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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齐陌尘压抑的咳嗽声响起。

段程轩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厉：“郡王为何还在这？”

苏清鸢被他话里暗藏的残忍刺激到，挣开了他的怀抱。

“段程轩，你不该这样做！”

段程轩也不气恼，反而笑着看向她：“那我应该怎么做？清鸢，你tຊ告诉我。”

“我全部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

苏清鸢被这样乖顺地不像话的段程轩惊到，他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苏清鸢控制自己不去看段程轩，将齐陌尘扶着往外走。

段程轩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却在苏清鸢一脚踏出殿门的时候。

幽幽开口：“清鸢，难道你又要离开吗？”

苏清鸢应声回头，段程轩眼底的杀意还没来得及隐藏：“你为什么要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齐陌尘这样好？”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你现在是要选择和他一起走吗？”

“你已经决定要丢下我了吗？”

“你又要走了吗？”

“清鸢，是不是我把他杀了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苏清鸢被他直白的话吓到，和齐陌尘对视一眼，松开了他的手。

段程轩立马凑上前来，将苏清鸢的手牢牢牵在手里。

甚至对着齐陌尘也露出一个算得上友好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苏清鸢思索一番，换了一种方式和段程轩说话：“我和齐陌尘说几句话，我不是要和他走。”

段程轩像是在思考，将苏清鸢的手松开：“好的。”

“我会等你回来的，清鸢。”

“如果我没有等到你，我会疯的。”

苏清鸢看着明明是在微笑的段程轩，眼里却全是威胁的意味。

心里的寒意更甚，含糊地答应几句，就扶着齐陌尘离开。

等过了拐角，她才终于问出口：“他这是怎么回事？”

齐陌尘一脸愤懑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殿门：“谁知道他怎么回事？”

“我写他的时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应该直接把他写死！”

苏清鸢瞪圆了眼睛：“你又是怎么回事？”

齐陌尘扭了扭脖子，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不明显吗？我和你是一样来到这个书中世界的。”

“不过不同的是，我是这本书的作者。”

紧绷的氛围才不过缓和一秒，苏清鸢就被浓郁的血腥味逼得干呕起来。

齐陌尘伸手扶住差点跌倒的苏清鸢：“你不应该回来的。”

第30章

苏清鸢下意识地辩驳道：“可是我做不到！”

“系统说我可以离开，可是你会死！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段程轩手里！”

“我也没有办法看到段程轩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不应该是那样的，原本的他也是有心善的一面，可是他现在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你说你是作者，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吗？”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干涉地完成所有的任务然后离开。”

“他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倒宁愿一开始他就死在那个雨夜！”

苏清鸢开始由尖锐的质问变为小声的抽泣。

齐陌尘愣住，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他是见过苏清鸢受的那些苦痛。

她没有原谅段程轩对她的伤害。

也不能接受段程轩因为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残忍的样子。

两人相顾无言一直到了城门。

齐陌尘停住脚步，神情格外认真：“你确定你要留在皇宫？”

“其实你现在可以和我一起走，我们想办法回去现实世界，你不一定需要纠正这一切。”

苏清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这是我的系统任务。”

“我回来就是来更正剧情的，你写的剧情。”

一句玩笑话讲两人之间僵硬的氛围打破。

齐陌尘翻身上马：“如果你想走了，我可以带你走。”

“我拼尽一切方法也会带你离开。”

苏清鸢看着城门关闭，她和齐陌尘被隔在两侧。

齐陌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眼前。

她像是有所感似的回头，本以为是段程轩，却发现是一脸慌张的裴检。

“姑娘！陛下去了东宫，他说要杀了太子妃！”

江离笙算是这本书的女主角，她绝对不能死！

“带路！”来不及思考，苏清鸢直接往东宫赶去。

“不要！程轩！不要杀我！”

江离笙的哭叫声从殿内传来，殿外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见他们赶来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为首的一人朝着殿内高声道：“晋王殿下，苏姑娘来了！”

殿内的哭叫声瞬间停住了，又过了一段时间，门才打开。

段程轩将手掩在身后，脸上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裴检：“原来是有人告诉你的。”

苏清鸢将段程轩推开直接进入殿内：“如果你敢处罚裴检，我马上就走。”

“江离笙是女主角，她不能死。”

苏清鸢将江离笙扶起，将她嘴里塞着的布条拿出来，又将捆在她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江离笙已经远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紧紧缩在苏清鸢身边。

段程轩跟着进入殿内，将手里藏着的匕首钉入桌子里。

“我一想到我居然因为她伤害过你我就觉得难受，甚至她上次还想诬陷你。”

“我没想杀她。”

“我只是想把她的舌头割下来，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段程轩做了个割舌头的动作。

江离笙抖着身子又往苏清鸢身后缩了缩。

面对苏清鸢时，段程轩又像是变了一个人。

语气里全是讨好：“我知道她和段玄清都是主角，所以不能让他们死。”

“那就把她送去段玄清身边，将两人都囚禁起来。”

“一辈子都不让他们出来。”

苏清鸢听到囚禁两个字时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脚腕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向段程轩：“就像你之前对我做的一样吗？”

第31章

段程轩瞬间慌了神，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想那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段程轩看着苏清鸢逐渐暗下去的眼神，所有的解释只剩下不停重复的道歉。

苏清鸢瞬间没了兴致，安抚江离笙一番之后，径直离开。

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就还是循着记忆回到之前段程轩囚禁她的地方——清澜宫。

段程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快步挡在门前：“这地方不好。”

苏清鸢将他推开：“再不好我也习惯了。”

段程轩想跟着进去，又被苏清鸢拦住：“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你明日不是还有登基大典，早些去做准备吧。”

段程轩有些急切地解释道：“父皇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有这个心思。”

“我之所以造反，只是因为我想要让你回来。”

“除了段玄清，我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一个侍卫一个宫女都没有杀害。”

苏清鸢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段程轩已经快要跪下了：“清鸢，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段程轩有些无助地低下头，她还是不相信他。

段程轩抿紧了嘴，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我知道了，做得很好，你回去吧。”

段程轩呼了一口气，探着头打量了一下殿内的布局：“你这里缺些什么，我会让宫女送来。”

苏清鸢依旧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好。”

段程轩突然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瞟了苏清鸢几眼。

苏清鸢不习惯这样的段程轩：“还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

“朱城要带进来吗？”

苏清鸢怔住，她消失的突然，虽然说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消除，但她还觉得对不起替她去做芙蓉糕的朱城。

她这次不知道能待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如果之后段程轩迁怒与朱城，她就再也救不了她了。

但她还是私心想要朱城在她身边，纠结再三，说道：“让她自己决定吧，如果想要进宫的话就来吧。”

“她若是不愿，你也不可以为难她。”

段程轩笑着应下：“知道了。”

苏清鸢才发现，好像自从她回来之后，段程轩脸上总是挂着笑。

段程轩好像对她能够回来这件事很高兴，他鲜少有这样外露的情绪。

“段程轩，你现在为什么总会笑？”

段程轩像是没料到她的问题，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和之前擦掉血迹时用力过猛留下的印记混在一起。

滑稽得令人发笑。

苏清鸢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段程轩也跟着笑起来。

这幅画面竟异常地和谐。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和惨死的阿雀和朱城。

原本是不是也会是这样。

苏清鸢的笑僵在脸上。

段程轩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兴致勃勃地开口：“清鸢，你要和我一起去修炼吗？”

苏清鸢一怔：“修炼？”

段程轩献宝一样：“我之前见到一个道士，他说按他所说并且辅以丹药，就能够长生不老。”

苏清鸢却越听越心惊：“长生不老？”

段程轩点了点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我能够长生不老，我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苏清鸢看着眼里都是憧憬，向往的段程轩，心里不安感越来越浓。

“丹药你是什么时候吃的？”

“太子婚宴之后。”

得到回答，苏清鸢抓过段程轩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让系统tຊ给他做了检查。

很快，段程轩的喜怒无常有了答案。

他的脉搏紊乱，显然是中毒已深。

第32章

段程轩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甚至反手握住苏清鸢的手。

“怎么了吗？我觉得那些丹药确实有些用处，即使没办法长生不老，但能多和你在一起也是好的。”

苏清鸢别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