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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才发现，从始至终都是假象。

段程轩天生就是那种狠戾，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他和其他的帝王，没有任何区别。

刚穿书时系统的警告声在耳边炸开：“不要对任何人产生感情，请按照原书走向，辅佐主角登基。”

苏清鸢突然止不住地笑出声。

笑自己的无知。

笑自己的狂妄。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却连擦干的念头都没有。

苏清鸢看着段程轩，声音沙哑：“段程轩，我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你。”

闻言，段程轩心里闪过抹异样，语气依旧强硬：“不管你说什么，都别想离开。”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一定要留住我？”

苏清鸢喃声问着。

段程轩愣了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想到苏清鸢会离开，自己就无法接受。

段程轩攥了攥掌心，压下那些烦乱的思绪。

“这不重要。”

苏清鸢眼睫颤了颤，慢慢垂了下去。

“是啊，为了什么都不重要……”

她说着，重新抬头看向段程轩：“可是你留不住我的。”

段程轩脸色一变，就看到苏清鸢脸上的笑意。

那么轻浅，就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他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一时间，顾不上任何，大步走上前就要抓住苏清鸢。

她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系统，更换攻略对象，剧情重置。”

第11章

周围的一切瞬间停滞，段程轩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后悔。

他似乎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只能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苏清鸢喉头发痒，踉跄着身子站直，竟然又呕出一口鲜血。

红到发黑的血块横亘在她和段程轩之间。

像是她已经被段程轩伤透的心，被明晃晃地摆在面前。

她看着段程轩瞪大的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再见。”

“我真后悔爱上你。”

段程轩眼睁睁看着苏清鸢消失在眼前，听见她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她说她爱他？

她说她后悔了！

段程轩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推入水中，所有的一切感官都已经消失。

段程轩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剧变化，似乎记忆也正在被剥夺。

他只能不断重复着那些片段。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至少不要让他忘记苏清鸢。

意识逐渐被吞噬。

再次醒来时，他以孩童的姿势躺在尚且年轻的母妃怀里。

因为他而被皇后赐死的母妃。

他已经烧的浑身滚烫，却迟迟不见太tຊ医来。

段程轩记得就是这一天，太子和他一同落水，皇后将所有的太医都留在了自己宫里。

母妃去求她，结果被她以失言罪赐死。

母妃愈发焦灼：“我去求皇后。”

段程轩用尽浑身力气将母妃攥住：“母妃别走。”

他硬生生挨过一阵阵的痛，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母妃也已经睡倒在他身侧。

他留住了母亲！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能改变原本的剧情走向！

所有的一切重置后，他是不是也能和苏清鸢在一起！

……

七年后。

太子生辰宴。

段程轩一眼就注意到了在段玄清身后站着特意做了男子装扮的苏清鸢。

犹豫着想要上前，却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靠近。

她消失前的最后的一句话，是已经恨上了他的。

段程轩别过头，一杯接一杯灌着酒。

苏清鸢自然也是看见了段程轩。

他现在远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消瘦，甚至眉宇之间一直萦绕的阴郁之气也散去。

几月前皇上封礼办得盛大，一是选立段玄清为太子，二是将段程轩封为晋王。

这和剧情不符，但是系统并没有警告。

说明只要主线剧情不崩坏，其他支线如何发展都不会系统都不会干涉。

她知道，他是带着记忆转生，也改变了一些事情。

“清鸢！”段玄清连声唤她，将她从回忆中唤醒。

正对上段玄清询问的目光，苏清鸢拱手：“臣失礼了。”

“你方才是在看段程轩吗？”

段玄清将苏清鸢面前的酒杯斟满，递过去：“清鸢可知道，我与这长兄关系算不上和睦。”

苏清鸢自然知道，朝中这几年有人明目张胆地将两人比对，更有甚者说晋王更堪当大任。

苏清鸢接过酒杯，回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只不过晋王殿下与我一位故人相貌有几分相似。”

“我不曾听说清鸢还有这样一位故人。”

“那人将我身上钱财骗去，害我被父母责罚，实在不算一个好人。”

苏清鸢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段玄清多疑，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对身侧站着的侍者耳语几句，侍者一脸错愕地离开。

很快，发着抖将一瓶酒捧了上来。

段玄清偏头看向苏清鸢：“清鸢，不如这杯酒你替本太子去给晋王敬。”

第12章

苏清鸢盯着酒杯里泛着红色的酒水，还有一旁白了脸色的侍者，心里有些发颤。

她知道这是段玄清的生辰宴会。

他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宴席上对段程轩不利。

她本来以为重来一次，她不会再对段程轩有任何关心。

可是，她抬头间正和对面的段程轩对上视线。

段程轩应该是看到了两人的亲密，眼底甚至有一丝悲伤。

苏清鸢垂下头。

段玄清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声音冰冷：“清鸢，可是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愿？”

苏清鸢定了定心神，双手合握放在胸前：“陛下，要除晋王不在于此时。”

“臣会为陛下想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段玄清的表情没有变化，许久才将那杯红色的酒拿在手里：“清鸢说话当心。”

“我什么时候想要除掉他了？”

“这是西凉使臣进贡的佳酿。”

苏清鸢背上已经渗出冷汗，绷紧了身子不敢多说一句话。

段玄清的视线在苏清鸢和段程轩之间来回：“只是，清鸢好像很讨厌晋王。”

“晋王却像是很喜欢清鸢。”

段玄清将手里的酒往前送了送：“去敬他。”

苏清鸢不敢推辞，硬着头皮缓步走到段程轩身侧。

段程轩早在她拿着酒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盯着了。

他不清楚苏清鸢会不会选择忘记他，他当时实在是伤她太深。

她最后说的系统这样无所不能，所以如果苏清鸢最后忘记他也不无可能。

“晋王殿下，臣代太子殿下敬您一杯酒，宴席上多有招待不周。”

“晋王殿下见谅。”

苏清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

可最后一句不免还是带上了情绪，她是真的恨上了段程轩。

是段程轩亲手一点点将她的爱粉碎。

段程轩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酒，轻声唤了一句：“清鸢。”

苏清鸢没有接话，只是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较之之前更加俊美的段程轩。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何必又装出这样一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