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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月的训练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以让本就投缘的几人，变得友谊深厚起来。

“还聊什么呢？”省队的大巴前，贺别雁戴着帽子和墨镜，冲他们喊道。

“一队人就等你们四个了！”

李文文大声回道：“贺教练，我们来了！”

四人背着包，朝大巴车跑去。

江婉跑着，胸前的金牌砸着她疼，被她在手中攥紧。

过往种种，她都不在乎了。

作为击剑运动员的江婉，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第29章

重生后，江婉进入击剑训练以来，头一次一觉睡到了十点钟。

贺别雁昨晚给大家放了一周的假。

榆阳省队新建，有不少队员是从外地来的。

他当时拿着记事本，眼睛都快睁不开，说：“大赛之后，自行安排一下时间，整个下半年都是训练，没什么时间回家了。”

那架势，也是打算在省队待到天荒地老。

也是昨天下午，江婉和舍友张筱琪刚准备歇下。

李理欢天喜地地跑来了：“队里说给我们统一订票回家呢！你们把要去的地方报给我！”

赵筱琪是本地的，江婉则报了自己回江平市。

晚上就收到了火车票，在贺别雁放的长假的第二天。

……

江婉起来时，赵筱琪还睡着。

她没叫她，自己出了宿舍。

场馆里静悄悄的，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没有人来。

江婉戴好护具，拿起剑，开始步法和动作的练习。

如今的她很擅长脑内复盘，将遇到过的对手的招数一一重现，又以此来分析自己的应对方式。

江婉身体微微前倾，举起剑，闭上眼，想象起自己的对手。

如果她有一天碰上结合了孟晚和林芷两人优势的对手，该如何破局？

想象中，孟晚那犀利又力道十足的剑朝她刺来。

她侧身挡开，屈身回击。

林芷的闪躲技巧躲开她的一剑，迅速挡击、又直刺她的手臂。

江婉不止在分解对手的动作，还在分解自己的动作。

一遍遍，让自己的出招趋于无懈可击。

贺别雁到场馆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想，如今的江婉，成长速度无比惊人，缺乏的是更多的比赛经验而已。

贺别雁看见击剑时的江婉，时常觉得恍惚。

训练垫上，江婉一个漂亮的侧身，躲掉了她想象中的虚空一剑。

她睁开眼睛，凌厉地刺向前方。

空气中好像出现了一声无声的“叮——”

随后是一阵掌声。

江婉回过头去，发现是贺别雁。

她愣了一下，问道：“贺教练，你怎么来了？”

按照她对贺别雁的刻板印象，他应该睡一整天才对。

贺别雁伸着懒腰，走了过来，张口就是胡扯：“人老了，觉少。”

江婉无语。

他护具也没戴，就拿起自己平常摆看用的那把剑。

“三年没打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有种无声的落寞。

而后，贺别雁很快抬起头：“陪我练练？”

江婉瞪大眼睛：“你连护具都不带，是觉得我打不着你吗？”

打起来后她才发现，这人的实力的确配得上他的嚣张态度。

她的剑尖连贺别雁的手都碰不到，就被他一下挡开又击中了。

江婉感觉，击剑时的贺别雁和平常的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男人平常一副懒散的样子，除了距离感，很难让人注意到他身上的凌厉。

他也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会注意对手的破绽，抓住对手的思维惯性。

贺别雁还特别擅长奇袭。

而且出招稳且快，几乎是让人难以反应的速度。

剑出，则有着破阵、必得分的决心。

连带着剑风都无比凛冽。

江婉感觉自己的出招被贺别雁完全洞察。

自己与他对上，简直是被降维打击。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三年都没有正儿八经和人对垒过的人。

江婉第三十次被他戳中肩膀，忍无可忍，大声说道。

“停！我打不过你！”

第30章

有时候她连贺别雁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他给击中了。

偏偏这人和玩似的，还揪着她的肩膀不放。

江婉揉着肩膀，有些吃痛，说：“您能慢点吗？这么多次了，我连你的出招习惯都没有分析出来。”

贺别雁把剑放下，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章法，就是最好的章法。当你对技巧足够熟悉了，出手简直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不需要那么多方法。”

真是高深莫测。

他晃了晃手指：“你要问我，我刚刚用的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刚好这招足够应付对手了，我就拿出来用了。”

看江婉的表情，贺别雁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付教练吗？”

江婉正经地点点头：“当然记得，那个在我比赛前，给了你一拳的猛人。”

“这事儿翻篇。”他弹了下她的额头，“现在的你比当时和我对决的他要强上几分。”

江婉痛呼一声，退得离他远了些，又被他拉回来。

贺别雁说：“你对距离的把控挺好，当我发起进攻的时候，你其实有几次突破了我的防守距离，或者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的，只是出手反制时，有些顾头不顾尾了。”

“而且有时候你会太依靠自己的经验，每个对手都是独立的个体，别用有限的经验将自己画地为牢。”

几句话一针见血，江婉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

“贺教练，现在我真的相信你当年是个天才了。”

贺别雁哼笑，没说话。

江婉这话那儿听那儿都觉得奇怪。

两人一番训练下，时间都过得很快。

直到江婉肚子叫了一声，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是十二点了。

贺别雁听见她肚子的动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江婉难免觉得尴尬。

贺别雁拿起自己摆桌上的电动车钥匙。

“走吧，吃饭去。”

江婉拒绝：“我和我外婆约好了。”

“那我送你。”

江婉看了一眼外头的大太阳，点了点头。

江婉看他信誓旦旦说送自己，还以为他把这块地方混熟了，结果还要靠自己这个半生不熟的人指路。

两个人一路看一路开，吵吵嚷嚷了一路。

刚到楼下，就遇上了坐在楼下等江婉来的外婆。

外婆笑眯眯地冲她挥手：“小婉，你来啦。”

老人慈眉善目，很是亲切。

江婉还是小时候和江母一块来过几次外婆家。

她刚来榆阳省的时候，还是凭着那点为数不多的记忆找来的。

看见贺别雁，外婆问：“这是谁呀？”

“外婆，这是我教练，贺别雁。”

江婉毫不客气地拍拍他，让他挪了位置之后，自己下了车。

贺别雁也没在意，支着两条长腿，笑眯眯地回：“奶奶好。”

外婆背着手，颤颤巍巍地往楼上走：“哎，小伙子上来和我们一块吃吧。”

江婉看他一眼，头往单元口一偏：“走啊，教练。”

说完她就跑上去，扶着外婆上楼去了。

贺别雁愣了一下，把车锁好，跟着一块上楼去了。

一顿饭吃下来，很是满足。

外婆知道江婉明天要回江平市，要给她点东西。

贺别雁则自告奋勇把洗碗的活儿揽了。

祖孙二人一块在江母生前住的屋子里。

江婉看着外婆从木柜子里翻出个厚厚的本子和零钱盒。

“小婉现在出息咯，很多事也不该瞒着你了。”

第31章

江婉怔怔接过，发现是江母的日记本。

再是零钱盒，里头装着本存折和零零碎碎的钱。

外婆踮着脚，摸了摸江婉的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