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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若无其事拿起一块奶芙往卧室里走：“你们聊。”

　　关上房门，她的眼泪却毫无征兆落下。

　　吃了一半的奶芙攥紧在手心，柔软绵密，奶香四溢，霍云廷却痛到忍不住发抖。

　　她的心脏，好痛。

第4章

　　一夜过去。

　　窗外雨声滂沱，昨天的那场大雨还没有停。

　　许歆玉还在身边酣睡，霍云廷没了睡意，索性起了床。

　　她走出卧室，就看到顾青青坐在客厅。

　　霍云廷僵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动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顾青青看。

　　她竟然穿着她的情趣护士服！

　　顾青青也注意到了霍云廷，扯了扯堪堪遮住臀部的短裙，不好意思道：“嫂子，你这个睡衣实在太短了。”

　　隐怒冲上霍云廷心头。

　　别说这情趣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睡衣，哪怕真的只是睡衣，也没有不问自取的道理。

　　霍云廷没压住怒气，冷沉沉地斥她：“没经过我的允许在我家穿我的睡衣，请问这是你的家教吗？”

　　她咬紧了牙关，挤出话：“更何况，是情趣内衣。”

　　话音落地时，许歆玉也从卧室出来了。

　　惺忪目光扫过顾青青时，眸色也是猛地一沉。

　　“谁让你乱动小瑜东西的？”

　　许歆玉的质问里含着怒气，吓得顾青青一愣。

　　顾青青红着眼睛，委屈哽咽：“我以为是睡衣……对不起阿渊哥，不好意思，嫂子，我这就去换。”

　　她说完逃进了卫生间。

　　许歆玉走到霍云廷身旁，把她拉进怀里，声音温柔：“小瑜别生气了，我给你买新的。”

　　霍云廷没说话，只越过他的肩看向卫生间里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不一会儿，顾青青换了衣服出来。

　　许歆玉没看她一眼，语气仍是冷的：“顾青青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俱乐部。”

　　霍云廷正在玄关门口换鞋子，想提醒许歆玉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说，拿了伞，冲许歆玉背影说：“雨停了，我自己去上班。”

　　她说完，关上房门离开。

　　公交车站。

　　霍云廷孑然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她的心率监测手表的黄色预警已经响了一会儿。

　　她关了声音，起身随便上了一辆公交。

　　其实她今天不上班，今天她特意调了休打算和许歆玉约会的。

　　可是许歆玉忘了。

　　公交车驶往大学城方向，林荫绿道渐渐出现在眼前。

　　霍云廷怔怔看向窗外，一对对大学生情侣或手牵手，或臂挽臂走在一起，共用着一幅耳机，或共骑着一辆自行车。

　　隔着距离，恬淡的幸福扑面。

　　霍云廷吸了吸鼻子收回视线，公交车到站提醒在这时响起，她干脆下了车。

　　车门打开，不远处的蓉记点心局出现眼前。

　　霍云廷循着招牌走过去，店面已经焕新。

　　顾客盈门，门口的电视滚动播放着老板接受电视台采访的视频。

　　店里面，琳琅满目都是新品。

　　可霍云廷却只注意到老板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不再是那个脸圆圆的胖胖老板娘。

　　曾经，老板宠溺搂着那位胖胖老板娘说：“我老婆喜欢吃甜，她名字里带个蓉字，所以这店就叫蓉记了。”

　　可现在十平米的夫妻档小店成了知名连锁品牌，他的蓉记却没有蓉姐了。

　　“小林？你是小林吗？”

　　这时，老板突然认出了霍云廷。

　　霍云廷微微一笑，跟他问好。

　　老板笑得亲切：“特意来买奶芙吧？我记得你最爱吃奶芙，你男朋友小裴昨天还过来买了。”

　　“他妹妹也爱吃，小女孩长得可爱像袋鼠似的挂他身上，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兄妹俩感情真好。”

　　霍云廷的笑意僵在脸上，胸口似被巨石压住，闷得厉害。

　　老板还想接着说，一旁的老板娘打断了他：“行了别说了，小姑娘，来试试咱们家的新品。”

　　霍云廷婉拒得很直接：“谢谢，我只喜欢吃奶芙。”

　　老板娘立马反应，递给她一包奶芙：“奶芙是咱家招牌经典，经典永流传！”

　　可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味，就再也调不回原本的味道了。

　　霍云廷走出蓉记，胸还是闷得厉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她抬起腕看了眼心率检测表，红色的危险警告刺目。

　　忽的，一阵眩晕袭来，人便直直朝前倒去——

　　霍云廷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浓烈的消毒水刺鼻，身旁的心电监护器声哔哔。

　　她缓缓睁开眼，就撞进了许歆玉猩红的深眸里。

　　他含怒的质问砸落头顶：“霍云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第5章

　　“我……”

　　霍云廷的话梗在喉咙里，她眼眶一热：“许歆玉，你要我跟你怎么说？”

　　出轨的人是你啊。

　　“你不该责怪她，如果真关心她，每次的检查就该陪她来。”

　　主治医生出声打断了霍云廷：“她的病情不是突然严重的。”

　　病情加重，原来许歆玉质问的是这个……

　　许歆玉捧起霍云廷的手，脸埋进她掌心：“对不起，小瑜，是我忽略了你，你骂我吧！”

　　病情好像比霍云廷想象的还要严重。

　　主治医生单独找许歆玉进去谈话，没让她进去。

　　主治医生办公室里。

　　主治医生指着透光板上的心脏核磁共振片对许歆玉说：

　　“她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必须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延续她生命的长度，这笔费用很高昂。”

　　许歆玉没有犹豫：“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霍云廷坐在走廊外的长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心率起伏，45，46，45……

　　她要死了吗？

　　还是要死了吗？

　　不是她悲观，其实就算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存活率也很低。

　　她爸爸就是在做完心脏移植手术一年后，因排异反应离世的。

　　出院后，霍云廷和许歆玉都默契地没提病情的事。

　　只是从那以后，家中的水果换成了桃子，寓意长寿。

　　而客厅里也供奉起了药师如来，寓意消除病灾。

　　那天，许歆玉从大雄宝殿抄完经书出来。

　　从身后抱住了站在心愿树下的霍云廷。

　　他把刚求来的平安符挂在霍云廷脖子上，一开口声音便哽咽：“小瑜，这枚我亲手求来的平安符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

　　霍云廷握紧手心的祈福条，浅笑着附和：“会的。”

　　祈福条是她刚从树下剪下来的，是她亲手写下的霍云廷和许歆玉白头偕老那条。

　　她偷偷换了新的。

　　写的是：【愿许歆玉平平安安。】

　　白头偕老成了奢愿，那她只希望他能平安。

　　许歆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