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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萧慕璟垂眸，认真一下下擦拭掉她脸上的印痕，声音沉稳，带着让人安心感。

他轻声解释：“原本我是想让母后一个人来的，我想让她见到你我相处愉悦的场景，到时我私下跟母后求娶你，让她去跟萧慕尘说此事。”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顿，轻叹了口气。

“不过，事出意外，我没想到萧慕尘竟然比母后先一步过来了。”

“那也无妨，事已至此，那便将事情弄得更乱些好了。”

萧慕璟淡淡耸肩，似乎对此并无任何烦扰。

谢凝烟却敏锐意识到不对，她眉头轻挑：“你为何就这么确认，若是你私下跟皇后求娶我，皇后就定然会答应？”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母后欠我一个愿望。”

萧慕璟眉眼弯弯，满是温柔。

可谢凝烟却觉得不对：“可这愿望，未免太过荒唐，夺太子侧妃，此事对外总是……”

“不好听而已，只要母后答应我，那自然就有无数个法子讨名头。”

萧慕璟淡淡擦拭掉她脸上最后的一丝污痕，轻叹：“就如她让谢云安消失一样，我是谢云安，也是萧慕璟，你可以是太子的侧妃谢凝烟，也可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谢凝烟。”

“皇权之下，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只看她想与不想罢了。”

萧慕璟神色总是异常平静。

可谢凝烟却听得心口莫名发紧，她握住了他的手，“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萧慕璟笑了笑，将她额前的头发到她的耳后。

“别怕，母后会答应我的。”

他说得笃定。

谢凝烟心里生出些许疑惑，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晚上。

皇后的旨意竟真的下来了，先到东宫的，是休书。

“太子侧妃谢氏，三年无所出，德不配位，从今日起，逐出东宫！”

第42章

谢凝烟怔怔跪着接了这封休书。

然而还不等她收拾东西准备搬离东宫，萧慕尘便已经怒气冲冲进来，他厉声喝止了所有正在收拾东西的宫人。

“没有孤的允许，看谁敢带她出去！”

宫人不敢说话，低着头纷纷退了下去。

谢凝烟定定看着他。

萧慕尘当即将她狠狠惯在墙壁上，眼神阴狠：“谢凝烟！你真以为他能护得住你吗？孤是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你敢跟他走，我日后定然不会放过你！”

“天涯海角，我都会随着他去。”

谢凝烟眼底是一贯的漠然。

萧慕尘眸色轻眯，似乎意识到什么，冷声问：“你昨日说，你并未将他当做替身，是何意？”

此话一出。

谢凝烟神色顿了下，久久不言。

而这时。

门口传来萧慕璟的声音：“太子殿下听不懂吗？她的意思是，我不是谢云安的替身。”

“因为，我就是谢云安。”

闻言。

萧慕尘眸色骤然一怔，他不可置信回头看去。

“你说什么？”

萧慕璟缓步走进来，将他的手强行松开，将谢凝烟护在身后，眼底泛着冷意：“我说，我就是谢云安，你也不必派人去查了，我自幼在扬州青云观中长大，化名为谢云安，曾经与凝烟定下婚事。”

每说一句话，萧慕尘的脸色便更冷一分。

“你就不怕孤杀了你们？”

萧慕璟不甘示弱定定望着他，听见这话却冷笑了出来：“杀我？你不是早就做过无数回了吗？”

“你让凝烟来接近我，不也正是想杀我？”

“让我猜猜，若是凝烟真杀了我，你是不是也不会放过她，你会让她背了杀害二皇子的罪名，让她陪葬。”

话音落地。

萧慕尘的脸色微变，却是并未出声否认。

谢凝烟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到底还是天真，竟真信了萧慕尘的话。

而萧慕璟紧接着却再度开口：“况且，早在御花园那夜，你不也正是朝我下了死手吗？”

这话一出。

谢凝烟是真的愣住了：“什么？”

“那天夜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萧慕璟的眸色颤抖，他定定望着面前这个他曾经真心当弟弟看待的人，神色发紧，“原本我不想揭穿你的，可是太子殿下，你冲我来可以忍，可你若是要将凝烟拖下水，我便不想忍了。”

“那夜的刺客是你的人吧？”

周遭陷入寂静。

萧慕尘面色紧绷：“那又如何？你有何证据？”

“我并没有证据，我也没打算告诉父皇，我只要你放凝烟走。”

萧慕璟只这么说。

然而萧慕尘却不以为意：“若孤执意不肯呢？”

萧慕璟静静望着他。

不知僵持多久。

萧慕璟再度开了口：“萧慕尘，你总说是我抢了你的，可我从来没有抢过你任何东西。”

“你觉得母后总是在想念宫外的我是吗？”

萧慕尘脸色冷沉：“难道不是吗？每月十五，母后都心事重重，她在担心你在宫外是否还活着！你既然是个病秧子，为何不能死在宫外？一了百了！”

听见这话。

谢凝烟的神色一变，诧异看了过去，“什么病秧子？萧慕璟自幼分明康健得很！”

“什么？”萧慕尘眉头蹙起，似乎不相信。

萧慕璟淡淡看他，过了许久，他沉声开口——

“当初双生子，体弱的那个人是你。”

第43章

萧慕尘赫然僵住。

而此时，门外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太子，你二哥说得没错，是我不忍心你去宫外，才将他赶去了宫外。”

“而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每月十五你都要喝一碗汤药，你可知那汤药是怎么制成的？”

皇后缓步踏进来，眼底尽是痛惜。

“是有一神医药方，要以至亲之人试药过后的血做引，加各种药材熬成的汤药！”

“你二哥在外足足给你养了十几年的药，给你放了十年的血，这才让你身子痊愈。”

四周顿时安静无声。

谢凝烟神色顿住，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何当初的谢云安身上总是有草药香，这才明白他为何分明身体康健却总是毫无血色。

原来……这么多年，他始终在为萧慕尘做血引！

心里泛起隐隐碎碎的痛意。

她忍不住握住了萧慕璟的手，眼眶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