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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本不是他擅长，当侍女敲门问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要画一幅殷韵茹的画像。
不过他也能确定，从三年后回来的那个人，不是范承和，而是殷韵茹。
是他想要补偿的人。
可这个人，在主动回避他。
这样的认知，比他在皇宫宴会上被她拒绝还要让他难受。
他曾那样伤害过她，甚至直接害死了她。
不管他做什么，可能都换不来她的原谅。
马车一路回了王爷府。
余暮白走下马车，下意识看向暗沉的天。
今晚，该有一场大暴雨。
他紧了紧拳，沉着脸进了府。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那里站着，昏暗的光影下，像极了殷韵茹。
“韵茹！”
他快步走了过去，直接伸手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韵茹出现在府中，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原谅他了？
他抑制不住地开始开心。
“皇，皇兄……”
直到怀里的人出声，余暮白才从那种梦境一样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他的心脏猛地下沉，几乎是瞬间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余慧慧自然能感觉到他突然的态度变化：“皇兄，慧慧有话要跟你说。”
她眉眼低垂，显得有几分可怜。
余暮白却没有心情跟她在这里说话，甩袖就要离开。
见状，余慧慧顾不得其他，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皇兄，我喜欢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看不到吗？”
余暮白眼底流露出厌恶，毫不留情地用力将她推开。
余慧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是真的变了。
以前他那么宠她，绝对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一切都是在殷韵茹出现之后就变了！
她握着拳，却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能硬逼。
她捂着胸口，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皇兄，我好疼……”
可余暮白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给她的感觉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余慧慧，骗人骗得多了，就连自己也会信的。”
“如果你想嫁人了，我不介意给你好好选一个夫家。”
余慧慧瞬间脸色苍白。
他不仅知道她一直都在装病，还威胁她。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余暮白，可也知道他若真的生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不敢再开口。
余暮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自从重生回来，他就搬进了上辈子殷韵茹常住的院子，更是将她后来那个偏僻院子里的桂树给移植了过来。
可即使他这样做了，也依旧窥不见一丁点殷韵茹的痕迹。
小院里显得那样的冷清，没有后来会有的鲜花，也没有她。
不仅没有她，在每一次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他会触景生情。
他忍不住去回想上辈子与她在一起的三年。
可那样的回忆，少得可怜。
一点也没有温情，相反，与她的回忆中，总是有着余慧慧的身影。
每每想起她每次看见余慧慧时的眼神，他就感觉透不过气。
后悔到睡不着。
可他依旧住在这个院子里，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好像只有这样，他能让心里的愧疚少一点。
余暮白坐在房间里，烛光摇曳中，他又想起今晚宴会上殷韵茹的表情。
他请求皇帝的赐婚。
可她的表情中只有错愕与惶恐。
当时他没有想那么多，可现在他知道，她是有着上辈子的记忆的。
那样的表情只能证明，她不爱他了，她不想再跟他沾上一点关系。
心脏犹如钝刀割肉，他忍不住会想，上辈子他伤害殷韵茹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
外面渐渐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