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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明明是你拿银子诱惑我，让我将德妃娘娘的事情不论大小都说与她听。”秀玉哭着往前爬扯着我的裙摆，抬头看着我说，“贤妃娘娘，奴婢最开始是不同意的，是玲风以奴婢的家人作为要挟，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从。”
李嫔在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哦？如此说来，钱德妃欺凌宫女之事，还真是确有其事喽。”
我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李嫔一眼，道：“这种相互攀扯的话，怎么能信？”
“这好话坏话都让贤妃娘娘说了，照贤妃娘娘的意思，玲风和这个宫女之前说的话都不能信。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贤妃娘娘，惹得贤妃娘娘非要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周修容跪在皇上面前，满脸委屈，眼中泪光闪烁，似乎随时都会哭出声来，“皇上，就算贤妃娘娘与德妃娘娘姐妹情深，也不能为了洗清德妃娘娘的嫌疑就污蔑妾吧。”
“你胡说。”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皇上，妾绝没有为了钱德妃而污蔑他人，请皇上明察。”
孙婕妤轻咳一声，道：“皇上，此事既然起因于德妃娘娘欺凌宫女，那么，或许我们可以从昭鸾宫的宫人中寻找线索。不如将昭鸾宫的宫人都带来询问一番，说不定就能真相大白了。”
赵韫的目光在我和周修容之前徘徊片刻，捏了捏鼻梁，道：“冯卫，将昭鸾宫的宫人都带来。你在外面询问即可，不用带到殿内。”
冯卫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而有力：“是，奴才遵命。”说完，他转身迅速离去，脚步轻快而有力。
御前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冯卫就带着一叠厚厚的证词回来了。他双手捧着证词，走到赵韫面前，恭敬地呈上：“皇上，这些是昭鸾宫宫人们的证词，请您过目。”
赵韫接过证词，大致的看了一下，又将纸递给冯卫：“传下去吧。”
我接过扫视，上面记录的证词都大同小异，并没有提到钱柒柒责罚宫女。而夏枝身上的伤，这些宫女也承认，起初她们是因为嫉妒夏枝初来昭鸾宫就能贴身伺候主子，而心生不满，才一起排挤、欺负她。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欺负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每日都会有人以各种理由打她，而她从不还手，也不上报，更不告状。这样的软弱让那些宫女们更加肆无忌惮，她们觉得夏枝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靶子，可以随意地发泄她们心中的不满和怒火。
钱柒柒看着那些证词，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说：“皇上，是妾失责，长久以来竟然没有发现夏枝在妾眼皮底下却被人如此欺凌，也不知底下的人如此狠毒。妾对不起夏枝，对不起皇上。”
赵韫道：“这不怪你，这些奴才竟敢如此狠毒，真是可恶至极！传旨下去，将这些人全部打入暴室，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我看向赵韫，道：“皇上，如今钱德妃欺凌宫女一事真相大白，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周修容安排贴身宫女玲风买通秀玉造谣污蔑钱德妃的罪行了呢？”
玲风突然大声说道：“皇上，此事全与修容娘娘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一切罪责皆应由奴婢承担。”
周修容闻言，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求情道：“皇上，玲风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求皇上开恩，饶玲风一命吧！”
赵韫下令：“宫女玲风，造谣污蔑宫妃，实乃大不敬。念在你主子给你求情，朕便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杖责一百，赶出宫去！周修容御下不严，降为容华，禁足三月。”
从修容降为容华，连降两级。虽说赵韫用御下不严做借口，也是在保她了。
我：“皇上，妾还有一事禀报，关于李嫔的。”
“贤妃，改日再说吧，今日太晚了。”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大声说道：“皇上，此事关乎妾身的清白，妾身不能等。这段时间以来，宫中流传着妾身欺凌宫人、设局陷害钱德妃的谣言，而这些谣言的源头，正是周容华和李嫔。请皇上明察秋毫，惩治真凶，还妾身一个公道。”
赵韫眉头紧锁，似乎对我的坚持感到无奈：“贤妃，你非要今日说吗？”
我毫不退缩，抬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请皇上还妾一个公道。”
赵韫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好，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便如你所愿。李嫔陷害宫妃，实属大不敬。即日起，贬为庶人，迁出锦宁宫，迁居永巷，以示惩戒。至于周容华，降为贵人，禁足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