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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拒绝。

我们凤凰一族的心头血是天地圣物，但取一滴心头血，会折损一半修为，丢半条命。

宝宝是在担心我。

我有些激动，宝宝好像能感应到我。

“宝宝，你能听到阿娘说话对不对？”

金蛋又摇了摇。

我有些语无伦次：“太好了！宝宝！你能生出灵智，之后若是没有意外，就一定能平安破壳……”

之后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一月，我每天都会和金蛋互动。

我不知道只是碎魂的我能坚持几天，我无比珍惜和宝宝相处的时间。

这天，我照常在宝宝苏醒的时候跟他互动。

忽然，屋外响起一阵龙啸。

眨眼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来到了门口。

是烛炎煊。

他忽的大晚上的过来，要做什么？

正想着，却见他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冷道：“妘璃，将你的心头血交给我救婉婉，我便不追究你打伤她之事。”

第3章

烛炎煊蹙着眉头，着急到整个人都紧绷。

他没有历劫之前，我有次修炼术法出岔子忽然呕血，他就是这样的神情。

那是他在意一个人时的心疼。

如今，他把心疼给了新欢，便逼着我这个旧爱丢掉半条命……

明明只是残魂，可我却觉得心在滴血。

没人应他，我原以为烛炎煊会走，可下一瞬，他忽地看过来，深邃冷傲的目光擒住我，直直向我走来。

怎么回事？

他，能看到我了？

下一秒，一阵疾风忽地划过！

“哗啦！”

“烛炎煊！你要干什么！”

天后忽然出现，挡住了我的视线。

烛炎煊无情的话传来：“母后，我不想和您多说，我今天找妘璃有要事。”

“妘璃死了，你到底要本宫和你说多少遍？”天后满心失望，“你走吧，她人都没了，从哪儿给你心头血？”

“母后，您能不能别添乱，我都感受到妘璃的气息了，她就躲在附近。”

闻言，我好奇地从天后身后飘到了烛炎煊身边。

可他的视线却依旧落在天后身上。

我叹了一声，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其他。

却听烛炎煊继续说——

“母后，您让妘璃出来，我直接和她说，她喜欢我喜欢的要命，这点血不会不舍得。”

“她一个凤族帝姬，身份高贵，却下贱学着凡人花娘跳舞讨我欢心。”

“一年前，她听说我需要深海冰髓，她一个厌水的火凤，生生在海底找了三千万里，不惜冻出了内伤给我采来了千年冰髓。”

“她都为我做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次。”

烛炎煊鄙夷说着我曾为他付出的一切。

我魂魄一阵发寒。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这百年来他肆无忌惮伤害我，是觉得我爱他，所以活该被他伤害，羞辱？

“烛炎煊，住嘴！”

天后气得声音都发了抖：“妘璃一心爱你，却被你这般羞辱，这话要是被凤族人听到了，以他们护短的性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母后，我不想和您争论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我看见烛炎煊目光落在了莲花灯上：“妘璃不肯给心头血，您的仙器莲花灯也能修复神魂，能借给我用吗？”

“婉婉受伤很重，等不得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刚刚烛炎煊走向我，并不是看见我，而是看中了我栖身的莲花灯。

而他明知道莲花灯也能救人，第一时间并不是找天后借莲花灯，而是过来找我要心头血！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忽的觉得不寒而栗。

“不借。”

天后拒绝了。

“妘璃消亡前，早产了你们的孩子，莲花灯要给孩子养神魂，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要再去找那妖孽了，好好护着这个孩子。”

“还在蛋里的孩子需要父母的灵气温养，如今妘璃已经不在了，你作为父亲，要——”

“母后，您编的谎越来越tຊ离谱了。”

烛炎煊蹙眉，一脸不耐烦打断。

他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眼眸冷漠地说：“我历劫归来，和妘璃根本没同房几次，更何况凤凰一族和龙族的子嗣本就难孕育，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母后，只要救好了婉婉，我就会立马将莲花灯还回来。”

话落，他忽的又望向莲花灯，我心头一颤，下意识冲上前，护住莲花灯内的金蛋。

下一秒，烛炎煊祭出本命灵剑，朝我袭来——

第4章

“母后，我历劫时，婉婉为了救我留下病根，现在又被妘璃害得没了半条命，我不能不管！”

“您不给，那我只好得罪了！”

我是残破碎魂，什么都奈何不了。

眼睁睁看着烛炎煊为了花婉婉，同他的亲生母后动手。

“铮！”

“锵！”

过招两息，烛炎煊被击退到门边，呕出一口血。

这时，他的衣袖一动，灵力逸散之后，花婉婉突然从衣袖里滚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见烛炎煊吐血，哭哭啼啼扑进他的怀里：“炎煊，你只不过上天庭简单提个和离，怎么和天后打起来了？”

“是天后不准你和离吗？”

“你要和离？！”

天后震怒，我也惊住了。

天界结契过的婚侣，都会在成亲大典上向天道宣誓，如是和离，会遭受九九八十一天雷刑罚！

大罗金仙都难熬过去。

花婉婉不知道和离的代价，烛炎煊是知道的，他为了花婉婉连命都不要了？

“好好好！”

天后气得铁青了脸，厉声道：“你竟然为了个妖孽做到如此地步！看来只有本宫处死这个妖孽，你才能清醒！”

天后抬手就是杀招。

“炎煊，婉婉害怕！”

“母后！”

烛炎煊忙把花婉婉护在自己身后，急匆匆退出殿外：“既然天界容不下婉婉，那我就带着她离开。”

“从此之后，我只承认婉婉是我唯一的妻！”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待了很久。

当初大婚，姻缘碑前，他如珍宝般牵着我的手，对着天道发誓：“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恳请天道赐福我与妘璃，此后余生，我愿倾尽性命护她，爱她，她是我唯一的妻。”

往日的誓言还能清晰回忆，不过是场历劫，就物是人非。

千年的情意，烛炎煊真的一点体面都不留。

眼睛很痛，我习惯抬手擦泪，可手却摸到一片虚无。

我忘记了，我已经死了。

偌大的宫殿很快安静下来，又只剩我和莲花灯里的金蛋。

我呆呆蜷缩进莲花灯，贴在金蛋上安慰自己。

“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死了，他要娶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金蛋摇了摇，又摇了摇。

我忙止住回忆，低声说：“宝宝，阿娘没事，不用担心。阿娘现在唯一的心愿，是你能平安出生，健康成长……”

“我们凤族子嗣艰难，血脉羁绊很深，每一只幼崽破壳，凤族的族地就会接到血脉感应。”

“你破壳之后，凤族的叔叔伯伯就会来接你，我们凤族护短，最疼爱幼崽，若是阿娘不在了，他们也会替我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