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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隋春笙怕她的奇装异服惹人怀疑，便将自己少年时的道袍洗干净了给她穿。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隋春笙，还将他看成是故意逗弄她的于绍元。

闹着要将他的假发拆掉，隋春笙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也无从辩驳。

虞黛舞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还觉得好笑。

隋春笙画的很仔细，将她那时的神态画的十足十。

又顺着看过去，这样的画像竟然有十来张。

最后一张是她提着食盒去找他，虞黛舞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张的笔力明显不同于前面几张，好几处线条都有些歪斜。

虞黛舞想起最后那几日，隋春笙总是苍白的脸，他是如何忍着痛画下这些的呢？

虞黛舞看向那块毫无生机的牌位。

明明只是一块死物，虞黛舞却像是看到了那个强忍着剧痛作画的隋春笙一样，呢喃道：“你是不是很疼啊？”

殿门被叩响，虞黛舞胡乱擦了眼泪回过身。

却看见是岁安。

岁安捧着一块木盒进来：“师父说这是祖师爷当年的亲笔信。”

虞黛舞一边道谢一边接过。

岁安低着头向牌位拜了拜才离开。

虞黛舞将木盒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信件。

信件尾部都标注了日期，虞黛舞将信件拿出来，封面无一例外都是这样几个字。

【赠：吾爱黛舞】

第32章

虞黛舞一封一封地揭过，都是隋春笙写给她的信。

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原来几乎每一次见面之后隋春笙都会给她写一封信。

虞黛舞能想到原来应该是厚厚的一摞，最后经年累月变成这仅剩的十几封。

隋春笙好像又因为这些信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这次是跨越了生死，跨越了时间又重新见面了。

殿内四处都是隋春笙的东西，虞黛舞一点一点地看过去，终于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最后更是变成嚎啕大哭。

只是不管她如何伤心，隋春笙都不会再回来了。

很久之后，虞黛舞缓和好了情绪，从殿中出来时，看见的是一脸关切的岁安。

他已经将刚才穿的便服换下，换上了道观里常穿的道袍。

明明他长得只有七分像隋春笙，可偏偏通身的气质将这七分染成了十分。

虞黛舞手里捧着木匣，泪眼朦胧地看着岁安。

岁安明显不知道她的悲伤因何而来，却还是试图安慰：“黛舞，你别哭。”

虞黛舞想起这是隋春笙常说的话。

甚至隋春笙最后将她送走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句话。

虞黛舞看着岁安，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岁安，我想要留在这。”

岁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她手里的木匣接过：“我去和师父说，他会同意的。”

虞黛舞在道观里住了下来。

道长对她的决定显示出极大的热情，给她重新辟了一间屋子和女弟子们住在同一间院子里。

道观里的弟子都好像熟知她的身份。

虞黛舞在这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于绍元在这期间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

简单问候几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他们的生活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

后来就演变成了一日不落的【早上好】、【注意身体】和【晚安】。

中间会夹杂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事不落地和她分享。

相对于直接表达，于绍元对于长片段的文字显然更加擅长。

虞黛舞很多时候都没有心情去看，最后更是直接对于绍元了免打扰。

虞黛舞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心理。

只是她希望他能够放下。

虞黛舞想起来时也会回复几句，努力将话题停止在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亲密不生疏的属于一个朋友之间的距离。

这天，道观里明显比平常更热闹。

和她已经相熟的女弟子见她起床，直接上来就将她带着去了大殿。

虞黛舞才意识到今天是隋春笙的生日。

观里，已经好了祭坛。

岁安立在一边，被几个人拥着换上了仿照隋春笙道袍制作的一件道服。

虞黛舞的心像是被突然揪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往他的方向移动。

岁安像是感觉到一样，抬头望向她，扬起一抹笑。

也是因为这一抹过分明媚的笑，虞黛舞直接僵直在原地。

这时，手臂被人拉住，虞黛舞回过身，是刚才带着她来的女弟子：“黛舞，你没事吧？”

虞黛舞轻轻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剔除：“没事，我只是有些恍惚。”

“他们太像了。”

女弟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开口解释道：“岁安和祖师爷是有些缘分的，他们生日都是在同一天，今年正好是轮到岁安祭拜。”

“岁安和祖师爷也长得像，师父还总说他是祖师爷的转世呢。”

“师父还特许你祭拜，你快去和他们一起换衣服。”

虞黛舞和岁安分别跪在两侧。

众人已经退出去，虞黛舞依着岁安的口令跪拜。

等一切礼仪结束，刚才点燃的蜡烛突然开始剧烈晃动。

岁安突然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虞黛舞正准备挣脱。

却听见他的声音：“黛舞，好久不见……”

第33章

虞黛舞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手轻轻落在他背上。

像是怕将他惊动一样，不敢用力。

虞黛舞感觉后颈处一片湿热，耳边是岁安压抑又克制的哭泣声：“黛舞，我好想你。”

虞黛舞却动作僵硬，她有些不敢认：“春笙？”

感受到岁安小幅度地点头动作。

岁安现在可以说是隋春笙。

隋春笙回道：“黛舞，是我。”

虞黛舞才敢将手收紧，一瞬间松懈下来：“春笙，我也想你。”

隋春笙将她松开，手指落在她的头发上又滑到脸tຊ上：“你还是这样好看。”

隋春笙的视线在眼前的虞黛舞和墙上的画像之间来回，他仔细比对之后。

他盯着她，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了起来：“我画的不好，画不出你的样子。”

明明是格外温情的话，可是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

隋春笙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将她散乱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可以变成一个挂件就好了，就能一直在你身边了。”

“可是这已经是我拼尽全力之后的结果了，短暂的附身在岁安身上，见你一面。”

隋春笙手上一松，头发很快散落，只是还有几根纠缠在一起。

像是虞黛舞越发杂乱的心绪的外显。

虞黛舞将他的手抓住，乞求一样：“你能不能别走？”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去找你，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世上了。”

隋春笙反握住她的手：“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黛舞。”

“我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已经死……”

隋春笙注意到虞黛舞微微回缩的手，知道她又开始因为这件事自责。

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我已经消失了，你又要去哪里找我呢？”

虞黛舞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