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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他又有何用？”

这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片虚空，透过那片虚空，看到的真是龙垚在凡间历劫的样子。

第27章

所有人都知道龙垚对南清漪执念太过。

尤其是之前，龙垚在月老的姻缘殿大闹的那一番动作，更是让所有人都清楚他陷得多深。

为了让他能解开这个心结，南清漪私下向天帝提议，让龙垚去凡间历劫。

她会想办法解开龙垚的心结。

南清漪用自己的一缕头发幻化成了一个与她容貌一样的凡间女子，陪着历劫的龙垚。

那虚空内。

龙垚是一个穷苦的求学书生，他家境贫寒，却胸怀大志。

他寒窗苦读十余年，进京赶考。

可时运不济，龙垚进京赶考的途中遇到了洪水，是凡间女子南清漪救了他。

看龙垚可怜，没有足够的盘缠，也没有地方住，南清漪便允许他在家中借助。

南清漪是白云镇的一个医女，在镇上行医为生。

两个人一日一日的相处，便也生出了感情，龙垚对南清漪动了心。

一日，龙垚陪着南清漪上山采药时，南清漪差点跌落山崖，龙垚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南清漪的手腕。

他微微使了点力气，南清漪便跌进了龙垚的怀中，两个人望着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眼：“南……清漪姑娘，小生方才不是故意的……”

龙垚看着南清漪红了的耳尖，心头微微一动。

南清漪捡起地上的药篓，摇了摇头：“没事，还要谢谢你搭救我。”

说着，她继续超前走去。

龙垚立刻迈步跟了上去：“清漪姑娘，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南清漪身上移开，南清漪转头看他一眼，笑容灿烂。

“你很好的，有学识，心地善良，是个顶顶好的大好人。”

龙垚一把攥住她的手：“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心悦你，你觉得怎么样？”

南清漪顿住脚步，抬眼望进龙垚的眼里。

看到龙垚眼里盛满的爱意与温情，南清漪点了点头：“那自然……是很好的。”

一个月后，龙垚和南清漪便成了亲。

和所有的新婚夫妇一样，他们拜了天地，合了合卺酒，入了洞房。

龙垚在月光下起誓：“我龙垚，此生绝对不会辜负南清漪，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彼时许下诺言时，当然是真心的。

只是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龙垚和南清漪成亲后，两人也过了一段十分幸福的生活。

等到洪水彻底褪去，龙垚便重新收拾行囊，踏上了赶考之路。

一年后，龙垚高中状元，回乡时满街都是围观的人群。

南清漪一身粗布麻衣，站在街头，翘首以盼。

龙垚穿着一身状元服，戴着管帽，坐在马上，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个一身粗布麻衣的，他的妻子。

他立刻翻身下马，快步的跑向了南清漪。

“夫人，我回来了！”

故事若只到这里，两人此后幸福圆满的生活，直到龙垚的这一生走完，那便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龙垚心头的执念，也能散去几分。

可偏偏，南清漪从他的怀抱中退出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乖巧的站在那里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一身粉色衣裙，神情茫然，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

可只一眼，南清漪的心就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龙垚，她是谁？”

第28章

龙垚顺着南清漪的视线看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粉衣女子身上，龙垚毫不在意的笑笑：“你说小霜啊……”

“夫人，小霜是我回乡路上遇到的，她是个盲女，父母早早亡故，无依无靠，只能沿街乞讨为生。”

“我见她可怜，便救了她，把她带了回来。”

“夫人你心善，又懂医术，定能把她的眼睛治好。”

龙垚揽着南清漪朝着医馆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等小霜的眼睛治好了，可以让她和夫人你学一学医术，将来也行医救人。”

明明龙垚就站在南清漪的身边，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样远。

南清漪自从看到小霜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些不自觉的不舒服。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霜，那粉衣女子小心翼翼的超前走着，走得极慢。

此刻，天胤宫内的众人，看着那凡间女子的面容俱是一惊。

因为那个名唤“小霜”的凡人，正是妖族公主夜冰莹的模样。

日升月落，日子过得很快。

龙垚上任县令之后变得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管家中的事情。

南清漪要照看医馆，也无法分身，于是，府中的事情便交给了小霜。

起初，小霜还会对南清漪毕恭毕敬。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渐渐变了。

在南清漪看不见的地方，小霜眼中会露出让人觉得害怕的眼神。

像是凡间那些话本子的情节一样，龙垚当官后，就变得和之前不在一样了。

他开始对南清漪的事情指手画脚，也希望她能关掉医馆，回家相夫教子。

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分房而睡，小霜抓住了机会，爬上了龙垚的床。

那日清晨，是南清漪的生辰。

她早早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是为了和龙垚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

可走进房门，却看着龙垚搂着小霜睡得香甜。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南清漪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晃了一下。

她弯了弯唇角，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刻，她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湮灭了。

半晌，南清漪才缓缓开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终究，只是期盼罢了……”

一颗泪从她眼中滑落，南清漪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缓缓转过身，倔强的挺直脊背，一步步朝外走去。

“就到此为止吧。”

南清漪的脸色惨白，就连声音，都虚弱无力。

在她身后，龙垚怀中的人缓缓睁开眼。

那双往日没有焦点的眼睛，此刻一片清明。

夜冰莹的眼神暗了暗，她抬起手，手指微微一弹，妖力便注入了南清漪手中的帕子上。

龙垚醒来的时候，小霜捂着心口，坐在床边抽抽噎噎的哭着。

龙垚陡然回神，看了看两人的装扮，便立刻什么都清楚了。

他立刻跳下床，叫来小厮：“来人！”

“大人，奴才在。”

“夫人今日可来过？”

小厮拱着手：“夫人今日清晨来过，但大人您……”

小厮说到一半，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但龙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立刻拿过一旁的外衣罩在身上，来不及好好整理便快步朝着南清漪的院子跑去。

可龙垚才走到南清漪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丫鬟痛哭着大喊。

“不好了！夫人自缢了！”

“快来人啊！夫人自缢了！”

第29章

那凡间女子虽不是真正的南清漪，可却是南清漪的发丝幻化而成，自然也是有气节的。

原版，她并不会自缢，顶多不过是与龙垚和离罢了。

可偏偏，夜冰莹出现了。

龙垚冲进南清漪的卧房时，她已彻底没有了生息。

他将南清漪的尸体抱在怀中，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红得想要沁出血来。

“清漪……清漪……”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他，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南清漪的名字，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

“我错了，我错了，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

他垂下眼眸，有些恍然的看着自己怀中的人。

在龙垚的目光触及到南清漪的脸时，一副画面忽然在他脑海中浮现，可只有短短的一瞬。

这时，夜冰莹在他身后，缓缓的用妖力还原了那画面。

那个画面，正是南清漪以身祭阵的画面。

曾经的龙垚有多痛，此刻的龙垚就有多痛。

龙垚紧紧抱着南清漪的尸体，他看着眼前的南清漪又一次消失，一阵又一阵的痛意从龙垚的心口蔓延至全身。

“南清漪！”

龙垚捂着胸口弯下腰，声嘶力竭的喊着这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名字。

一时间，整个世界好像都静了。

龙垚的周身已被暗黑魔气侵蚀，显得斑驳陆离。

他的双眸却充斥着深邃的幽绿，仿佛向众人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绝望。

等到龙垚再睁开眼，已经不再是凡人龙垚了。

他眸中深沉，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尸体，龙垚嗤笑一声，将那尸体推开。

那尸体刚落在地上，便化作了一缕发丝，随风而散。

“看吧，就算是你历劫，她也只愿意用一缕发丝糊弄你。”

一道声音在龙垚的耳畔想起，龙垚倏然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龙垚缓缓站起身，此刻的他，已然彻底堕入魔道。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