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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饱含恶意的双眼，曾被踢打的身体到处都开始疼了起来。

我和季以寒是我来到宋家之后认识的。

她对我一直抱有无端的恶意，总是联合同学孤立我，霸凌我。

我也尝试过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但唯一一次开口求救，却害死了妈妈和宋叔叔。

出车祸那天，他们其实是带我去医院鉴伤的。

可是还没到医院，他们就永远离开了我。

我想，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只要我说出来这件事，就会有人因此付出代价。

所以哪怕被打的下不来床，浑身青紫，我都不能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沉默刺激了季以寒，她打的更用力了。

恍惚间，我甚至错觉自己会被打死。

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季以寒停手了。

隐忍着胃里应激想吐的冲动，我大口喘息着，撑着地，慢慢爬起来：“我可以走了吗？”

季以寒昂着下巴，没有说话。

其实我不怕她，只是觉得这些是我该承受的。

所以我从没想过反抗。

我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转身往门外走。

衣服被撕坏，浑身都散发着酒精的腐臭味。

一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完全顾不上白天的课。

我一觉睡到傍晚，两个舍友回来了。

她们一进门，就开始意有所指：“好恶心啊，和这种人住一起。”

“就是，感觉空气里都是脏东西。”

她们之前也经常这样，我全当没听见，躲在床帘里，昏昏欲睡着。

直到接到宋怀泽的电话。

他主动联系我，让我感到意外，但接听后，他的语气却让我心猛地揪起。

“你现在马上来校长办公室！”

他语气冰冷，话里隐约露出的愤怒和嫌恶像是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惶惶不安赶到办公室，就看到辅导员和校长也都在。

他们的脸色也都很难看。

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怀泽的脸色，脚步都发虚。

“哥……”

“别叫我哥。”他把手机塞给我：“你自己看。”

我茫然看去，就见手机屏幕停在一条微博视频页面，标题写着——

【宋氏集团养女大尺度视频】

我惊然瞪大眼睛，视频已经自动播放起来。

屏幕里的黄色内容看得我面红耳赤。

等看到里面那个女人时，我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那竟然……是我的脸！

“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没做过！”

我慌张摇头，上前抓住宋怀泽的袖子，希望他能相信我。

宋怀泽却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说不是你，证据呢？”

宋怀泽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都是不相信。

我从来没想过，和宋怀泽朝夕相处十年，竟然换不来他一点信任。

我忍不住看向手机，视频定格在女人光洁的身体上。

我没看宋怀泽：“你要证据是吗？我给你。”

在校长和辅导员的视线里，我饱含屈辱地扯下衣服领口。

露出胸口上，一道横穿胸前，狰狞宛如乌虫的增生疤痕。

第5章

“证据……你看到了？”

视频里的身体白皙光洁，与我的身体截然不同。

校长干咳了声，转过身开口：“既然许同学是无辜的，我先去处理这个谣言。”

他拉着辅导员出去。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我的手也无力地垂下，领口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疤痕也被衣服遮挡住，就好像从来不存在。

宋怀泽蹙着眉：“什么时候弄的？”

“车祸的时候。”

我的声音很小，可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还是在刹那间凝滞下来。

我和宋怀泽的人生里，只出现过那一场车祸。

车祸发生的时候，宋怀泽刚刚高中毕业。

先后置办我妈和宋叔叔的葬礼，已经让他没有心力再关注我的状态。

而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喊疼，导致这道伤拖着拖着，变成了越来越严重的增生伤疤。

很长的时间里，宋怀泽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

我甚至在想，他知道误会了我会不会就不让我出国了？

万一……万一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呢？

然而下一秒，宋怀泽就打碎了我的希冀。

“这件事到此为止，出国前，你老实一点，别再惹事。”

扔下这话，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心脏刺痛到麻痹。

“宋怀泽，你就这么恨我吗？”

然而这一声问，最终还是消散在空气里，没人回答。

……

一个小时内，那段在校内疯传的视频，就被彻底清除下架。

校方也出了声明，证明了我的清白。

补完假条从教务处出来时，季以寒在教学楼下将我拉住。

她在我身旁笑，却像蛇在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视频好看吗？”

原来……是她做的！

我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但最后，还是默默松开。

宋怀泽的警告还赫然在耳，我不想再惹他厌烦。

季以寒却不放过我：“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她看似在问我，却直接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出了校外，推入一辆车内。

“我不去。”

我感受到她的恶意，第一次试图反抗。

可车里的男人直接捂住我的嘴。

毛巾上刺鼻的味道，让我的头瞬间变的昏沉，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迷迷糊糊醒来时，我的眼睛被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却有解开皮带的声音，

我心一紧，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被抓了回来。

有人暴力撕开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放开！放开我！”

男人的狞笑阴森：“看脸挺白净的，怎么身上这么多疤？”

“不过算了，我也不嫌弃。”

他说着，大手“撕拉”一声，扯碎了我身上剩余的衣物。

感受着他粗粝的掌纹，我恶心得想吐。

我挣脱不开，什么都看不见，双手只能四处摸索着。

直到抓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时，我用尽全力的朝男人砸了过去！

“砰！”

他的动作终于停了。

世界都安静了。

我仓皇扯下眼前的黑布，就看到男人倒在地上，头上正涓涓的往外淌着血……

我试探的踢了踢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翻出手机给宋怀泽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我沿着干涩的嗓子，声音颤抖。

“宋怀泽，我……杀人了！”

第6章

电话那头，宋怀泽沉默了几秒，对我说的话满是怀疑。

“你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死死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强迫我。”

想到刚才的情形，我的眼泪也一颗颗掉下。

“他流了很多血……”

“宋怀泽，我害怕！”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陌生男人，浑身都止不住发抖。

“把地址发给我。”

我颤颤巍巍编辑好短信发了出去，才有了一点点的力气，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

知道他会来，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怀泽还是没有来。

而地上的男人，竟有了动静！

他没死！

他醒了！

我顾不上其他，仓皇逃进洗手间将门反锁，抵着门又给宋怀泽打电话。

我想问问他到哪儿了，还有多有能到！

可……没有人接。

没来由的不安席卷而来，我一遍遍的重拨着宋怀泽的电话，眼泪已经打湿屏幕。

“咚！”

卫生间的门被人重重砸响。

随着而来的，还有那个男人的暴怒吼声：“臭婊子！给我滚出来！”

门被他砸得哐哐作响，我抵着门，紧紧咬着牙。

我心中祈祷一万遍，希望宋怀泽能快点来救我。

但砸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我以为我完了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一阵嘈杂声。

混乱不已。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时，门倏地被敲响。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出来了。”

我没吭声，几个警察轮流在外面报了自己的警号，我才敢打开门。

客厅里，那个男人已经被警察控制。

看到我，他当即大叫，贼喊捉贼：“警察，我要告她！她把我打成这样，我要她坐牢！”

警察没理他，对我说：“我们接到宋先生的报警，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录一下口供。”

我一下就明白，这通报警电话，是宋怀泽打的。

他不会来了。

如果我真的错杀了那个男人，此刻，我就会被宋怀泽亲手送进监狱！

……

警局里。

警察告知我可以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临时买来蔽体的衬衫宽大不已，套在我身上空荡荡的。

我强撑着单薄的身体走出去，就在门口看到了宋怀泽的车。

他倚着车门，像在等我走过去。

我不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他没有保护我。

那个在我小时候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如今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我忽然就有了些逆反心理，假装没看到他，朝反方向走去。

“许意绵。”

他在我身后喊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