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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都是忏悔。最终，他缓缓开口：

　　“我知道。”

　　季唯意面对季闻述炽烈的爱。

　　就像是地道里的老鼠一般，那样胆小，却那样贪婪。

第16章

　　在季唯意10岁那年，江父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便是季闻述，她生地极为好看，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可爱至极。

　　季唯意看她看得呆了，直到江母提醒他喊“妹妹”。

　　“妹妹？”季唯意侧头看着季闻述的脸，糯糯地叫了一声。

　　季闻述展开笑容，抱着季唯意的腿就开始叫“哥……哥哥……”

　　从此他们就像连体婴儿一般一直绑在一起。

　　江父江母总是在忙。

　　所以，季闻述就像是季唯意的随身玩偶一般。

　　陪着季唯意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

　　季闻述小时候调皮捣蛋，最后都是季唯意将他护在怀里才逃过一劫。

　　季唯意总是将季闻述挡在后面：“妹妹，是我教坏的，要打救打我吧！”

　　然后江父江母只能无奈停手。

　　从季闻述叫她哥哥的时候起，他就像成为了季闻述一个人的英雄。

　　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

　　让季唯意觉得，他要用一生去保护他的妹妹。

　　直到那天。

　　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季闻述回来，突然问他：“哥，你说什么是喜欢？”

　　季唯意的心骤然拧紧，他蹙着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闻述从书包里拿出别人写给她的情书。

　　“喏！我同桌给我的，上面写了他喜欢我。”

　　“你看过了？”季唯意眉头蹙得更深。

　　“对呀！”季闻述点点头。

　　然后老老实实地从书包里拿出书开始写作业。

　　“季闻述，自从你做了我的同桌开始，我每天都被你的笑容所痴迷，我每天都只想看你，连写作业都没了心思，你让我神魂颠倒，我喜欢你。”

　　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季唯意拧着眉。

　　又看了看自己那初长成的妹妹。

　　她才12岁，就被人骚扰，以后还得了？

　　江博夜将情书拧成纸团扔进垃圾桶。

　　“哥，你怎么扔掉了？”季闻述侧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疑惑。

　　季唯意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算了，扔了就扔了，像我同桌，这么不爱学习的人我才不跟他玩。”

　　季唯意笑了。屁小孩，怎么会知道喜欢？

　　季唯意再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情书。

　　不由得攥紧拳头，压抑着想要胖揍那小子的冲动。

　　但换同桌肯定是必要的了。季唯意想。

　　也就是那天。当季闻述还想钻进季唯意的被子里的时候。

　　季唯意将她一脚踹了下去。

　　“哥，你怎么这样？”季闻述一脸委屈，“爸妈不在家，我不想一个人睡。”

　　看着季闻述委屈撒娇的表情，季唯意故作淡定。“以后不许跟我睡了。”

　　季闻述只能落寞离开。

　　但谁又能知道在17岁的季唯意心里，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他的17岁，在他心里，季闻述这个妹妹明显完全不一样了。

　　他发现他身边不乏追他的女孩，他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的内心只会因为季闻述的频频一笑而发颤。

　　想到此，他内心羞耻感和罪恶感越来越重。

　　从此他这份感情被压抑得不成样子。

　　他以为只是青春期莫名的悸动，过会儿就好了。

　　后来发现几天后，几个月后，几年后。

　　他还是走不出季闻述那谭沼泽，反而是越挣扎，越陷越深。

　　他从小便知道季闻述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季闻述一直都以为他是她的亲哥哥。

　　每每想到此，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扇掉自己龌龊的心思。

第17章

　　日子就这样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地过着。

　　直到有一天，季闻述在他心里赤裸裸地点了一把火。

　　那天，他在回家路上刚打完篮球。

　　却被几个兄弟从书包里掏出一封情书。

　　他的书包通常是上锁的，能塞进情书的人不多。

　　几个兄弟调侃着，只顾铭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擦了擦汗湿的头发，看着情书，淡然说：“扔了吧。”

　　几个兄弟唏嘘着：“怎么每次收到情书的都是你和顾铭承啊，也没看见我们收几张。”

　　他笑笑，看着几个兄弟就要打开。

　　却看见顾铭承阴沉着脸把情书抢过。

　　几个兄弟脸上一僵：“怎么？你喜欢的妹子啊？”

　　顾铭承眼神一冷：“怎么？不行吗？”

　　几个兄弟讪讪一笑，识趣地走了。

　　他有些懵地看着顾铭承，直到顾铭承将情书到他手里。

　　“不打开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以为意。

　　“这是季闻述写的。”

　　一句话，在季唯意心里激起万层浪。

　　他看着情书，一脸难以置信。

　　“这是她的字迹。”顾铭承斟酌着开口。

　　他一时有些懵，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清是雀跃还是难过。

　　他想打开，却被顾铭承拦住。

　　顾铭承看着他一脸郑重：“季唯意，我喜欢季闻述。”

　　他看着顾铭承异常认真的脸，心里的占有欲升起。

　　“我会守护她一辈子，你，不可能。”

　　“季唯意，你是她哥哥！”

　　“又不是亲的！”他几乎是大吼出声。

　　一瞬间，两个人都安静了。

　　季唯意内心的波涛也开始汹涌。

　　回家路上，季唯意将信看了又看。

　　直到到家里。他看到了江母，他的妈妈直勾勾地盯着他。

　　“季闻述，姓江，她只能是你的妹妹，永远都是。”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可能。

　　季唯意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羞耻。

　　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就这样宣之于众。

　　还是在自己母亲面前。

　　他难堪极了。

　　他将信还给季闻述，并且警告她：他们不可能。

　　谁也不知道。

　　在那个拒绝季闻述的晚上，他捂着被子哭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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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他便可以离季闻述远了许多。

　　即使季闻述总是粘着他，问这问那儿。

　　他也只是敷衍她。

　　心思藏得很深，但是只需要一件事，所有潜藏的情感都会暴露无疑。

　　那天是季闻述15岁生日，她居然带着一个男孩子站在了他面前。

　　“哥，这是我同学，过来陪我过生日。”

　　季闻述羞涩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他的妹妹怎么可以属于别人？

　　季唯意觉得自己快生病了，得了想要霸占季闻述的病。

　　果然，第二天，就被他发现了那个男孩不是好人。

　　他跟踪了好几天，摸索了那个男孩约别的女生的路线。

　　然后他故意让季闻述去买东西，让她撞见这一幕。

　　他永远都记得季闻述那失望的表情。

　　他将季闻述抱进怀里，季闻述拼命地哭。

　　“哥哥，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