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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当初他……太子殿下娶您时，可什么都没有。”

小桃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这次来京城，小桃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

也是我在这里唯一能讲心里话的人。

我听着，却神色淡淡，并无太大波澜。

我撑着脑袋，手指摩挲着随身带着的玉环，思绪仿若飘远了去。

——“你带玉环我带玉佩，环佩相鸣，君心似我心！”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

待我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沾湿了玉环。

小桃递来了手帕，眼里透着欲言又止。

“小姐，你又在想……”

话才起头，外面忽地传来脚步声。

是高程则回来了！

我当即收好玉环，擦干眼角泪花，匆忙走出去迎高程则。

“阿则，你回来了！”

出了门，我却愣住了——回来的不止高程则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姿态高傲的贵女。

我愣愣站在门口。

旁边的嬷嬷已经张口呵斥：“侧妃娘娘，老身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见到未来的太子妃，还不行礼？”

第3章

孟霜音高昂着下巴打量我，虽还未正式嫁入东宫，却已是女主人姿态。

我看向高程则。

却见高程则神色漠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正要行礼。

孟霜音已是笑着挥手：“罢了，不必，待我正式成为太子妃那日再行礼也不迟。”

“本来我今日来，也只是想来瞧瞧您这从江南带回来的侧妃是怎样的人。”

闻言，高程则眸光微闪，语气温柔地回道：“你放心，赵雅清性子温婉乖巧，日后你定能与她相处融洽。”

“太子哥哥说的是。”

听着高程则和孟霜音如夫妻般熟稔的对话。

我脚下如坠千斤，心里泛出几分苦涩。

直到此刻。

我忽地才真正意识到——

高程则真的开始不再属于我独有了……

天色渐晚。

孟霜音并未在东宫多留，很快道别离去。

高程则这才回到侧殿。

屋外寒冷呼呼刮着。

我迎着高程则进了屋，立马倒了杯热茶。

“太子殿下，暖暖身子。”

高程则接过茶杯，却是一顿：“四下无人，怎么不喊孤名字了？”

我怔住，没想到高程则突然注意起这个了。

我垂眸轻声回：“妾身近日学了不少规矩，明白了许多，孟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尚且不曾直呼殿下的名讳，我再继续喊，属实不妥。”

闻言。

高程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有再在此事上多说。

他轻抿了茶水，旋即又道。

“孤与霜音的婚期定在明年六月，这半年，府内装潢会按她的喜好翻新，孤知你经常夜里失眠需白日补觉，已吩咐人尽量安静些，但总归还是会吵了些，望你忍忍。”

太子娶妻，自然是要声势浩大的。

筹备半年之久也实属正常。

“妾身明白。”我神色平静，低头给高程则添茶。

顿了片刻。

就听高程则又说：“年底宫中的除夕宴，你随孤一同前去吧。”

我怔住，诧异看他：“除夕宴，我是侧妃也能去吗？”

我原本已打算独自和小桃在东宫侧院过除夕的。

高程则今日大抵是心情愉悦，看着我眉梢间带了几分笑。

“孤要带你去，你便自然能去。”

烛火摇曳中。

我尚未回神，已被高程则打横抱起走向榻间。

屋外冬雪纷飞，屋内却是一片春色。

……

大年三十除夕宴。

我随高程则去参加宫宴。

我们走在宫道，只听见前方议论声传来。

“听说了吗？今年那位二皇子也要来！”

“二皇子？听闻他虽是太子殿下的亲兄长，却是个病秧子，至今还没人见过其真面目。”

前方的人并未注意到高程则就在身后，肆无忌惮讨论着。

我听到这里，看了一眼高程则，却见他神色漠然，仿佛对这位兄长并不关心。

不等我多想，就听高程则嘱咐：“孤去御花园有点事，你在此处稍等片刻。”

“是。”

高程则大步走了。

我听话的等在原地。

可等了许久，高程则还未回，我忍不住起身去寻。

走到殿外，忽地在假山处看见熟悉背影。

我眼一亮。

“太子殿下——”

喊了一声，那人身形倏地僵住，却并不回头。

我心生疑惑正要上前。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高程则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

“好好的不在席间待着，怎么在宫中乱走？”

侧头看去，高程则正面色冷沉站在我面前。

我神色赫然一惊。

高程则在这里，那前面的人是……

心口重重一震！

我立马回头，却见那人影已经消失。

我脑中嗡鸣，直接挣脱高程则的桎梏冲了出去，哭着喊出了一个名字。

“赵云安！！”

第4章

没跑两步。

身后一股力道将我拉回。

撞入高程则黑沉至极的视线，他攥紧着我的手，双眸疑惑眯起。

“你在找谁？”

他冰冷的声音也让我骤然冷静下来。

我缓缓收回目光，忙擦泪：“隐约看见了位故人。”

高程则审视着我，旋即蹙眉冷声：“皇宫之中，怎会有你的故人？”

我一愣，垂眸恍然点头：“殿下说的是，大约是我看错了。”

“进去吧。”

高程则没多问，往席间去了。

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假山处，才跟着高程则走。

回到宴间。

有宫人上前来：“太子殿下，二皇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来宫宴了，托奴才向您问声好。”

“二哥有心了，身体为重。”高程则淡淡回着。

我在旁站着，心不在焉。

除夕宴结束，皇后单独召见。

我便又跟在高程则身后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拜见过后。

皇后却打量着我，缓缓开口：“你虽为侧妃，也已经成婚多年，怎的至今没有一儿半女？”

我心一紧，垂眸抿唇不言。

身旁高程则温声开口：“母后，此事不急。”

皇后看了我一眼，眼里透了几分嫌弃：“也是，日后有太子妃呢。”

从凤仪宫中退下后。

回宫的马车上，高程则看向神色无甚波澜的我，眉头轻蹙。

“今日，你怎的垂头丧气？”

我眉心一凝。

顿了顿，我挤出笑来：“初次参宴太过紧张，生怕自己出差错。再则，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过除夕，有些思乡。”

听闻这话，高程则侧头看我，眸光微闪：“不必太过忧心。”

……

日子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

自除夕后，我已经许久没见高程则，这日却被太监传唤。

本以为是去正殿，没成想竟别带到一辆马车前。

马车门打开，高程则一身素袍端坐，朝我伸出手来。

“京城的花灯节最是热闹，和扬州比也不差，要陪孤去逛逛吗？”

我抬眼看他，眼中闪着惊喜。

我将手放在他掌心：“遵命，阿则。”

街上花灯遍布，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被高程则牵着走在人群中。

忽地，我停在面具摊前，视线落在一个兔子面具上时，却蓦然失了神。

——“雅清，你瞧！”

少年温柔含笑拾起面具的模样猝然映入我的脑海。

我怔怔拿起那面具抬手对上了高程则的脸。

见高程则抬手要推开。

我心一紧，下意识拦住：“不准！”

可高程则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随手扔下。

“幼稚。”

看着被高程则扔下的面具，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就在这时。

孟霜音声音猝然从远自近传过来。

“太子哥哥，我去东宫寻你没寻到，未料竟在这里碰上你！”

语落，孟霜音人已到了我们跟前。

我的视线这才从面具上挪开，我下意识抓紧了高程则的手。

下一刻，就听高程则突然转头朝我冷淡说：“雅清，你今日也逛够了，先回去吧，我陪霜音再逛逛。”

我愣住了。

最终，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松开了手低头道：“好。”

孤身回到东宫。

直到夜里。

我正迷迷糊糊睡着，忽地一抹炙热身躯向我靠近，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温热的掌心一点点解开了我的衣裙。

是高程则。

我醒了过来，身子一颤……

折腾到子时，才算结束。

看着熟睡的高程则，我悄悄掀开被子下榻。

我取出藏在箱底的药瓶，倒掌心一粒药丸吞下。

下一瞬。

手中药瓶倏地被人夺去。

我回头撞入高程则阴沉至极的脸色。

“这是……避子丸？”

第5章

我脸色一白，张口想解释，却无从开口。

高程则面冷如铁：“你就这么不愿生下孤的孩子？”

早在江南之时。

我就有在服用避子丸，当时他问及，我回答说是身子不佳，待日后调理好了再说。

后来入了东宫，他便寻了御医来给我看过身体，已然无恙。

自知理亏，我低头沉默。

这副模样更让高程则怒从心起，他冷笑——

“看来是孤一直以来太放纵了你，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赵雅清！你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