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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往她那一看，突然又变得狠戾起来，冲上前就要抢林助理的手机。

　　林助理闪躲过，径直走到六神无主的徐俊面前，一个擒拿手把他的胳膊拧在了身后。

　　顿时杀猪般的叫唤声响了起来。

　　“再抢的话，我就卸了他的胳膊。”

　　老太婆不信邪继续去抢手机，一声“哇啊”的惨叫之后，徐俊倒吸冷气，痛得说不出话。

　　林助理面无表情，“再过来，还卸一只。”

　　老太婆被摄住了，看着tຊ满头都是汗的儿子，立刻跪了下去，连声求饶。

　　这一顿操作，把辜安看得目瞪口呆，都没注意过燕云什么时候打通了电话。

　　“喂？刑队长，麻烦你现在带人来一下现场，对，杀人未遂，我把定位发给你，好，谢谢。”

　　五分钟后，一队穿制服的警察赶到了门口。

　　在他们冲进来之前，徐俊一声闷哼，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老太婆一边喊着“警察他们打人啦！”

　　一边屁滚尿流地上前查看，却没发现他的胳膊有什么异样。

　　看样子林助理松开手之前，已经把他脱臼的手臂复原了。

　　领队的中年男人是个络腮胡壮汉，大步走来，朝过燕云抬了抬下巴：“老过。”

　　过燕云颔首，把林助理的手机递了过去。

　　“刑队长，这里面拍到了这位老人蓄意谋杀的关键场景，请一定要秉公执法！”

　　辜安凑过去一看，视频里果真远远地拍到了老太婆第一次推她的画面，她闪开后，镜头有些不稳地往前进了点，又拍到了老太婆第二次凶神恶煞地成功推到她肩膀那一瞬。

　　就几秒钟，但画面清晰，证据确凿。

　　只是离得远，用的缩放镜头，没有录到声音。

　　刑队长让手下拷贝了视频，低声在过燕云耳边说。

　　“听不清对话，我尽量啊！”

　　辜安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录音笔，举了起来，在几个男人震惊的眼神中笑了笑。

　　“我从见到他们开始，就按了录音键，里面应该有把她们绳之以法的证据。”

　　刑队长咧开嘴笑了，“行，证据我都先带走了！来，把人都带回去！”

　　吓瘫在地上的老太婆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被警察架着出了门，徐俊和小三也被拉着去录口供了。

　　过燕云拍了拍刑队长的肩膀。

　　“谢了，我先带她去医院验伤，晚点来做笔录。”

　　“行，走了！收队！”

　　“小林，把轮椅推上来。”

　　“好。”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辜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一直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肩膀。

　　她整个人像是被抱在了他的怀抱里。

　　她心肝一颤，赶紧往旁边一挪，结果自然又扯到了扭伤，表情痛到扭曲。

　　过燕云一把打横抱起她，放在了沙发上，脸色铁青，一句话不说，蹲下去，抓起她的小腿检查脚踝。

　　辜安看他表情不对，打着哈哈活跃气氛。

　　“没啥大问题，就是扭到了而已，这下子总算抓到他们的把柄了吧！哈哈！看他们不把牢底坐穿！”

　　男人把她的脚轻轻放回地面，面无表情地又站了起来，不接她的话。

　　在黑云压顶的氛围下，他走到楼梯上，把文件都捡起来放进了纸袋子里。

　　辜安讪讪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又干笑一声。

　　“那个，刚刚真是多亏有你！不然我肯定不会只是扭伤，说不定撞到刚做完手术的地方，轻则瘫痪，重则丧命啊！太可怕了！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男人扫了她一眼，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质问起来。

　　“都说了有事打电话，这么危险，你却一个人冲了？还带了录音笔，你是做好了以身犯险、逼她现形的准备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自己出事了怎么办？！要不是小林在楼下，看到那个老太婆上去了，我们可能来不及赶到，你知道吗？”

　　辜安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我没想着硬碰硬的，只是想过个嘴瘾出出气，再往她们心上扎根刺而已……录音笔只是以防万一……”

　　过燕云的脸色还是不好看，辜安话题一转，眉飞色舞地夸起来。

　　“还好你来了！你刚刚出场的样子也太帅了！简直是天神下凡！哇，还有林助理那几下子，一看就是练过的，你们简直是正义的化身啊！我太崇拜了！”

　　男人还是没说话，神色却稍微松动了些。

　　辜安趁热打铁。

　　“那个，我刚刚都放狠话出去了，能不能帮我找律师，查一下渣男婚内给小三的转账送礼，把钱都追回来啊？”

　　写满了期盼和信任的湿润小鹿眼眨巴眨巴，就那么盯着他。

　　男人的指头微微动了下，捏紧了纸袋，收回了视线，终于“嗯”了一声。

　　“放心，该算账的，一个都少不了。”

　　“哇哦！不愧是大佬，太有那范儿了，下一句是不是，正义虽迟但到？嘿嘿嘿……”

　　过燕云被她夸张到露出满口大白牙笑容吸引了，三秒之后，终于破功，扑哧笑了。

　　“哎哎哎，你笑了，总算啊！别再生气啦！”

　　这时，林助理推着轮椅进来了。

　　过燕云脸上的笑容又收了起来。

　　“走吧，去医院。”

　　“哦哦好的！哎，冤有仇债有主，总算是替之前的辜安出了一口恶气啊！你说那对母子是不是专门来克我的啊？上次害得我昏迷住院一个月，这次见一面又搞得我崴了脚，真是邪门了……”

　　辜安一顿，“今天来了这么一出，明天徐俊还能不能按时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啊？”

　　过燕云扫了她一眼，“放心，他会准时到场的。”

第12章 美救英雄

　　晚上，男人坐在书房里，一只手搁在桌上，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他的另一只手点了一下面前的手机，那一段已经听了三遍的录音再次开始播放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跟你约会的时候……”

　　“……第一次出去古镇旅游……”

　　“……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第一次爬山看日出……”

　　谈起那些关于第一次的回忆，她的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些不舍和怀念。

　　烟雾被缓缓吐出，鼻腔里却始终萦绕着一抹苦涩。

　　这段录音，无不在暗示着，那些都是他不曾参与的她的过去。

　　可那又怎样？

　　既然现在，她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他就没打算再放她走。

　　顺便，再给那个辜负她那么多年青春的人渣，多长点教训吧。

　　“咚咚”，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男人伸手点了暂停，“进来吧。”

　　黄姨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先生，辜小姐已经睡下了，您喝杯牛奶，也早点休息吧。”

　　过燕云“嗯”了一声。

　　黄姨看了看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转身退出去之前，忍不住加了一句。

　　“先生，您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过燕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知道了。”

　　杯子放在桌上，玻璃和木头碰撞，发出闷中带脆的声音。

　　过燕云的手一顿。

　　高一的时候，前桌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同学，每天早上笑眯眯地往他课桌上放上一瓶鲜牛奶的时候，玻璃瓶接触桌面，也会发出这个声音。

　　烟蒂被手指压在烟灰缸里，最后一丝白雾挣扎着升腾起来，在空中盘旋，又逐渐散开。

　　……

　　过燕云的快乐童年在四岁时戛然而止。

　　那一年，母亲生病去世，那个男人抛下他入赘到城里有钱人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