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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弄的云里雾里。

等姜知黎哭够了才把她拽进屋，门都没来得及关。

扫了眼姜知黎手上提着的蛋糕，乔敏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沈公子凶你了？蛋糕也没送出去？”

‘沈公子’——乔敏对沈慕归归的称呼。

乔敏打一开始就不看好她和沈慕归归，用乔敏的话来说，家境、见识和生活环境都不匹配的人，从根源上就是不合适的。

不过那时候，姜知黎不听，她爱他，她总以为，有爱就够了。

直到一次次争吵过后，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面前，才让她清楚的知道，‘爱’是最经不起消耗的东西。

见姜知黎不说话，乔敏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蛋糕，转手塞了张卡进她的手心。

“姜知黎你干嘛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么？”

“诺，姐发工资了，姐带你逛街去，总惦记着狗男人干什么啊？这蛋糕多可爱啊，他不要，待会儿咱两吃。”

姜知黎低垂着脑袋，通红的眼眶染着云雾，涟漪泛滥，自唇瓣间溢出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小敏，我不要他了。”

乔敏动作一顿，莫名颔首：“不要谁？”

“沈慕归归。”

姜知黎艰难的吐出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心口撕裂一般，痛的她近乎绝望。

这次轮到乔敏沉默了。

乔敏太清楚姜知黎有多爱沈慕归归。

两人在一起至今不是没吵过架，可姜知黎从没说过这样的负气话。

想到什么，乔敏一拍桌子站起身，愤慨上脸：“不是，怎么回事儿？”

“我跟你说，你受了委屈你千万不能憋着，我帮你出气，是不是那公子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什么别的？我跟你说，你千万别怕，有我呢！”

姜知黎红着眼拉住她，敛下眼底的痛色坚定的摇头：“都不是，我只是想明白了。”

“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和他从根源上就是不合适的，强行绑在一起，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己，所以，我不要他了，小敏，我想好好生活，去过没有沈慕归归的生活。”

‘啪嗒’

随着姜知黎话音落下，门口一声重物落地的轻响，打破了屋内两人的对话。

姜知黎闻声抬头，精准对上了沈慕归归那双愕然受伤的深邃黑眸。

第19章

“阿黎？”

沈慕归归拧着眉宇，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人。

四目相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流转，不过片刻，就将姜知黎眼底的厌恶和恨意勾勒出来。

她没忘记死后以灵魂状态看到的种种。

沈慕归归是如何讽刺她，让她要死就快点去死，又是如何温柔深情的对待李卿卿的。

那一桩桩一件件跟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姜知黎脑海里记忆犹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上辈子她的一颗真心喂了狗，她所有的爱，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沈公子今天很闲啊，又是主动打电话，又是上门来找我的，有事吗？”

敛下眼底迸发出来的恨意，姜知黎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那双平素看见沈慕归归时总会忍不住扬起温柔爱意的漂亮眸子，头一次用这么冰冷疏离的神色侍他。

沈慕归归无声皱眉，身子愣愣的僵在原地，好像分外的无所适从。

乔敏也怔住了。

伸手扯了扯姜知黎的衣摆，她挤眉弄眼的给她使眼色，姜知黎却朝她宽慰一笑，无声的摆头。

她知道乔敏在担心什么。

乔敏怕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怕她冲动行事之后会后悔。

可是，她已经撞过一次南墙了。

飞蛾扑火不过是在自取灭亡，她对沈慕归归的爱早在上辈子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清疏离中被耗的一干二净。

就像乔敏说的，这个男人配不上她的喜欢。

他大抵，也不会在意她是去是留，反正，她的爱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他从来就不屑，也不需要。

可，现实却再一次出乎姜知黎的意料。

听到姜知黎别扭疏离的称呼，沈慕归归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几步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他好似极为受伤：“你那话什么意思？拉黑我联系方式，删除我的微信，就为了李卿卿的照片，你要和我分手不成？”

“不然呢？”

姜知黎讥讽。

“不分手，留着过年吗？沈公子是受过豪门教育的高等精英，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高攀不起。”

上辈子，就为了个李卿卿，她没了爱情，得了场丧偶式的婚姻，最后甚至赔上了性命，她不该分手吗？

‘分手’二字从姜知黎嘴里吐出来，沈慕归归眼底的光碎落一地。

拽着她手的力道不断加重，他不由分说，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乔敏眼眸一动，上前将人拦下，姜知黎也用了几分蛮力，硬生生将他的手指掰开。

通红的指印落在手腕上，触目惊心，染的姜知黎的眸子也猩红一片。

“沈公子这是干什么？”

她脸上的情绪彻底落下来，清冷精致的面庞染了霜花一样，再没了半分从前的温存。

“从前喜欢沈公子，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从今往后，我和沈公子桥归桥路归路，沈公子有您的大好前程，没必要再为我费心。”

说完，她推着沈慕归归往门口走。

男人却像是骤然醒悟一般，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从前的姜知黎有多爱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哪怕自己生闷气自己流眼泪，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甚至都不太会和他赌气，可她现在……

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被推出门的间隙，男人反手将姜知黎一起拉了出来，不等人回神，强硬的抱着她下楼，将人塞进了副驾驶。

上车锁门一气呵成，沈慕归归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般，凑到她跟前，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开口：“阿黎，这次，我们不要孩子了。”

姜知黎挣扎着要下车的动作，因为他这句话，陡然一顿。

她错愕的抬眸看着他，脑子里思绪翻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次’！

忆起上辈子她用命换来的那个小团子，姜知黎的眼眸一瞬之间全红了。

沈慕归归眼睛也红了。

往下一寸，他靠的更近，湿热的气息与姜知黎的呼吸揉在一起。

他沉默良久，才颓废的吐出几个字：“果然。”

“我就说老天怎么会只偏爱我一个人，我能重生，阿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