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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架势：“你要是不救我也是个死，不如跪死在自己闺女门前，死了也不用做个孤魂野鬼。”

　　这话说的张悦气不打一处来，周辰出手将张父拉了起来：“有什么事进去说。”

　　如果不是顾及着他是自己的岳父和张悦的面子，他也会和张悦一样让他走。

　　张悦坐的离张父远远的：“说吧，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张父搓着手，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输了，还不上钱”

第三十五章 正经活

　　周辰脸色一变，看向张悦。

　　“多少？”张悦额上青筋直跳。

　　张父抬眼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三百。”

　　闻言，张悦怒从心起，瞪着他痛斥：“你除了喝酒赌钱还会干什么？当年要不是你，妈怎么会死！到了这个岁数了还死性不改，你……亏你还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

　　周辰见她动了气，忙握住她的手：“别发火，小心动了胎气。”

　　听了这话，张父愣了：“你怀了？”

　　张悦深吸了几口气，没有理他。

　　张父眼底多了一丝欣喜，态度也缓和些：“小悦，这是最后一次，你就帮爹这最后一次，爹以后再也不赌了，爹回村里种地。”

　　“这话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也听烦了。”张悦眼眶微微泛红，“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多想想妈，她死心塌地的跟了你一辈子，最后却落得那么个结果……”

　　说着，她哽咽起来，转头靠在周辰的怀里。

　　周辰紧皱着眉，想劝却也知道这件事即便他再怎么劝，张悦也不可能释怀，便只能默默地揽着她。

　　也许是真的被张悦这话打动了，张父也懊悔地哭了出来。

　　他扇了自己几巴掌：“是爹对不起你们娘俩儿，是爹混蛋……”

　　张悦心软，也不愿再提伤心事，只说这是最后一次帮他，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张父很是不情愿，但没办法只能答应。

　　得知张父在这儿又要住几天，周母是一百个不乐意，好在周辰给她做了思想工作，她才勉强同意了，只是事事防备着张父。

　　张悦拿出三百块钱，让周辰帮忙去还债。

　　院子里，张父正拿着镰刀削着一块木头，张悦隔着窗看了他好半天，才发现他在削一把木枪。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淡淡问：“你做这个干什么？”

　　张父仰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少有的憨厚笑容：“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了，所以给外孙做个玩具。”

　　闻言，张悦心底划过一抹苦涩：“万一是个女孩呢。”

　　“女孩也有，我一会儿给她做个木偶娃娃。”

　　此时的张父真就像个和蔼可亲的爷爷，在憧憬着即将出世的后辈。

　　张悦缓缓坐到一旁的竹椅上，眼神迷惘：“你如果早靠这手艺做正经活，妈怎么会吃那么多苦。”

　　张父动作一滞，扭头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后继续削着木枪。

　　这是从张母死以后，父女两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话。

　　张悦憎恨上辈子害死张母又赶她出家门张父，但对这辈子的张父更多的是无奈和失望。

　　父女两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后周辰就回来了。

　　“钱已经给他了。”周辰看向张父，见他两眼发红，嘴里那些责劝也没说出来。

　　张悦点点头，起身回了房间。

　　次日。

　　去原来工楼串门的周母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两瓶酒和一袋水果。

　　“妈，你买酒干什么？”

　　周辰还没忘记上次张悦闻见酒味后快要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的模样。

　　周母立刻道：“哪是我买的，回来路上遇到了赵琳，她说这是她朋友带回来的酒，非要塞给我。”

　　说着还小心地看了眼房里的张悦，压低了声音：“我还想让她来家里坐会儿的，但想起小悦就没敢提。”

第三十六章 老鼠药

　　周辰叹了口气。

　　好在赵琳没来，要是来了，以张悦现在的脾气恐怕要跟她大吵一架。

　　周母将酒放进了厨房，而后换了身衣服就开始做饭。

　　这时，张父提着一个小编织袋从房里走了出来。

　　周辰见他一副要走了的模样，不由怔了怔：“要走了？”

　　张父点点头，脸上的倦色和愧疚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你们替我还了钱，我也没道理再留在这儿了。”

　　他望向从房里出来的张悦，眼眶发热。

　　张悦头一回对张父产生了不舍的心情，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张父从前和这些日子一样，张母是不是还在世……

　　她忍着鼻尖的酸涩，将一沓钱塞进张父手里，什么话也没说。

　　张父推开，哑声道：“我不能再拿你钱了……”

　　“你要是真想改过自新就拿着。”就当我这个女儿为你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张悦将钱硬塞进他的口袋，转身走到周辰身边。

　　沉甸甸的钱让张父险些哭了出来，更加悔不当悦。

　　这时，周母将刚放好的酒拿了出来：“这两瓶酒你也拿去，我和周辰不怎么喝酒，小悦怀孕了也不能喝，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吧。”

　　闻言，张父下意识地看了眼张悦。

　　张悦没说话。

　　他接过一瓶拧开喝了一大口后说红着眼对张悦说：“小悦，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爹’？”

　　张悦眼眶一热，紧攥着双拳仍旧沉默。

　　周辰见她竭力忍着情绪，拧眉握住她的手。

　　没有听到想要的那声“爹”，张父热泪盈眶，却也只能无奈将那瓶酒装进编织袋里，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张悦后才往外走。

　　门口，张悦望着那扛着编织袋的消瘦背影，眼泪无声滑落。

　　“周辰，我是不是很不孝？”她问。

　　周辰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他们父女无法冰释前嫌，只能互不打扰。

　　他也知道这些年中，其实最煎熬的是张悦，所以他心疼。

　　张悦仰头沉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收回视线和周辰回去时，那背影忽然停了下来，抽搐了两下后陡然倒地，把路过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一幕如同针刺进了张悦的眼中，痛的她瞳孔一紧：“爹——！”

　　周辰率先反应过来冲了过去将张父扶起。

　　张父翻着白眼，全身不断地在抽搐，白沫从嘴里淌了出来。

　　张悦跑了过来：“爹！爹！”

　　路人也不由围了过来，纷纷说着快送去医院。

　　医院。

　　回荡着脚步声的走廊，张悦靠在周辰肩头，悬着的心就像被放置在悬崖边上。

　　周辰轻声安慰着她，却对张父突然这样感到疑惑。

　　“你爹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张悦摇摇头，喉间发紧：“从没有。”

　　闻言，周辰紧拧起眉，如果不是病，那怎么会突然……

　　“吱”的一声，褪了色的急救室门门开了，大夫从里头走了出来。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张悦紧张地看着他。

　　大夫抿唇沉重地摇摇头：“抱歉，他体内有大量的甘氟，送来的时候已经……”

　　霎时间，张悦只觉有种急速下坠感袭来，心也跟着下沉：“甘氟？”

　　周辰眼神一暗，解释道：“就是老鼠药。”

第三十七章 心思

　　为了不让张悦伤心过度，周辰请了几天假帮忙处理了张父的后事。

　　张悦看着桌上的木枪和木偶娃娃，眼睛又涩又痛。

　　她没有哭，更没有追悔莫及。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已经是注定好了的。

　　房门被打开，周辰走了进来：“我已经报案了，警察正在调查。”

　　他将张悦抱在怀里，语气担忧：“如果想哭就哭吧，憋着不好。”

　　张悦抓着他的衣角：“我只是在想他怎么会吃老鼠药。”

　　张父并没有要寻短见的意思，她也看的出他只是想回村里一个人生活。

　　周辰也想不通这一点，按理说张悦都已经不打算计较了，张父又何必走那么极端的路。

　　突然，张悦推开周辰，起身往外走，径直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张父没拿走的那瓶酒。

　　跟过来的周辰看见那瓶酒，也起了疑：“酒有问题？”

　　“那天他就是喝了这酒才出事的。”张悦红了眼，立刻朝外头喊了一身，“妈！”

　　周母闻声从堂屋走了过来：“怎么了？”

　　“这酒哪儿来的？”

　　听到这话，周母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周辰：“是赵琳给的。”

　　闻言，张悦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