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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顿了顿。

“或者直接死了。”

短短几个字，却触动着江澈的神经。

他瞬间激动起来：“你何必要想得这么悲观？”

其实作为医生，形形色色的病人见得多了，他从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治也好，不治也罢，他们的痛哭流涕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个医生，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仅此而已。

并非他冷漠无情，只是蛮不讲理的医闹他见得太多，明哲保身而已。

但现在，看着黎怡月心死的模样，他却很想把她捞起来。

他近乎是有些迫切地开口：“你信我，我能治好你。”

可黎怡月却摇摇头。

“算了。”

她轻快说着，给自己判了死刑，拎着一大堆药就离开了。

形单影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江澈伸了伸手，却又无力地落下。

他想着算了，却没想到给自己酿出无尽的悔意。

“月月，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江澈不住说着，却忽然愣住了。

黎怡月已经死了，连尸体是他亲自处理的。

看见尸体的一瞬间，他冲到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从医这么多年，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死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吐过。

这是第一次，因为躺在他面前的人是黎怡月。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江澈立刻推开了面前的人。

“你是谁？”

黎怡月被推得一个趔趄，心里却乱得厉害。

她不知道是该先思考江澈为什么认出她，还是先想想江澈为什么叫自己月月。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自我介绍。

“我叫……安倩，是来面试院长助理的，这是我的简历。”

江澈接过简历，却看也没看，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二十五六的年纪，很年轻，长相上有五分像黎怡月。

不是黎怡月，但却是他想要的人，甚至不用再包装。

江澈别过眼，按下眼底的失落：“你面试通过了，先回去吧，明天来上班。”

黎怡月犹豫着开口：“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江澈顿了顿，却仍不看他，声音很轻地传来。

“不犯法，没有生命危险，我明天会告诉你。”

第19章

回程的公交车上，黎怡月靠窗坐着，整个人跟着公交一起晃。

下午三点，路上没什么人，整个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黎怡月一人。

老旧的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像是首吵闹的催眠曲。

窗外阴雨连绵，望不到太阳，她的心也如这细密的雨滴，被风吹乱。

方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黎怡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她的记忆里，江澈一直都只是个能说上话的朋友，两人之间唯一的交集，仅存在于医院。

她总是狼狈地跑去医院给他找麻烦，再疲惫地一个人回家。

有时他会说些安慰的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黎怡月一直觉得，江澈只是在可怜自己。

可就在刚刚，他把自己抱紧怀中，颤抖着说离不开她。

越想越乱，黎怡月闭了闭眼：“系统，你在吗？”

这还是她除了任务以外第一次呼唤系统。

一阵电流声划过，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事？”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被破坏，原本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黎怡月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发紧。

系统在眼前转了转。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你会和陆嘉赐在五年前结婚，拿下金曲奖和最佳唱片……”

系统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它说黎怡月会和陆嘉赐一直在一起，说她会拿下很多奖项，在歌坛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有着很长很好的一生。

黎怡月听了许久，直到故事的结尾，她的骨灰被八十岁的陆嘉赐洒进大海，也没听到关于江澈的一星半点。

她忍不住开口：“江澈呢？”

系统答：“他是你高中时期的同桌。”

“我知道。”黎怡月打断它：“我是说长大以后呢？”

系统顿了顿，似是在搜索：“查询不到和有关江澈的故事线。”

系统只能查询到和她有关的人和事。

也就是说，在原本的情节里，她和江澈是高中同学，仅此而已。

好乱……

黎怡月用力闭了闭眼。

她真的想不明白了。

第二天，黎怡月还是准时爬起来，去医院里报道。

江澈神色如常，像是昨天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头也没抬地冷冷吩咐：“去找前台，让她带你熟悉环境，一个小时后回来找我。”

黎怡月对医院的环境了如指掌，但还是点点头，顺从地走了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江澈松了口气。

面前的人实在太像黎怡月了，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心痛得无法自抑。

江澈闭了闭眼，按下颤动的心弦。

越像越好，越像才越有效。

另一边，黎怡月找到前台说明的情况。

前台是个很活泼的小女孩，一遍带着黎怡月在医院参观，一边和她搭话。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叫刘蓓蓓，你叫我蓓蓓就好了。”

见黎怡月眉头紧皱，她又关切道：“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

黎怡月摇摇头：“没有，我刚刚见了院长，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害，原来是这样。”

刘蓓蓓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院长就是那个样子，他没有在生气。”

黎怡月一愣：“他平时也是这样吗？”

刘蓓蓓点点头：“是啊，天生一副臭脸，怪不得三十多了还是光棍呢。”

黎怡月却瞬间有些错愕。

刘蓓蓓不像是在撒谎，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可她记得，每次自己来找江澈，他总是温温柔柔，脸上挂着笑。

失神般回到办公室里，看着江澈，黎怡月犹豫着开口：“环境我熟悉了，请问我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

江澈淡淡看了她一眼。

“去护理科学静脉注射。”

他说着，将桌上的盒子打开，面像黎怡月。

盒子里整齐码放着一排针管。

“然后24小时看着我，在需要的第一时间给我注射镇静剂。”

第20章

办公室里瞬间变得寂静。

黎怡月只觉得喉咙都在发紧，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情况会用到镇静剂。

她并不害怕，却真心实意地感到担心。

江澈不会害她，但不管是昨天的失态，还是刘蓓蓓口中的评价，都让黎怡月清晰地意识到，她从未了解过他。

“江澈，你到底怎么了？”

关心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黎怡月几乎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