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施珍玉全文小说-(陆怀安施珍玉)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方才动作太快,他甚至没看清陆怀安是什么时候冲出来的,就见他已经挡在施珍玉前面,被他们的子弹打成了血葫芦。
他却不敢放松。
今天愤怒冲上了头,只顾着摸清施珍玉的行踪,却没注意这个施家的大少爷。
对方有没有带人来暂且不说,但是将施家的两个孩子都弄死,他们还有没有命活就难说了。
那时候就算孙毅成出来,也绝对保不了他们这些喽啰的命。
落到施南葉手里,死都算是最轻松的一条路了。
他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被两个男人护在身后毫发无损的施珍玉,带着小弟转头:“走吧。”
哪一想,刚一转过去,几杆枪就直直抵住了他的额头。
不止是他,他们这一伙人一个都没有逃过。
施南葉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冷然看着他们,眼中毫无tຊ温度。
见到这一幕,陆怀安终于松懈下来。
他转过头,想要对施珍玉再说一句话……
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携着他倒下。
朦胧的视线中,施珍玉抱着她怀里的那个男人,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
混沌的梦境中,陆怀安再次看到了那些画面。
不管是他将施珍玉拷进警车时,还是在大火之中任由她所珍视的一切付之一炬,又或者是看守所中毫不犹豫地抬枪相对……
画面的最后始终都是施珍玉的眼泪。
他躺在病床上,一旁的监测仪上,心跳的波长被拉得急促又混乱。
冰冷的手边似乎有一丝柔软的触觉,即使闭着眼,他也一把抓了上去。
“……阿安,阿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迫使陆怀安在梦境里挣扎起来。
他猛地睁眼吗,眼前是施珍玉喜极而泣的笑容。
“太好了,阿安,你醒了!”
他想让她别哭,却无法出声。
鼻尖的呼吸机触感温热,陆怀安抬眼扫视了一圈,这里除了施珍玉以外没有其他人。
施珍玉双眼下满是青黑,见他醒来才终于绽开了微笑。
你一直在守着我吗?
他将无法说出口的眷恋用眼神传达,施珍玉却不能领悟。
她将被紧紧握住的手腕从他手掌中抽出,脸上松了口气:“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别走……
陆怀安想要摇头,却只能触碰到她的衣角。
施珍玉似乎读懂了他在说什么,弯起嘴角笑了笑。
“不行的,阿安,我未婚夫在等我。”
第26章
她和孟云柏的相遇,是施珍玉中学时期发生的事。
那时候是冬天,她天天闷在家里心情不好,将自己裹得像一只即将要冬眠的熊,每天坐在窗边闷闷不乐。
施南葉见状,担心她将自己憋出来什么问题,自己又实在抽不出空来陪她,只能悄悄嘱咐陆怀安带着她出门玩一玩。
谁知道陆怀安直接一纸机票将她带出了国门,直到脚踩在了夏威夷岛的土地上时,施珍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在那一次,他们遇到了本土的恐怖分子突然袭击,在商场里偷偷埋下了炸药。
施珍玉为救陆怀安受了伤,至今还在腿上留着一道显目的疤痕。
虽然伤势不算严重,然而脊椎错位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人影。
那时他们所在的国度医疗条件还算不错,陆怀安将她送到最顶尖的医院照顾了一段时间。
后来据他说是要回国调查些很重要的事情,将施珍玉独自留在了异国。
那时照顾的护工还算尽心,只是太过贪财,因为医院爆满而私自接了其他的病人在她的单人病房里。
施珍玉那时眼睛看不见,对方又始终保持着昏迷,开始几天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直到他醒来,施珍玉这时才发现,一时间恐慌不已。
护工此时又出去领药了,两人茫然无措地相处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对方打破了沉默。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原来那时的人就是孟云柏。
此时已经是第四场手术的孟云柏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瘦弱女孩,想也知道是两人拼了病房。
但对方看起来却并不知情。
他戴惯了温柔的面具,此时在盲人女孩的面前却无须掩饰什么,声音也格外冷淡。
施珍玉听着这声音,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声音让她想到了某个可以令她信任的人。孟云柏观察着,得出了结论。
“我不害怕,但是,你是谁啊?”
那时的施珍玉并不设防,温室中娇养的花朵自然不恐惧从未见过的野狼。
那人没有回答她,反问回来:“你又是谁?”
施珍玉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让人记得自己的名字后却是个盲人女孩的形象,想了想现编了一个名字:“我是小鱼。”
孟云柏看着她,那道落在了身上的目光莫名地令她不安。
对方始终都没有告诉她名字是什么,她却很快适应了两人同进同出的生活。
她太寂寞了。
施珍玉外语成绩不好,和这里的人都说不上话,护工也只是能听懂一些中文的要求而已。
好不容易来了个华人,她很快就和对方熟络了起来,叽叽喳喳地从自己的学校讲到窗外的落叶。
还有她最最喜欢的阿安。
向来喜静、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孟云柏第一次被灌进了一耳朵杂七杂八的琐事。
连那个女孩提了最多次的“阿安”声音和他很像都知道了。
施珍玉仗着自己看不见别人脸色,一次性吐完了这几天说不出来的所有心事。
她的话密,习惯一副温柔绅士模样的孟云柏根本无法开口打断她。
他安静地听着,耳边却失去了父母严厉的训斥声。
那样的声音他听了太久,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时他都已经习惯了。
此刻却在这个女孩兴致勃勃的叙说中被关闭。
孟云柏表面上平静如常,心中却掀起了一丝波澜。
在他这次出国治疗之前,刚刚得知了自己“严肃端正”的父亲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的消息。
他无不讽刺地看着那个男人,却被呼啸而下的巴掌打到了耳鸣。
那人向来用最严苛的标准要求他,包括道德,对自己的要求倒是很低。
这个虚伪的家还真是……毫无趣味。
他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千里迢迢跑过来动一场毫无作用的手术。
这样的生活在他的生命里已经循环了十几年。
窗外的枯叶还是一样地落,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样一成不变。
却突然有一只圆滚滚的笨麻雀飞过来,一头撞在了他的窗口上。
孟云柏抬起头,身上的病号服为他更添了几分病态。
他的眼中,黑色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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