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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家律所工作？”盛先生抿了一口清茶，问道。

韩以琛答：“我之前不在国内，在国外的一家律所，后来和我的未婚妻重逢，我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盛寒封没有忽略了‘重逢’这个词。

盛先生替他问出了想问的问题：“你和你未婚妻很早就认识？”

“是，我们是大学同学，不过毕业后我就去国外了。”韩以琛笑道。

似乎提起他的未婚妻，他是从心底高兴。

然而这个‘大学同学’却让盛寒封心中怪异感觉更甚，并且仿佛有一片很浓的迷雾遮挡起来，掩盖住了本来面目。

盛寒封看着韩以琛的侧脸微怔。

他是不是以前见过韩以琛？

又或者是……听过他的名字？

韩以琛注意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来，依旧笑得人畜无害：“盛律，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我们以前认识吗？”盛寒封不喜欢遮遮掩掩，直接问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韩以琛的瞳孔似乎颤了一下。

韩以琛扯了扯嘴角：“您这么有名，我自然是认识您的，但您不会认识我。”

盛寒封收回目光，不再追问。

一顿饭吃完，韩以琛早已和几个人互留了电话号码。

这和一般的新人没什么差别，谁不想多发展几个朋友，留作他日互利。

不过韩以琛却出乎意料地坦荡，先询问了盛寒封的意见才与众人客气互留号码。

就连助理都偷偷对盛寒封说：“这小子似乎没有什么心眼。”

助理见过太多新人了，他们巴结奉承盛寒封，借用他的力认识有权势有金钱的人，且一般都是在盛寒封不在场的时候偷偷结交。

摆明了有贼心，但暂时没贼胆。

不过盛寒封却不这么看，他认为那是人性，不算好也不坏。

而韩以琛的做法，有点滴水不漏的感觉了，说好听了是太会做人，说难听了……

盛寒封见过太多心肠不好的人，但他仍不想把韩以琛想的太坏。

毕竟他是谢清歌的未婚夫。

送别盛先生，盛寒封让韩以琛先回去。

他坐在上次谢清歌脱高跟鞋的地方，摸出了一支烟，点燃。

没办法推脱，喝了些酒，此刻酒精渗入血液直冲头顶，让他有点晕。

抽完两支，盛寒封的胃也开始隐隐发痛。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没早点回家，非要在这里抽完烟。

胃部一阵阵抽疼，他倚着石柱，额上冒出些冷汗。

不行，得走了。

盛寒封咬着牙站起身，还没等站稳，胃部剧痛来袭，疼得他脑袋发麻。

恍惚间，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没来得及细看，盛寒封身子一晃，直直向前倒去。

但预料中的倒地并没有出现，他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脑袋也靠在了一个瘦削的肩膀上。

“盛寒封？”

耳边响起一道婉转的声音。

盛寒封眯着眼想，这声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找不出关于这声音主人的片刻影像。

紧接着，盛寒封双眼一闭，疼晕过去。

第二十四章

盛寒封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他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谢清歌的那天。

他的学长即将要去国外，偏偏女儿才十岁，不能跟着他到处奔波，走投无路的学长只能来拜托他。

“寒封，学长也是没办法，身边只剩下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看清歌这孩子也懂事，自己会上下学，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你只要让她吃饱穿暖睡得好就行。”

学长曾经待他不错，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拒绝。

盛寒封看着才到自己胸前的小姑娘，笑起来：“小丫头，愿意跟着小叔生活吗？”

小谢清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极其认真地跟谢父说：“爸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叔的。”

盛寒封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不屑道：“才几岁，就会说大话了。”

谢清歌一把把他的手拽下来，鼓着脸：“我马上就上初中了，已经长大了！”

“好好好，长大了。”盛寒封一脸宠溺地附和。

学长的女儿，他自然是当成小孩子来看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是十八岁给她买了一条白裙子，月光下的她美轮美奂，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时候？

还是十九岁她故意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想引起他关注的时候？

还是二十岁，她第一次在外面跟同学喝酒，他去接她，背着她走在街上，听烂醉的她在耳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

少女的心事总是来的热烈而沉寂，盛寒封都看在眼里。

他不能不承认，他是害怕的。

她太小了，他害怕她的喜欢不过只是因为长期的陪伴，她才多大，她以后还会遇见更多优秀的人，他们的年龄会合适，身份会合适，不必忌惮任何人的异常眼光。

若是他答应了，以后说不定她是要后悔的，毕竟世界这么大，她见过的人遇见的事太少了。

所以他没办法，拒绝和装傻是唯一能做的。

盛寒封是被一股熟悉的香甜勾引醒的。

睁开眼，他盯着天花板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已经回到家了。

记忆的最后是他因为胃疼而晕倒，那么是谁把他送回了家？

盛寒封坐了起来，甩了甩头，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盛寒封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扑面而来的香甜气息更加浓郁。

走近了，才看到厨房里一道瘦弱的背影。

听到声响，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

“醒了。”谢清歌围着曾经的那条粉色围裙，一手举着汤勺淡声道。

盛寒封的脚步一顿，眼底都是诧异：“你……怎么在这？”

谢清歌没答，转过身关了灶上的火，然后盛出一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喝了。”她说着，摘了围裙往椅子上一丢。

嗯，处处都充满了埋怨，但是却对他还是很用心，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

盛寒封走过去坐下，拿着瓷勺尝了一口，他双目中闪过了一丝怀念。

是放了苹果味的解酒汤。

这个味道就像是女巫调制的毒药一样，独一份的，让他上瘾。

第二十五章

还没到半分钟，这一小碗解酒汤被喝光了。

谢清歌坐在另一边看了一眼，神色少有缓解，但语气还是干巴巴的：“不够自己去盛。”

盛寒封望向她，终于还是放下了勺子，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谢清歌微皱起眉，“盛先生该不会是已经忘了是在我身上晕倒的吧？”

还真的忘了。

盛寒封眨眨眼，茫然的状态说明了一切。

谢清歌冷笑一声：“我本来是想去接韩以琛的，谁知道只看到了你一个人，你站起来就晕倒，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给盛先生拖回来的。”

这下子盛寒封多少有点印象了。

那双白色帆布鞋，那道声音，都是谢清歌。

他难得有些窘迫，轻咳了声偏过视线，低声道：“谢谢你了。”

谢清歌那冰雪一般的面孔终于融化了些许。

片刻，她抿抿唇：“不能喝酒就别喝行不行，明知道自己有胃病，不想活也换种方式。”

盛寒封没吭声，乖巧地听教训。

这无声地乖巧给谢清歌增添了几分底气，她继续说：“还有那个冰箱里好多烂掉的蔬菜，你别总在外面吃，或者随便对付一口，胃越不好你越瞎折腾。”

这次盛寒封出声了：“最近太忙，我不是故意的。”

像解释，也像在哄她。

虽然年纪上盛寒封更大，但自从谢清歌成年之后，他工作更忙，反而是她照顾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