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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序清了下嗓子，“那你别走那么近。”

　　“我听不清你说话，不近就要把邻居吵醒了。”韩笑笑说，如果没有看到她嘴角微微的扬起，江淮序就信了。

　　“这是我做的重点归纳。”江淮序说，手里递出一本笔记本，书页贴着五颜六色的便签。

　　韩笑笑接过，翻开粗略看了下，江淮序做得非常详尽，不同的题型用便签分开，上面写了类型。

　　韩笑笑把笔记本合上，扫了眼江淮序的短裤，“江淮序，你最近长个了。”

　　江淮序的头抵在墙上，微微抬起下巴，眼睛半眯看着天花板，“是吗？不知道。”好久没打球，下了课就回家，关进房间刷题，他也不知道自己长没长。

　　“嗯，腿毛也长了。”韩笑笑说。

　　江淮序僵住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看向韩笑笑，“观察得挺仔细。”

　　韩笑笑抬了抬下巴，“昂，脚踝那根我记得之前只有这么长，现在估计有......这么长了。”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捏的动作，比给他看。

　　“但你不算长的，我见过毛发发达的，毛长得看不见本来的肤色。你这样刚刚好，阳刚得很清秀。”韩笑笑接着说自以为是夸赞的话。

　　江淮序一手抓过她，圈住她的腰，把人紧紧地困在怀里。

　　“啊，别挠我，痒！痒！我错了，别挠。”韩笑笑求饶道，笑着闪躲，但他的手圈得很紧，怎么都躲不开。

　　也就挠了几下，两人安静地靠着，呼吸就在耳边，韩笑笑伸出手回抱他。

　　月亮高高地升在半空，银色的月光照进楼梯的拐角，照出两个依偎的身影。路边的自行车铃声铃铃作响，谁家还在看电视，人物的对白隐约可闻。

　　韩笑笑的手扶上他的发尾，“穿短裤你不冷啊？”声音很轻，是少女娇声的呢喃。

　　“一会儿就回去了，冷不着。”江淮序说。

　　韩笑笑推开他，凸起的鼻峰如山峦，眼皮垂下看着她，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阴影。

　　“回去吧。”

　　“嗯。”江淮序应到，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呼吸喷在额头上，韩笑笑感觉脸上痒痒的。那一刻韩笑笑觉得，不管过了多久，江淮序都有让她为之心动的本事。

　　韩笑笑摸了下额头他亲过的地方，拿起枕边的手机，和他说。

　　韩笑笑：晚安。

　　她想起有一段时间QQ空间很多人以此发心情，晚安WANAN有‘我爱你，爱你’tຊ的意思。

　　她只对江淮序说过‘喜欢’，但不妨碍她心中氤氲着的强烈的心动。

　　江淮序：晚安。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进入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后，黑板上的值日生栏变成了高考倒计时。

　　越临近高考，班里的气压越发低。同学们的屁股像黏在椅子上，课件没有人走动。晚自习结束后，还有人往后延长一个小时回家的。

　　韩笑笑已经有两个星期到家后没有见过江淮序了，尽管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只通过微信联系。课间不走动，白天只隔了一堵墙也见不着。

　　“累了就歇歇，题是做不完的。”关少青端了碗葡萄进来，一颗颗红色的葡萄像宝石，面上有水光，散发着光泽。

　　尽管江淮序这么努力，她和江思成非常欣慰，但看他下课回来关着门，夜里起来上厕所，路过他的房间，透过门缝看到里面还亮着灯。这孩子太努力，申请学校的材料递出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下来，现在放松些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说，“都走到这了，我也想看看自己拼尽全力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关少青没再说什么，“睡前把牛奶喝了。”，得到江淮序的应承后，带上门出去。

　　江淮序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十二点整。韩笑笑这几天下了课就直奔车棚，取车回家，他跟在后面大步追赶不上她一路小跑，蹬上车出了校门人就没影了。有时候能一起骑一段，但路上车来人往，中间隔了好些人，也说不上话。

　　前些日子，王玉金在老家摔了一跤，说是夜里起来上厕所，没摸准灯的开关的位置，被床头柜绊了一下。

　　眼下人正在韩笑笑家养着。住院的时候，韩笑笑隔天去守夜，出了院就被周怡君接到了家里。出了这事，周怡君是再也不同意王玉金自己一个人住，非得让她留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淮序正想着韩笑笑的事，手机上跳出一条微信。

　　韩笑笑‘等考完，我一定要大睡两天，管它昏天暗地，睡饱了再说。’

　　江淮序‘你昨天睡了多久？’今天看到她眼睛底下两片明显的青黑印子，想来是这段时间没睡好。

　　韩笑笑‘昨天我妈上夜班，夜里姥姥上厕所，好在我还没睡。后来我也睡不着了，索性复习到天亮，五点躺下歇了会。’王玉金的腿不方便，夜里需要人照应，周怡君白天上班的时候，晚上会和她睡一起。昨天上夜班，换成韩笑笑照顾，韩笑笑晚上要复习，就在自己的房间睡，夜里调了闹钟起来看一眼，以防她有什么需要。

　　江淮序‘你这样白天不打瞌睡？’

　　韩笑笑‘睡了啊，早读的时候被蒋秋抓了，要罚我下节站着上她的课，好在老叶帮我说了下情，让我以后不要犯了。’蒋秋是一班的语文老师，早读课一三五是她看，二四六日是老叶看，高三最后一学期，每周只歇半天。

　　韩笑笑‘我今天要早点睡，不能再熬了，再熬下去，灯都枯了。’可不嘛，她最近压力大，碰上家里有事，换了平时她是宁愿睡够了也不熬油，熬夜看书的效率不高。

　　江淮序‘好好睡，不要熬了，要不你夜里和姥姥一起睡，半夜不用反复起来。’

　　韩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和姥姥睡。’

　　江淮序‘行，睡吧。’再熬下去真是熬鹰。

　　过了有一会，韩笑笑刷完牙回来，给江淮序发了条微信。

　　韩笑笑‘你想我了吗’

　　她老是出其不意来一句，江淮序习惯了，知道她是在故意闹，有时候不回答，就让她自己猜。这段时间见得少，他也是想她的，索性没有矫情。

　　江淮序‘加油，我很想你。’

　　韩笑笑‘想我了就说，矫情什么。’

　　韩笑笑‘我就知道你憋得慌，还得让我问。’

　　韩笑笑躺在床上，眼睛半阖，嘴角挂着得意地笑。

　　江淮序‘’

　　韩笑笑‘你就说是不是想我了。’

　　江淮序苦笑。

　　江淮序‘是是是，想你了，最想的就是你。’

　　韩笑笑‘除了我，还想谁？’

　　江淮序‘只有你，行了吧。’无语无语无语。

　　困意来了，韩笑笑手没抓稳，手机砸到鼻梁上，一下痛醒。

　　韩笑笑‘我要是毁容了，就怪你。’

　　江淮序‘？？’

　　算了，是我自己没拿稳。清醒也就那么一瞬，韩笑笑趁着还有一丝清明给他回。

　　韩笑笑‘我真的很忙，你不要觉得我不理你，等考完我一定大力补偿你。’

　　韩笑笑‘不行了，真的要睡了’

　　韩笑笑‘晚安’

　　江淮序‘晚安’

　　韩笑笑放下手机，几秒的时间迅速入睡。呼吸绵长，几乎是闭上眼那刻就坠入梦乡。

　　江淮序看了眼时间，放下手下，继续把剩下的卷子做完。

　　........

　　考完那天，走出考场，韩笑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周怡君站在考场外，看到认出来，赶紧迎上去。

　　“可算考完了。累不累？回家回家。”周怡君说。

　　“妈等一会。”韩笑笑说，回头看向小跑过来的梁芮可。

　　“我靠，我要嗨一个暑假。”

　　“嗨什么嗨，先补觉。”梁妈说，她手里打着伞，把人笼罩在阴影下，今天一大早就来了，送了人进考场就一直站在外面，等人出来。

　　“阿姨好。”韩笑笑喊。

　　“诶”梁妈看向梁芮可。

　　“笑笑”梁芮可提醒道。

　　“哦对，笑笑。哎，看我这记性，我就记得你俩玩得好，忘了你叫什么了。”梁妈说。

　　“上次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找。”梁妈说，瞥了梁芮可一眼，“她不知天高地厚，要是真跑出去，保不定这会儿已经被人拐到哪去了，哪还找得回来。”

　　“她还夸你学习特别好，”梁妈对韩笑笑说道，转头望向周怡君，“你是个有福气的。”

　　“芮可也好，当孩子的也不容易，儿孙自有儿孙福。”周怡君客套道。

　　“对对”梁妈应和。她现在也看开了，和梁芮可的关系修补了不少，母女间的交流比以往多了很多。这段时间梁芮可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她再没什么好说的，以往是她着相了，孩子自有孩子的福气，人生是他们自己的。

　　韩笑笑陪着关少青在门口等江淮序，江思成也来了，诊所关店一天，在校门外守着。等人出来，江思成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