湘径直将迟非澈带到教学楼。

　　迟非澈靠在窗户旁，低声说：“谭湘，纪雪跟我表白了。”

　　谭湘点点头，开口：“我知道，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她就喜欢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迟非澈出声打断：“我拒绝了，以后她都不会再跟在我身后。”

　　“当初答应阿姨要照顾她，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

　　“但从一开始我就和纪雪说过，所有前提都是建立在她帮我追你的基础上。”

　　谭湘怔了怔，诧异地看着迟非澈。

　　这种话好似不是能从迟非澈口中说出来的话。

　　记忆里，迟非澈虽然话少，但是大都利他，这种利己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不过，这样的迟非澈却在她眼里更加多了一丝真实。

　　不再是站在神坛的天之骄子，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

　　谭湘低声“嗯”了句，就听迟非澈开口：“谭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谭湘摇了摇头，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说：“九点钟光线刚刚好，我们开始吧。”

　　话剧社的招的人她已经通过了，不过正式拍摄却要到期末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拿过相机了，不知道……

　　谭湘凝神将迟非澈带进教室，相机抬起的那刻。

　　“迟非澈，看我。”

　　她话音刚落，才发现角落桌上趴着一个男生，刚想开口道歉把迟非澈带出去。

　　就见他抬起头，闯进她的镜头。

　　男生双眼的情绪不明，却让谭湘发慌。

　　是秦煜言。

　　只听他语气淡淡地开口。

　　“你和迟非澈在一起了？”

第34章

　　谭湘身形僵了僵，转头对迟非澈说：“我们换个教室。”

　　秦煜言却猛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攥紧谭湘的手，将谭湘拉出教室。

　　霎时，谭湘被圈住的手通红，像是被灼伤一般。

　　她低喊一声：“秦煜言，放手。”

　　秦煜言松开手，却转身将她逼近墙角，一瞬间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谭湘抬眼看过去，却见秦煜言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满是痛楚。

　　她呼吸窒了窒，撇开头去：“秦煜言，你有什么资格这样？”

　　秦煜言身形一怔，随即连笑了几声。

　　他转头冷眼看着教室门口的迟非澈，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迟非澈，其他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输给你，但你却把我最不想输的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看了眼谭湘，谭湘却将头紧紧地埋在胸口。

　　秦煜言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谭湘垂着头，眼眶微微泛红。

　　半晌，她压了压情绪，对迟非澈说：“我们继续。”

　　迟非澈眼里却划过一丝痛意，低声开口：“谭湘，你喜欢秦煜言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话里却透露着肯定。

　　谭湘没开口，而是拿起相机转身往教室里走。

　　迟非澈跟在谭湘身后。

　　几天后，谭湘坐在电脑前，将修好的图发给迟非澈。

　　虽然状态受到了影响，但是因为谭湘提前做了规划，成片比想象中的好。

　　半个学期里，她运营的摄影账号已经陆陆续续接了单。

　　如果迟非澈这组照片爆了话，她后续的生活费就不用再担心。

　　迟非澈接到图后，消息弹出。

　　【谭湘，我们有空聊聊，你和秦煜言……】

　　【虽然是情敌，但我不想乘人之危。】

　　谭湘抿了抿唇，半晌才在屏幕上敲下。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谭湘蹙了蹙眉，不明白迟非澈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不过从秦煜言出现在她世界的那刻，她就知道她和秦煜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谭湘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放进口袋。

　　这段事情告一段落后，学期末将近。

　　因为男女生宿舍离得近。

　　谭湘倒有时候能和秦煜言碰上，只是两人都默契得当不认识彼此。

　　倒是陈禾茵一天两头地把谭湘往男生宿舍带，每天跟着楚云衍到处走。

　　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的快，奶茶店的玻璃窗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谭湘哈了口气，裹紧自己的围巾。

　　她收回自己的心神，垂眼看着手上的书。

　　医学生的期末考试，又有一堆东西要准备。

　　她看了学校的奖学金，分了几等，只有拿到一等奖学金，她的学费才可以完全抵掉。

　　耳边陈禾茵的声音响起：“谭湘，你就别看了，难得放松。”

　　“你这一天两头都快把自己变成书呆子了。”

　　谭湘只是笑了笑。

　　她确实复习得差不多了，但是张教授的考试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她垂眼看着书上的内容，突然，秦煜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楚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