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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会……”沈泠泠有些惊讶，“表哥你都知道了，昨夜就是个意外，他知道是我？”

“不然呢？”沈叙白有些无语，“萧程只是中了春药，又没失忆，若是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渣了。”

“他说他会给你一个交代。”沈叙白看着她，“你呢，是如何想的？”

沈泠泠垂下了眸子：

“我……不知。”

第五十六章

回过神来，萧程已经在她的面前站定，将手中的红梅递给了她：“送你的。”

“多谢萧大人。”沈泠泠怔怔接过，放上了窗台，“这窗台已经摆不下了，萧大人下次就不必特地摘下送来了。”

“好。”萧程点点头，“下次，我直接命人将梅树种在你的窗前。”

沈泠泠没接他的话，搞不懂他是何种心思。

“今日，城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看可好？”萧程看向她。

沈泠泠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

进了城，萧程带着沈泠泠来到集市上。

今日大街却是格外热闹些。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与萧程并肩走在街上，这是沈泠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萧程听小昭说起，沈泠泠因体弱多病，甚少外出。

他今日特意未穿飞鱼服，就是为了带她好好逛逛这凉州城。

既是灯会，自然便会有猜灯谜。

“公子，小姐，可有兴趣猜一猜这灯谜，若是能中，这灯便赠予二位了。”一位小贩在一旁叫他们。

萧程见沈泠泠对这灯很感兴趣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

“剪去东风第?枝，半帘疏影坐题诗；不须脂粉添颜?，犹忆昔日相见时。”

这还真是巧了，萧思渊笑了笑：“梅花。”

“恭喜这位公子。”小贩说着将灯递给了萧程。

“这画倒是稀奇，冬日应该很少见蝴蝶才是。”

他拿起这灯，才发现背面画着一支红梅，上面还停留着蝴蝶，“送予你。”

沈泠泠接过，喃喃：“只是这梅枝上只有一只蝴蝶，未免有些冷清。”

“这个容易，我再画上一只就好。”萧程说着，转过头问小贩，“可有笔墨？”

“有的。”小贩为他递上了笔墨，“公子，请。”

萧程似是有些随意，不过寥寥几笔，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了梅花枝头。

“公子当真是妙手丹青啊。”小贩不由得赞叹。

沈泠泠一直知道萧程画得一手好丹青：“之前那些个告示，我的画像是你画的吗？”

“是，那时不过随手为之。”萧程看向她，“你若喜欢，我再为你作一幅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沈泠泠有些犹豫。

“费不了多少功夫。”萧程转头看向小贩，“可能借宝地一用？”

“当然，当然，公子，小姐，请。”小贩为二人腾出了一个地方。

萧程让沈泠泠站在一旁，他提起笔，便开始为她画像。

灯会人流本来就多，不知听谁吆喝了一句，这里瞬间有不少人围观。

“瞧瞧这位公子，不止模样俊俏，这画也是一绝啊。”

“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啊！”

“若是这位公子能为我作上一幅画就好了。”有人还在犯花痴。

“也不看看你的长相，这位公子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沈泠泠微微攥紧了衣角。

从前三年，她与萧程几乎未一起出现过。

坊间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她不得萧程青睐，终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这般说他们甚是般配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萧程倒是很受用。

笔落，萧程起身将画递给了她：

“可还欢喜？”

第五十七章

沈泠泠接过画，看着画中的人，当真是惟妙惟肖，倾国倾城。

画上还提着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喧闹萧程就这么看着她，眼角还带着丝笑意。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沈泠泠的脸上不禁浮起两朵红晕：“欢喜。”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锣鼓声。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快过来看啊！”有人在卖力吆喝。

不少人被吸引了过去。

二人也随着人群，赶去看了个热闹。

“诸位英雄好汉，谁若是能一箭射穿这五枚铜钱，中了十米外的靶心，便能得彩——碧玉玲珑簪。”那人站在台上，拿出了一枚簪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甚是好看。

“台下的姑娘们，想不想要啊，”他接着说道，“若是喜欢，快叫郎君们上台一试啊。”

“想要，想要！”此话一出，台下的姑娘们自然沸腾了。

台下的郎君们，自然都想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大显身手。

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却都败下了阵来。

“你这光是射中靶心还好说，还要同时穿过吊着的五枚铜钱，也太难了吧。”有人开始质疑，“莫不是诓我们的吧。”

“就是，就是！”台下的人纷纷附和。

“各位稍安勿躁！”那人向众人拱了拱手，拿起装着簪子的盒子，“你们瞧瞧这簪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若轻易就叫人拿走，又岂会珍惜？还请各位英雄拿出看家本领来才好。”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只是这难度实在太大，一时无人上台。

萧思渊看向一旁的沈泠泠：“那簪子你可喜欢？”

“我……”

她还未答，他心下便已了然：“等我一会儿。”

话落，萧程直接飞身上了台。

那人见他气质非凡，赶忙让开：“这位公子可要一试，这边请。”

萧程向他点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弓箭，搭在弦上。

静静感受了一下风向，他微眯起眼眸，将箭射了出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箭径直穿过了五枚铜钱，正中靶心。

顿时赢得了台下一众人的喝彩。

“哎，这不是刚刚为一位姑娘作画的那位公子吗？”

“想不到，这位公子还是个文武全才啊！”

“公子是为了那位姑娘上台的吧，二位真是羡煞我等啊！”

“公子好俊的箭法啊。”那人也不禁赞叹，说着将簪子递与了他，“这碧玉玲珑簪是您的了。”

萧程接过了那人递来的簪子，道了声谢，转头看向人群中的沈泠泠。

那一瞬间，沈泠泠看见了他眼里倒映着的点点星光，还有她的模样。

沈泠泠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就是这般风光霁月的模样，让她无比动心。

萧程从台上一跃而下，来到沈泠泠的面前，为她戴上了簪子。

惹得周遭的姑娘们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沈泠泠看着这样温柔的萧程，不由得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萧程见她戴着簪子，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下一动：

“好看。”

第五十八章

“今日多谢萧大人了。jsg”沈泠泠与萧程远离喧闹的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今日的萧程未免有些太好说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让沈泠泠心中燃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无妨。”萧程能看出，她是真的高兴，“我以后常带你来。”

沈泠泠不置可否，轻拂的晚风吹过，让她悸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

“昨夜之事……”萧程看向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是我之过，抱歉。”

“那只是个意外，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听到他的道歉，沈泠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像。

萧程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我听表哥说了，昨夜萧大人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如此。而我恰巧路过。”

沈泠泠自嘲地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昨夜不是我，萧大人可会对那女子负责？”

“我……”若昨夜不是沈泠泠，萧程也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住。

但若换作旁人……

萧程皱紧了眉，他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昨夜确实是他之失，轻看了叶芷吟，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

萧程只能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我……抱歉。”

又是道歉，沈泠泠想听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

而是……他的一句喜欢。

但她之前已经问过萧程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询问第二次。

“除了道歉，你可还有别的想说的？”沈泠泠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萧程的心中也微微一痛，他说：

“若你愿意，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