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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胡会涛从口袋里掏出个绿色的小瓶子,浅浅的瞅了一眼又重新放回去。
“也许是她救了我,也……救了她自己。”
听到这句话钱荣缓缓地转过头来,隔着墨镜也能感觉到她的悲伤,那悲伤就和飘飘荡荡的雪一样似乎永无尽头。她没听懂,但也没有追问的力气,只是平淡的讲:“我要走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胡会涛用鞋跟蹭蹭地上的泥土。“走吧,”他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和透支了似的,“远远地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
“对,倒霉的地方。”钱荣最后问他,“你怎么打算的。”
没有回应。听到这个问题胡会涛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紧皱眉头望着墓园的大门,似乎是希望有人走进来给他个解释。
“我没得选。”他说,“我必须要留下来,至少呆到二十五年之后。”
“为什么?”
“为了……”他依依不舍的看向娄樾的墓穴,填土的师傅终于不耐烦了,边哄边拽把那无法自拔的男生拉到了旁边,“为了让我们都能再见到她。”
“要我说这就是轮回。”
王义没有答话,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他已经摸清了姜雄伟的脾气。这个以前在市公安局负责档案管理的大哥,祖上似乎和说书的撇不清关系,再寻常不过的案件到他这里都能变得和三国志一样精彩。
“你知道的吧。”姜雄伟以为王义是没听到,又把椅子往他这边凑凑,“几十年前,当时也出过这种怪事。”
无处可躲的王义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为什么要说是‘怪事’?”
“那应该怎么说。”姜雄伟很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咱们这屁大点地方,几天内连着三起命案,你还嫌不够啊?”
王义把手中的卷宗合上,开始处理电脑上的事情,反正就是找个不用和姜雄伟对视的借口。“我没看出来。”他不耐烦的说。
“来我给你掰扯掰扯。”说着姜雄伟就伸出了手指头,“里面躺的那个,算一个吧。在医院被掐死的女孩,第二个。还有被吉普车撞死那老头。”
“什么命案,这明明就是意外。”
姜雄伟砸吧着嘴巴调侃道。“怎么,死的不合你标准还不行?没看出来呀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有阎王的气质。”
就在王义思索着该如何摆脱这烦人的对话时,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身材肥胖头发稀少,灯光落在那光滑的头皮上就像瀑布一样飞溅的四处都是。男人自走进来那一秒就暴露出很强烈的迷茫,他像是大门的人质,左顾右盼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相信自己没有认错的王义果断站起来,走过去和他握手。
“你是苏猛吧。”
“嗯。”苏猛点头的时候,肚子也在跟着晃。
“就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哦。”
全部都是最简短的应和语气词。王义踌躇了一下,想要用笑容缓和紧绷的气氛。
“你可以放松一点,很有可能不是你女儿,我们只是做个排查而已。”
“知道了。”
苏猛的话语比他的头发还要稀少,两个人的寒暄被迫提前结束,王义带着他前往整个公安局最凉爽的地方。虽然验尸房里永远有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但在法医精心的打理下,这儿看上去反倒比办公区更干净。知道他要来,法医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第一张解刨台上那蓝色盖布下的人形物体正缓慢的散发着寒气。
两位警察眼神短暂的碰触之后,王义问苏猛。“准备好了吗?”
“嗯。”
得到了回应的法医把布子掀开。这是一具年轻女孩的残躯,脖颈处有两道已经干枯的伤口,胳膊上还有多个来不及细数的擦伤。最为关键的面容已无法辨认,说得更准确些,就像她很不完整的双手一样,她的脸早就不翼而飞了。
“是山里面的动物干的。”不用他发问,法医就主动说了,“她的三轮车在赴席山上侧翻,脖子上的伤是滚下去的时候造成的。”他指着说,“冬天吃的本来就少,大概是野猫或者野狗干的,但不好说,也有人在赴席山上见到过狼,这里的齿痕呈现出很明显的椭圆形。”
“可以了。”王义小声提醒他,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啃食人肉的故事抱有兴趣。他转过去看着一言不发的苏猛,“不是你女儿吧,毕竟你说她离开的时候穿的是校服,但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她,就把你叫来看看,也算是图个心安……”
“就是她。”
这回答令王义张着的嘴巴僵在那里,他瞅了眼法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才刚进来,你要不要仔细看看?”他没有压住语气里的不满。
“就是她。”
苏猛没有任何的变化,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搬到了现在。令王义无法接受的是,他在苏猛疲惫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不该出现在验尸房里的表情。
苏猛,好像困了。
那双半耷拉着的眼睛冲着王义缓慢的眨了两下,似乎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哭笑不得的王义看了看手表,无法抑制自己的惊叹。
“这才一分钟。”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王警察。”
以前在这间房子里,只有王义催促别人的份。他盯着台子上的水龙头看了许久,就是不说话,并不是因为忘了,而是那难以言喻的不甘心在作祟。最后是旁边的法医主动接过了话茬:
“你女儿不涉及任何刑事案件。你去办个手续,然后就可以把她领走了。”
“好呢。”
苏猛的回答里居然透着一丝解脱的意味。这让王义再也忍不住了,在苏猛即将从这间冰冷的房间里离开时,王义果断叫住了他。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苏猛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
“我工作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进来之后不哭的。以前那些家属,要么是捶胸顿足拉都拉不起来,要么就是虚惊一场所以喜极而泣。所以我非常的费解,因为你显然不属于其tຊ中任何一种。”
自从见到苏猛,这是王义第一次看到他那张并不美观的脸上浮现出美丽的笑意。至于苏猛接下来说的话,就是那投进井里的石头,一轮又一轮的波浪会在王义的心坎上激荡很久。
“没必要啊,王警察。就算她是我生的,难道非要互相耽误才好吗?血未必总浓于水,我也想过当个好父亲,但人真的背叛不了自己。这结果就挺好的,真的,这样挺好。”
他说的平淡坦然却也发自肺腑,吐出的不是字而是身体里沉甸甸的郁结,再看他离开时的步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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