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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晏跑到码头的时候，将刚上船的傅砚修包围起来。

“傅砚修，你被包围了！”

傅砚修看到自己被包围，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你知道吗，她是我亲手杀死的。”

“我一刀一刀刺进她的身体，看着她倔强不肯服输，临死前喊着你的名字。”

傅砚修残忍而嗜血。

贺时晏抬眸就看到眼前的孟初语就是这个形象。

几乎能想象到孟初语的痛苦，悲从中来。

贺时晏再也忍无可忍，扣动扳机。

“砰！”

傅砚修胸前，开出一朵血花，整个人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跌下海里。

“嘭！”

第12章

众人如梦初醒。

一片血迹在海里蔓延开来。

贺时晏才冷静下来，和孟初语对视，只见孟初语神色有些担忧。

四目相对，周围嘈杂的声音，贺时晏都没有注意。

“快！傅砚修掉下水了，快派队下去搜索，别让他跑了。”

很快就有人下去捞人。

可没想到捞到了晚上，都没捞到人。

贺时晏跟下属们站在岸边，看着没有起伏的水面，皱着眉头。

“贺队，这都捞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人，会不……”

猜测还没说出口，林哼涛就打断：“我亲眼看到傅砚修胸口中了一枪，而且还掉下海，一定活不了。”

说完看着贺时晏的脸色。

一片黑暗中，笼罩着贺时晏如玉的面容，有些令人瘆的慌。

“再派人附近的小码头搜一搜。”

扔下这句话，贺时晏就离开了。

法医室。

孟初语的尸体从福尔马林里被取了出来，此刻正躺在医师的解剖台上。

贺时晏和穿戴整齐的法医站在解剖台的两边。

贺时晏望着孟初语苍白的面容，紧抿着唇，唇色苍白的颤抖。

“贺队，我要开始解剖了。”直到法医征求他的意见。

贺时晏才回过神来。2

“死者，孟初语，28岁，死亡原因，腹部身中18刀，伤及肝脏，脾肺，失血过多而亡……”

孟初语的死因和死亡过程一步步在贺时晏面前摊开。

贺时晏眼眶一点点泛红，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一样，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克制自已哭出来。

如果他早点找到她的话，或者那天出现场，他也跟着去，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痛不痛？”

贺时晏颤抖的伸手想要触摸身边的孟初语。

可就在手伸到半空时，忽然停住了。

只见孟初语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贺时晏心就像就在一起。

他简直是多此一问，那么多刀，刀刀刺重要害，怎么会不痛呢？

更不要说她身上其他大大小小早已愈合的伤口。

那些伤口有好多是他没见过的，他推测或许是在卧底时期受的伤。

没有他，她一定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多伤口。

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她吃了多少的苦。

而他却还在怨恨她，不相信她。

这时，法医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孟母冲了进来，声音悲怆凄惨：“初语——”

贺时晏回过神来，就见孟母直接冲到解剖台前，趴在那里，放声痛哭。

“我的女儿，你让妈妈可怎么办呀？”

贺时晏看到孟初语站到了她母亲身边，抬手想要安慰，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随后脸上露出无助的表情。

贺时晏上前，将孟母扶起，沉声安慰：“伯母，节哀，孟初语一定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伤心难过。”

孟母擦了擦眼泪：“对，女儿一定舍不得……”

可越擦，眼泪就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三天后，英烈陵园。

云市警局全体人员都聚集在陵园前。

上次是为牺牲的20个队员送行，现在是为孟初语。

贺时晏和孟母站在最前面，眼睛哭得红肿。

现在依旧在默默的流泪。

贺时晏上前：“经过查证，孟初语在铲除锋鸟集团上，在背后默默奉献，却被我们误解，特此授予一等功。”

众人也上前，纷纷道歉：“对不起。”

这天，贺时晏在孟初语的墓碑前待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自从知道孟初语死讯，贺时晏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就连对生活都丧失信心。

案子还有一点点收尾，贺时晏连续忙了两天，就这样在椅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感觉到，背部一暖。

她缓缓回过神来，就发现身上多了一层衣。

门紧闭着，没人进来。

是谁帮他披的衣服？

贺时晏看向屋内唯一连“人”都算不上的孟初语，不敢置信开口：“初语，是你吗？”

第13章

只见孟初语还是维持着临死前的模样站在那里。

虽然贺时晏知道自己摸不着她，可心里的直觉却莫名觉得是她。

“是我。”孟初语苍白的唇轻启。

贺时晏心中一震。

他们对话了！？

虽然之前孟初语一直在他周围，他也一直能看到她，可他一直以为是幻觉。

可现在，她却和他对话了。

不管她是以什么方式存在，他都觉得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

她替他批衣服，说明还是关心自己的。

贺时晏猛的站起来，身体发抖，难以克制自己的激动，伸手想要触碰孟初语。

可却依旧从她身体穿过。

贺时晏神色一窒，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可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他触碰不到她！

贺时晏声音颤抖：“怎么会这样？”

孟初语摇着头：“不用再试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在你的身边，但这些日子，我看到你对我的不信……”

闻言，贺时晏惊慌打断：“不是的。”

可孟初语却释然地说：“我不怪你，毕竟自从我执行任务开始，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你说的很对，五年，能改变很多。”

贺时晏想起当时自己对孟母说的那句“她离开五年，整整五年，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变？”心脏就像被牢牢抓住，撕心裂肺的疼。

“你听我说……”

贺时晏试图想要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眶一点点泛红。3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林哼涛探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眼底的疑惑转变为担忧：“贺队，你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出去！”

贺时晏一手握拳，满脸都是被打扰而压抑的愤怒。

林哼涛显然更担心了，想要说什么，贺时晏却快速将他推出去，关上了门。

贺时晏回过头来，就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和之前的情况一样。

瞬间，贺时晏眼眶更红了，站在刚才孟初语站过的地方，背苦又无助。

“初语，你回来。”

“你听我说，是我的错，你回来好不好？”

贺时晏以为孟初语离开，是因为孟初语介意自己没有信任他，所以卑微道歉。

可无论他多么卑微的哀求，孟初语都没有现身。

他现在知道了。

她一直没有变，变的是自己。

是自己没有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爱人。

接下来的几天，贺时晏都会对着空气求原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警队人心惶惶。

这天，贺时晏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他那队的人都聚集在办公室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贺队自从发现孟初语的尸体以后，就怪怪的？”

“我也看到了，他是不是经常魂不守舍，还对着空气说话？”

“我就看到过好几次，说什么我错了，原谅我之类的？你们说，贺队是不是在和孟初语说话？”

“可孟初语都已经死了。”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脑海中不约而同闪现一个念头，顿时面面相觑，瑟瑟发抖：“不会有……”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贺时晏的耳朵里，但他没有出面阻止。

反倒大受启发。

在大家眼里，都是看不到孟初语的。

虽然现在是科学的社会，可贺时晏脑海里却莫名想起了一个人。

随后，贺时晏就离开了。

其实这几天，贺时晏翻阅了很多资料，就连道教和佛教都有所涉猎，专门关注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可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