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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睨明琦，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一寸寸发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会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

鹿盏柠不耐打断。

明琦的指骨攥的发白，好半响之后才开口：“对不起。”

第 33 章

这份道歉迟到了两年。

鹿盏柠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希望明琦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赎罪。

不知道明琦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都在此刻褪去：“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寒舟。”

闻言，鹿盏柠也一阵头疼。

程慕森有知情权，但他并不想说。

他甚至不敢去想，程慕森要是得知明琦是泄露“天舟”设计图的人，心里会有多奔溃。

想到这，鹿盏柠的眸光都黯了下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他。”

明琦却有些不敢相信他：“你确定！？”

鹿盏柠不想再多说：“信不信随你，总之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他。”

见他表情严肃，没有半分在说谎样子，明琦才放下心。

两人一时无言。

这时，“叮”的一声，洗衣机的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

鹿盏柠沉默的将衣服放进烘干机，上床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和明琦都一夜无眠。

……

翌日上午。

总院分配完办公室之后，召集开会。

确定探测火星任务的基调是巡视和探查之后，各组就分配了任务。

程慕森、赵时敛、鹿盏柠、明琦在同一个组，负责“女娲一号”探测器的研发。

众所周知，火箭从地球飞往火星，大约需要200天，要耗费将近7个月的时间。

而“女娲一号”面临的困难，除了飞行时间长，还有如何被火星捕获，如何进入环火椭圆轨道，两器分离，着陆器平安着陆等等。

纵使程慕森和赵时敛水火不容，鹿盏柠和明琦互相沉默，他们此刻也只能放下所有的私人感情，全身心投入工作。

中午吃完饭。

四人齐聚设计室。

穿着深蓝色航天服的赵时敛认真了不少，他看过鹿盏柠和明琦的设计图：“我的想法是，先以探测器为主，且将重心放在通讯上。”

鹿盏柠和他的想法一致，没什么可说的。

程慕森看着思维同步的两人，心底满是酸涩。

只是现在工作，他只能按下情绪：“我倒是觉得，信号的问题反而是最后一个问题。”

“火箭我们虽然已经造了不少，但如何被火星捕获才是最先要开始解决的问题。”

程慕森将两张设计图贴在公告板上：“要先让探测器靠近火星，在火星着陆，最后再考虑信号。”

明琦的设计图本身就是按照程慕森思路去画的，此刻也是赞同程慕森的看法。

赵时敛和鹿盏柠对视一眼。

同时开口：“好。”

瞬间，程慕森获得赞同的喜悦烟消云散。

他情绪低落，连带着脸色都发白。

明琦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第一次，他没有上前去关心程慕森。

众人思绪各异，却也成功开始了工作。

设计室内沉默静谧，只有画图的沙沙声响起。

偶尔赵时敛和鹿盏柠会交谈几句，无论是对话还是工作都配合的默契十足。

程慕森听着，一直忍着没去看两人。

好不容易没人开口了，他抬眸，就见鹿盏柠伸出手。

程慕森下意识将手里的笔递过去。

鹿盏柠微诧，放下笔：“不是。”

赵时敛不发一语，将电子笔递过去。

鹿盏柠接过，什么都没讲，又继续画图。

两人之间的融洽的气氛如针刺进程慕森的心。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抬腿出了设计室——

第 34 章

所有人都将程慕森的情绪看在眼里。

明琦脸上闪过心疼。

赵时敛眉头微皱，问鹿盏柠：“一定要这样吗？”

鹿盏柠只用余光扫了眼就收回视线：“现在在工作，不要谈私事，更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进度。”

他的话没错，只是过于冰冷。

明琦有些不忍，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设计室只剩下赵时敛和鹿盏柠。

赵时敛看见他下笔如有神，一脸平静，差点也被骗过。

“你只有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才会以一种绝对专注的状态去画稿。”

鹿盏柠笔下一顿：“不要说话，工作。”

赵时敛皱眉看着他，向后一仰，用一个绝对舒服的姿势靠在工作椅上：“科研不是逃避的避风港，如果我们四个人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这幅样子，我觉得我们很难将这个项目做下去。”

听到这，鹿盏柠才放下笔，看着赵时敛：“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和程慕森应该要调节好情绪，再开始工作。”

鹿盏柠黑白的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你这是答应我的。”

赵时敛被他看的有些无奈：“我答应你了，配合你疏远程慕森，但这是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

鹿盏柠别过视线，抓着航天服的指骨泛白。

见他心情，赵时敛忽然起身离开。

随着门关上，设计室内只剩鹿盏柠一个人。

空寂的房间，无边的孤独感萦绕而上，他情绪看着眼前的设计图，心里一团乱麻。

特别是当意识到，心底还在乎程慕森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年的离开像是一个笑话。

可笑，他一直说都过去了，就放下吧，往前走。

实际自己比谁都活在过去……

鹿盏柠胡思乱想着，门突然被推开。

是去而复返的的赵时敛。

赵时敛拿着从新疆空运过来的西瓜，递给鹿盏柠：“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鹿盏柠没有食欲，迟迟没有动手。

“你知道在院里弄来西瓜有多难吗？快尝尝。”赵时敛催促。

明明是平时满大街可见，唾手可得的东西，现在竟然会变的这么珍贵。

鹿盏柠伸手，拿了一块尝尝。

放进嘴里的那刻，清甜的汁水在唇舌间崩开。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赵时敛。

赵时敛：“很甜，对吧。”

“嗯。”鹿盏柠应声。

赵时敛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如果你还爱程慕森，我建议你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

鹿盏柠此刻比上一秒更加诧异。

看他的反应，赵时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按下心里的难过和失落，扬着眉劝说：“人生苦短，现在吃西瓜都如此艰难更别说彼此相爱。”

鹿盏柠五味杂陈的看着他：“你难过吗？”

赵时敛愣了瞬，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哪件事儿。

勾起嘴角，故作大方的露出一个笑：“有点儿，但是感情这事儿又不能强求。”

鹿盏柠却摇头：“我和他……不可能了。”

“我不是没试过说服自己，但我不想再继续沉溺在过去里。”

鹿盏柠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就没感情。”

赵时敛思考了一瞬：“喜欢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你看我和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或许你自己没觉察，但事实如此。”

“或许互相喜欢这件事，你们也只有彼此不知道了。”

鹿盏柠沉默一瞬才接着开口：“你有办法重新分组吗？我不想再和他一起。”

这个他指的谁不言而喻。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

鹿盏柠闻声望去，和进门的程慕森四目相对。

第 35 章

设计室内一片死寂。

程慕森如坠冰窟般僵在原地。

鹿盏柠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我不喜欢这种私人感情影响工作的感觉。”

程慕森一颗心霎时千穿百孔。

赵时敛先前看程慕森可恨，此时却只觉得他可怜。

“刚分组一天，就去找总院重新分组，这不太好。”赵时敛破天荒开始打圆场。

鹿盏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