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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一下，这边抽血。”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护士推着推车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苏夏媛见状，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臂。

她真的瘦了很多。

路之遥不忍心再看下去，可是也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拦得住面前的苏夏媛，索性起身走出了病房。

时间过了很快，苏夏媛在睡睡醒醒之中度过了这一整天。

光是抽血，就抽了四次。

到了晚上，沈佳佳过来给苏夏媛送了饭，菜肴之中大多数都是些补血补身子的食品，看得出来并不是医院食堂里可以买到的饭菜。

“谢谢。”

苏夏媛笑了笑，缓缓开口：“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只吃一点好不好？”

沈佳佳蹙着眉看着面前的苏夏媛。

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躺在病床上。

仿佛现在吹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在地，然后她就要摔的粉碎。

沈佳佳当做没有听见苏夏媛的话，伸手打开了饭盒，香味扑鼻而来，可是苏夏媛只觉得吞咽食物很吃力。

她在沈佳佳的注视之下小口小口的吃着，小声的称赞：“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沈佳佳闻媛，有些不自在，可是下一秒却开了口。

“等你好起来，我给你做些我拿手的辣味菜。”

苏夏媛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

自己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傅絮扬刚刚才来医院，现在正在看你的血样检测，今天晚上估计又是要通宵做报告了。”

苏夏媛一愣，随即将面前的饭盒关了起来：“我吃好了，真的吃不下了。”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吃东西对于她来说真的很累。

并且苏夏媛也的确没有什么胃口。

沈佳佳见状也没办法强迫她吃，只好将东西收拾好之后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我去办公室一起看看你的血样检测比对，别多想。”

“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沈佳佳转身便走出了病房。

苏夏媛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就好了。

像沈佳佳这样漂亮善良又优秀的女孩，和傅絮扬多般配啊。

现在却好像都被自己搞砸了。

苏夏媛刚刚喝的几口汤现在好像哽在了喉咙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她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怎么又痛啦？”

苏夏媛自己问着自己，忍受着那阵撕裂般的疼痛，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第二十章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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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研究小组办公室内。

四份血样检测报告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大家花了两个小时做出了比对。

第一次的研究，宣告了失败。

傅絮扬望着那白纸黑字的报告单，心中的焦虑又上升了一分。

良久，他将报告单丢在了办公室，抬眸望向了大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

“不好意思，我出去上个厕所，等我回来再继续。”

几乎就在傅絮扬走出办公室的一瞬间，他的眼眶便泛起了红。

傅絮扬快步的走到了洗手间，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医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洗手间的隔音也很好。

他站在洗手池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熬夜的原因，自己的唇边长出了点胡子，黑眼圈已经快要掉到下巴。

他憔悴的不像是傅絮扬。

许久，傅絮扬情绪终于崩溃，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哽咽。

“你不是天才吗？”

“你不是很会救人吗？”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你为什么救不了她？为什么？”

“你说话啊！”

傅絮扬对着镜中的自己狂吼。

怎么办呢，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傅絮扬，我没想到你这么懦弱。”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闻声，傅絮扬缓缓的转过身，来人是路之遥。

他眼眶还红着，双眸之中饱含着泪水。

“第一次失败了，那就第二次，第二次失败了就第三次。你有时间在这里发疯骂自己，不如回去和我们继续研究会议。”

“这些时间你浪费的起，躺在病床上的苏夏媛浪费的起吗？”

路之遥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说着。

傅絮扬的拳头攥的更紧，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转身弯下腰，抬手打开了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洗了把脸。

等他再抬起头时，终于冷静了下来。

“回去吧。”

路之遥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絮扬点了点头，径直走出了洗手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和路之遥一并走进了办公室。

“我们继续。”

傅絮扬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稳，这让小组的其他成员安心了不少。

毕竟傅絮扬是小组里的主要负责人员，可以说是团队里的主心骨，平时沉着冷静，可是这次的志愿者……

毕竟不是同一回事，大家都很担心傅絮扬的心态问题。

研究会议重新进行，傅絮扬统计好了第一次药物研发的问题所在之后让其他的小组成员先回家休息，而自己又忙碌了一整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第二次的药物研发书面报告被傅絮扬赶制了出来。

沈佳佳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傅絮扬便是一副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的样子。

“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和路之遥就好了。”

她一时语塞，却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傅絮扬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我去看看苏夏媛就回去。”

他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径直走向了苏夏媛所在的单独病房。

现在是冬天，早上没有什么阳光，走廊里阴沉沉的一片，十分压抑。

压抑的傅絮扬快要不能呼吸。

他加快了速度走向了病房，也来得及敲门，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苏夏媛还在睡觉，傅絮扬的动作便添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他轻手轻脚的在苏夏媛的病床边坐下，神色专注的看着苏夏媛。

可是下一秒，苏夏媛却缓缓的睁开双眸，看见来人是傅絮扬，虚弱的笑了笑。

“你来啦。”

她轻声的说着，就这样把傅絮扬的眼泪喊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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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难受？”

傅絮扬的声音有点哽咽，导致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小。

可是苏夏媛听得依旧一清二楚，她笑了笑，抬手抚去了傅絮扬脸上的泪。

“没有啊，我不难受。”

“你很厉害，昨天的记录报告看了吗？你很棒，大方向是对的，一定会成功的，别哭。”

苏夏媛的声音十分轻柔，小声的安慰着傅絮扬。

“你恨我吗？”

苏夏媛闻媛一愣，摇了摇头：“我不恨你，只是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很难过，只是很难过。”

“对不起……”

“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的导师和我说，让我去参加的那个临床研究，需要我自己亲自上阵做志愿者，我怕你不同意。”

“对不起，小媛。”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丢下你，我只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去。”

傅絮扬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却也被苏夏媛听的个一清二楚。

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二人之间的故事终究还是爱人错过。

苏夏媛眼眶渐红，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傅絮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没关系的，其实当时你要是和我说，说不定我真的不会让你去呢。”

她依旧开口就是安慰。

其实怎么可能不会让傅絮扬去呢。

就像苏夏媛做志愿者，傅絮扬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并不是不心疼对方，而是因为二人之间心中的信念都一样。

对于二人来说，舍己为人都是常事，是他们身为医务工作者最应该做的事情。

“小媛，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

“多吃点饭，你太瘦了。”

傅絮扬看着面前的苏夏媛，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揪着疼。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苏夏媛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第二次的研究药物被送过来的时候，是下午。

傅絮扬已经回去休息，苏夏媛看着面前眉目之中尽是担忧的沈佳佳，没由来的心中一暖。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不是没有事呢吗？”

她笑了笑，忍着涌上心头的反胃咽下了第二次研究药物。

这一次的药片上面没有裹上糖衣。

那药片比常用药物更加发苦发涩，可是苏夏媛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咽了下去。

她早就不怕苦了。

之后的流傅也一模一样，依旧是每隔两个小时的一次抽血，苏夏媛依旧抗了下来。

“佳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沈佳佳闻媛愣了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要出去走走，感觉好久都没有出去走走了。”

“你陪我一起吧。”

说完，苏夏媛便从病床上起了身。

她轻轻的拉起了沈佳佳的手，裹上了一件厚实的白色羽绒服，便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冷空气迎面而来，可是这会儿苏夏媛却不觉得冷了。

她已经在医院里待的太久了，久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病房里的暖气吹得人头脑都发懵，现在来了室外，这寒冷空气当中反而平添了一股清新的味道。

大冬天的，医院的室外并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