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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栖琬看着他脸上真切的笑，平静的点了点头。

苏墨儿躬身朝宁栖琬行礼，被殷商榷阻止。

“不用，你身体刚好，行礼的事就免了。”

苏墨儿嘴角挂着笑：“多谢尊上，栖琬姐姐，谢谢您和尊上这些日子的照顾，墨儿身体好多了。这些天尊上为墨儿收罗了不少天蚕地宝，想不好都难呢！”

宁栖琬闻言微微点头，脸上依旧平静。

往日最能察觉她情绪变化的殷商榷此时却毫无知觉。

苏墨儿拉过殷商榷依旧兴奋的说：“尊上，你再陪墨儿练会。”

宁栖琬站在院落一角，看着他们在空中纠缠的剑花，衣袂飘飘的欢乐模样。

有点像当年的自己，只是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身为尊上的妖后，您不应该如此欢脱没有规矩。”

“身为尊上的妖后，您应该学会胸襟宽阔，心纳百川。”

“身为尊上的妖后，您应该时时注意礼仪姿态，切莫给尊上丢脸。”

为了做殷商榷的妖后，宁栖琬听进大臣的谏言。

改掉了欢脱的性子，变得沉稳。学习宫规，做一个合格的妖后。时刻注意着礼仪姿态，让自己成为他最得体的妖后。

可是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成了她的枷锁。

回到宫殿，宁栖琬本来是想翻出了还没嫁人时的衣裙，佩剑解闷，却翻到了曾经殷商榷送给她的奇珍异宝。

满满当当一大箱，都是一些稀有和价值千金的玩意。

“灵依……”

扔掉两个字在嘴边，她收回了。

随后变成了一句，“把这些拿去宫外，换成现银。”

既然都送给了她，那她就通通带走。

却没想到，日头沉下去时，灵依却带着这箱珠宝又回来了。

堂堂妖界之王，送的礼物竟然都是假的！

第4章

宁栖琬低沉的心瞬间结冰。

就连五百年前大婚送的凤凰玲珑簪，以凤凰体九玄插，下坠玲珑三叶羽，一心剔透一线系，也是假的。

“栖琬姐姐，你看墨儿得到陛下的礼物了。”

带着炫耀的声音让宁栖琬从震惊中回神，就看到紧攥着一丝毛发的苏墨儿出现在眼前。

她心尖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两月前，殷商榷曾在一战中受伤。

当时，她摸着他耳间柔顺的毛发，问：“商榷，你耳朵怎么受伤了，毛发少了一块？”

雪狮最重毛色，尤其是耳朵旁，象征着帝位尊荣。

只有大婚时，殷商榷走向高台赠与他青丝，喜结连理。

可现在，这份独有的恩宠却也赠与了苏墨儿。

宁栖琬心就像被千刀万剑刺透，簌簌漏风。

她攥紧了手，指甲割破了掌心，出了血泛着疼，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与尊上认识多久了？”

“五月有余。”苏墨儿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骄傲。

仿佛是在告诫她，五个月顶了你们五百年。

宁栖琬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挥，用术法将苏墨儿送出门外。

“噗——”

门关上那刻，一股血腥味突然喷出，洒在地上。

所有人都说殷商榷对她钟情，都羡慕她，尊敬她，就连她自己曾经也一度深信不疑。

以为这份爱会一辈子纯洁无瑕。

“灵依，送客！”

宁栖琬难掩心痛，关门送走了苏墨儿。

簌簌大风划过，宁栖琬忽的惊醒，触及到脸颊上的冰冷，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看了眼窗外飘飞的大雪。

忍不住叹了口气，裹上衣服，出门散心。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梅园。

可刚走进，就看到院子里，一白一红，两道人影比剑双飞的场景。

宁栖琬忽的顿住脚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好似曾经的自己，鲜活与冷静交织。

她不动声色走上前。

殷商榷看到是她，声音带着温和：“栖琬，你也来了？”

“刚才可有看到墨儿的幻术，怎么样，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你。本尊就说你们二人很像……”

宁栖琬看着殷商榷金色瞳眸里有光闪动，眼底的赞赏和喜爱不言而喻。

她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的心，又像被割裂开一条口子。

但她还是掩去了心中翻涌，语气从容：“尊上，我想和墨儿妹妹单独聊一会。”

殷商榷眸光一顿，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

反倒是苏墨儿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宁栖琬，防备的说：“你想做什么？”

第5章

宁栖琬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向她，最后，拿起了她手中的长剑。

“剑身薄如蝉翼，青光闪烁，剑刃犹如秋水一般，寒光凛冽，名为寒光剑。”

苏墨儿诧异：“寒光剑尊上说妖界唯有一把，就送给我了我，你怎么会知道？”

“唯一？”

宁栖琬嘴角勾起一抹咬牙的笑，看着她说，“因为这剑，我也有一把！”

苏墨儿瞳孔一颤，震震的看着她！

风雪依旧，一个时辰后，宁栖琬回到宫殿不久，就见殷商榷迎面进来，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水，伸手抚摸：“做噩梦了？”

宁栖琬看着殷商榷深情的金眸，忍不住说：“商榷，送苏墨儿走好吗？”

殷商榷闻言一愣。

宁栖琬感觉到抱住自己的那双手松了一分力气，她心下一紧，接着问：“好吗？”

殷商榷却背过身。

下一秒，清冷无奈的声音传来：“栖琬，本尊不想骗你，墨儿好像的确占据了我的心。”

铜镜里，宁栖琬的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

殷商榷毫无察觉，继续承诺：“但本尊允诺，妖后之位，只会是你一人。”

宁栖琬心中荒唐至极。

她都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了，还要稀罕这妖后的位置？

宁栖琬平静的问：“所以呢？你要纳苏墨儿为妃吗？”

殷商榷沉默一瞬，清冷嗓音落在她头顶：“墨儿在战场上救过本尊，如今她已没有亲人，本尊对她只是怜悯……”

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宁栖琬已经听不进去了。

“尊上既决定，就不必再来问栖琬了。”

听着女人话里的驱逐之意，殷商榷皱眉离开。

宁栖琬看着那道背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发丝。

大雪皑皑，下了一整日。

再见到殷商榷时，已是第二日，他一身红色劲装长袍，身旁跟着一身艳丽长裙的苏墨儿。

宁栖琬淡淡看着，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对上她那双眼，男人淡漠开口：“墨儿想去桦皮岭骑马，本尊应了她，你可要一同前往？”

桦皮岭，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