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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和？
余暮白一怔，随即皱眉：“不见。”
在大燕，若是谁的势力能与余暮白相提并论，那便只有一个范承和。
都说当今圣上宅心仁厚，皇家内斗严重，但皇帝对胞弟余暮白从来没有过猜忌。
但余暮白知道，这些都是表象。
皇帝对他好是事实，但是也同样在忌惮他。
不管是他要娶殷韵茹还是要娶余慧慧，皇帝都只是表面上的反对。
因为皇帝乐于见到他名声上有污点。
而范承和的快速崛起，也是皇帝为了朝中有人能制衡他。
范承和天资聪颖，才学过人。
年纪轻轻，就从小小状元郎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虽说有皇帝的扶持，可更多的，还是他自己能力出众。
只不过他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太好，早年间也一直在打听西域药人的消息。
要不是近几年他经常告长假久居静安寺，三年前金銮殿上他刚好不在，余暮白要带走殷韵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余暮白觉得他现在上门，恐怕也是为了殷韵茹的药人身份来的。
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
只是，他话音一落，就看见一抹玄色身影从外走了进来。
范承和身形颀长，若不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他更像是雪山上挺立的雪松。
他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姿态轻松闲适。
看上去，他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
余暮白下意识地侧身，将冰棺挡在自己身后。
“擅闯私邸，可不是为客之道。”
范承和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盯着余暮白，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不过是听了些坊间传言，特地过来看看。”
“什么传言？”
余暮白问，他向来随心所欲，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也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范承和平静无澜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再开口，甚至带上了几分讥讽：“王爷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休妻娶自己的妹妹，这种事情，很难见不是吗？”
余暮白瞳孔收缩，他紧紧握着拳头，却无法反驳他所说的这句话。
因为，这是事实。
“原本以为这样的流言已是荒谬，但今早，我又听闻，王爷亲手杀了前王妃。”
“我没有！”
余暮白飞快地开口。
他一双冰冷的眼睛满是戾气地看着范承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范承和只是往侧边挪了两步，就看清了冰棺之中的情形。
看清那张脸，他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沉痛，稍纵即逝。
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他握着扇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他盯着殷韵茹看了许久，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三年前王爷娶妃闹得轰轰烈烈，世人当真以为王爷爱惨了王妃。”
“谁曾想，不过才三年光景，结局就变成了这样，真是令人惋惜。”
他说着，忍不住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余暮白盯着他，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他上前两步站在范承和面前，浑身气势迸发，带着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他眯眼看着范承和：“你想说什么？”
范承和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像感觉不到对方的不善一般笑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不过是看到前王妃的死状，有些感慨罢了。”
“原来她在王府的三年，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他的声音，明明在微微颤抖。
余暮白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像是一个铁钳，要把他的手臂扭断似的。
他抬眼，就看见了余暮白布满血丝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