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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的心底涌上无尽的酸涩来，她望着那张日思夜想五年的脸，没能忍住，轻声笑。

“谢云安，傻子。”

萧承璟神色一僵，眼底有波动，却还是躺在床头笑：“谢云安是谁？”

或许是知晓此刻屋内外是安全的，他的语气里竟也带了几分笑意。

祝清月红了眼眶，瞪着他：“谢云安是骗子，是这世上最可恶的骗子。”

“是么，”萧承璟眸底深意翻涌，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却带着苦涩，“那他可真是罪该万死。”

“不，他不能死。”

祝清月当即否决他，神色带了几分生气：“我要他好好活着赎罪，不能死。”

萧承璟没了声，他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

两人久久凝视着对方，仿若时间在这刻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意识到情势不对，萧承璟率先移开了视线。

可祝清月却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凑身上前——

准确无误吻住了面前人的双唇。

第32章

触碰到那温软的唇时，祝清月明显感受到面前人身子僵住。

一如年少那时她调戏他的模样。

更如他们初吻那般。

不过片刻，面前的人大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身前带去，带着异样的强势将被动化为主动，他紧紧吮吸亲吻着她的双唇，热切异常，仿若要将她拆吃入腹。

两人气息变得紊乱急切。

有火光自双眸中一瞬点燃。

祝清月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柔软无骨般钻入了他的衣领。

下一瞬，却触碰到一手湿润黏腻的液体。

身前的男人当即发出略带痛苦的闷哼。

祝清月手一顿。

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动作僵住，她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满手鲜血。

是刚刚的举动扯裂开了他的伤口。

她轻声低呼，满眼紧张。

萧承璟额头冒着虚汗，却是伸手拿出手帕，一点点擦拭她手上的血：“抱歉，吓到你了，刚刚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他连接两声道歉。

祝清月的鼻腔一酸，忍不住瞪他：“你认为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那不然是什么呢？”

萧承璟低着头，认真仔细地擦着她手上的血，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祝清月，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没有说清楚。

可祝清月却听得懂。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身份重逢，她成了别人的妾，成了他的弟妹，可却要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情不自禁……

祝清月的视线模糊了几分，她握住了他的手。

“是你先丢下我的，我到如今才知道，你叫萧承璟。”

萧承璟眸色发颤，抬眼看她，颤抖着手擦去她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祝清月轻轻扑入他怀里，“你解释，你解释我就信，我就原谅你。”

对于谢云安，她永远有着无底线的信任。

她眸色清明，定定望着他：“不管如何，你能活着，真好，其他一切我都不在意。”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祝清月的眼神依旧那般执拗。

跟年少时，并无任何区别。

萧承璟心头一紧，伸手捧着她的脸，神色无奈至极。

“那时他们逼我回宫，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抹去知道谢云安存在的人，一个是让谢云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祝清月神色一顿，当即明白过来，彻底抹去知道谢云安存在的人——只有死人在会闭嘴。

也就是说，‘谢云安’不死的话，死的就会是她和她家里的人，死的会是青云观的所有人。

那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萧承璟抬手将她拥在怀里，手一点点轻抚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嘶哑：“我原以为，你会很快走出来，没了我，你可以找到更好更合适的人，就算你不肯嫁人，那以你的家世，也能好好孤身一人活着。”

“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可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宫里见到你，没有想到你会成为……太子侧妃，我的弟妹。”

那次宫宴。

他原本是要参加的，可当他在宫中看见那位传闻中被太子从扬州带回来的侧妃是祝清月时，萧承璟脑子里所有理智全无，整个人都慌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要怎么平静出现在她眼前。

所以选择了退缩。

可她竟然就那么认出了他，还险些追了上来。

那次之后。

萧承璟才派人去查了这些年来祝清月的种种，曾经他怕自己去探查会让她察觉出什么，更怕自己忍不住去见她，所以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她的任何消息。

谁料，一查才知她在他‘死’后，竟变了个人一般。

第33章

“祝清月，你才是傻。”

萧承璟看着她，眼底一点点泛起心疼来，“你从来不是那样忍气吞声的性子，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却在太子面前做低伏小，受尽委屈，更甘愿成了他的妾室。”

“祝清月，你不该是这样的。”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替她不平的语气来。

祝清月听得却发笑，她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薄唇，缓缓勾起了唇角：“可是他跟你长得像啊。”

一句话。

萧承璟忽地没了声。

他的眼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涌，良久才归于平静：“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成婚的？”

祝清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一瞬，萧承璟的神色间涌上几分怒气：“你怎么能这么轻率？那是你的人生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你怎么能如此草率？”

“你死了，我的婚事早就跟着你埋葬了。”

祝清月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几分无理取闹的委屈来，她红着眼眶，沉沉望着他：“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死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吗？”

萧承璟一时没了声。

他垂下眼眸：“我以为，你是真心和萧承瑄成婚的。”

“我不喜欢他。”

祝清月急切否认。

萧承璟捂住了她的嘴，再度叹气：“身处东宫，不要说这种话，隔墙有……”

话说到了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耳尖泛起了红。

他松下了手，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

“罢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是我自己忘了规矩在先。”

显然，他说的是刚刚两人情不自禁的那番举动。

祝清月笑了出来，往前再度凑着，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压低了声音：“没关系的，我保证没人看见。”

萧承璟身形微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过了许久。

他缓声问她：“你想离开吗？”

“什么？”祝清月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承璟眼底有深意翻涌，沉沉望着她：“离开东宫，回扬州去。”

“这里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在东宫里蹉跎一生。”

“清月，你该回扬州做你的祝家大小姐，你该活得肆意自由，那才是你真正追求的。”

他神色认真。

祝清月心头骤然一紧，脱口而出：“那你呢？你会跟我一起回扬州吗？”

这句话，萧承璟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神色恍然，“你先回扬州，日后……”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些说日后的话，你要么跟我一起回去，要么我跟你一起留在宫里。”

祝清月态度强势，给他做出选择。

萧承璟愣住，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神色很是无奈。

“你不要这么胡闹，清月。”

祝清月眉梢轻挑：“你觉得我是胡闹，那你就不是了吗？你当初用命来抛下我，留下你这一身病根，你就不算胡闹了吗？”

萧承璟没了声，却因她的话不断呛咳了起来。

见他咳得满脸通红，祝清月心口一刺，当即上前去将轻拍他的后背。

“你从前身体挺好的，如今怎的瘦弱成这样？”

祝清月心疼不已，忍不住疑惑问。

虽然宫里的人都说，萧承璟是自幼病弱，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