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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筱面前放尽了狠话，但出了别墅，陈霾身上的高兴是遮也遮不住的。
　　他嘱咐管家把人看好了，开了跑车，哼着歌往家里赶。
　　陈家老宅在半山腰，昨天在游轮上他就接到了陈父的电话，让他回去一趟，但他忙着安置温筱，便拖到了大中午。
　　进了玄关，陈父坐在客厅等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张请柬。
　　陈父：“还知道回来。”
　　陈霾走过去捡起请柬，漫不经心打开，扫一眼上面排在一起的“江北穆”和“蒋言”名字，乐了。
　　陈霾：“挺好的，江家那老头子不是也快死了吗，冲冲喜气。”
　　他把请柬收起来，往沙发上一坐，长手长脚摊开，“找我什么事。”
　　陈父：“你把店关了，回来帮陈家。”
　　陈霾惊讶：“你也想被查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陈父不怒自威，“是你小姨那边的生意。还有，以后别跟江氏对着干，这次江北穆订婚宴是个契机。”
　　陈父沉吟片刻：“你挑点贵重的首饰，走他夫人的路子，争取搭上江北穆这条线。”
　　陈家清高惯了，临到最近疏通关系才发现处处伸不开拳脚，再想往上升，还得行点利益上的方便。3
　　但他不可能不知道最近江北穆给陈越找麻烦的事。
　　这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别人把自己儿子的脸打了，还得把另一个儿子送上去再打一巴掌。
　　“行。”陈霾冷嗤一声，对这无情的官僚做派不做评价，收了请柬上楼。
　　他的房间常年上锁，鲜少有人进，对面就是陈越的房间。
　　父亲常年不在家，为了往上爬不折手段，陈母早年就跟陈父分道扬镳，陈霾算是哥哥带大的。
　　好在父母离异，但陈母那边对他们兄弟俩向来不错，才为他们争取了些自由选择的空间。
　　陈霾用钥匙打开门。
　　他的房间和陈越布局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天花板上挂了满满一面墙的照片。
　　躺在床上，正对整面天花板。
　　正中间的是一张集体照抠出来的一角，温筱站在陈越身侧，笑得矜持，陈越微微侧头凝视温筱，柔情快要溢出来，而陈霾站在他们两人身后，垂眸注视。
　　这张照片最大，也是唯一一张有他自己的照片。
　　其他的照片大大小小，最多的是温筱的单人照，其余的则是抓拍温筱和陈越在一起的合照。
　　陈霾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这面天花板，完整概括了。
　　想到帮温筱换衣服时手上的触感，他眯起眼，手伸向下半身。
　　满足过后是巨大的空虚。
　　陈霾起身坐到书桌前，抽出抽屉，拿出已经有了些年代感的旧手机，插进电话卡。
　　旧手机置顶的联系人，是一个叫“李善好”的，如果温筱在这里，一定无比熟悉这个名字。
　　这是她为江若梅找到的志愿者。
　　聊天记录里最后一则消息是这个手机发出的。
　　“我打点过医生了，你只要配合他把江若梅拖死在手术台上就行。”
　　再往下翻，给齐南发过一张温筱和江北穆亲密合照的，也是这个手机。
　　两指捏住旧手机转了几个圈，陈霾低下头，昏黄的灯光打在脸上，眼底隐隐约约有些疯狂。
　　无论是陈越还是他拥有温筱，他都不在意。
　　甚至他们三个人一起，也可以。
　　但江北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