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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一个超越人类的物种有了喜怒哀乐和情感，也代表着它会在不久后取代人类。”

这就是他放弃研发拥有自我意识仿生人的真正原因。

一番话让姚简琛和秦朗无言以对。

如今的主流就是科技发展，机器人的数量已经开始赶超人类，但人们只认为机器人只是像扫把、吸尘器一样，只是一个让生活更加简单便捷的工具。

机器人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可就是因为没有自我意识才能让人控制。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机器人像林初若这样的仿生人一样拥有了自我意识，它们也许会有新的想法。

姚简琛看着林初若，心绪复杂：“那她会怎么样？”

他坚信她不会像钟博士那样会有取代人类的想法，他也只是想让她变得和从前一样。

钟博士没有说话，而是回到了系统控制台。

秦朗见他输入了一段代码，仔细一看，是新的自毁系统。

“钟博士。”他皱起了眉，“她程序中已经有自毁系统了。”

听到这话，姚简琛心一沉，他几步跨上前：“不行！”

他不敢再想林初若如果再启动这双重的自毁系统会是什么样，但他知道一定远比毁灭自我意识还要严重。

钟博士冷凛的眼神扫了姚简琛一眼：“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又怎么向科研局交待？难不成所有人都要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而遭难吗？”

姚简琛呼吸微窒，似乎又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为了一项关于时光机的研究，他冒险将刚研发还没有经过安全实验的芯片用在时光机系统程序上。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通过时光机，人可以穿梭于百年前后。

那天是林初若的生日，她来实验中心找姚简琛。

而姚简琛准备将时光机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可谁知道就在那天，时光机突然发生爆炸。

林初若扑在了他身上，为他挡去了巨大的冲击，自己却死在了时光机的残骸中。

过去的记忆就像一个充满黑暗的囚笼，把姚简琛深深困于其中。

因为他的错误，他失去了林初若……

钟博士看着他渐红的眼尾，微叹了口气：“放心，这道自毁程序只会在她的自我意识不可控时才会自启。”

第十八章 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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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黑，姚简琛和秦朗才从钟博士家离开。

飞行器中，秦朗一直看着还处在休眠状态中的林初若：“自我意识不可控，到底怎么才算不可控？”

他看向眉头紧锁的姚简琛，一脸疑惑不解。

姚简琛沉默，目光也始终都在林初若脸上。

比起这个未知的问题，他更在乎林初若是否能像钟博士说的那样，通过外界感知进行自我填补。

她此刻的程序设定就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不知道用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秦朗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现在真的是为了林初若吗？”

闻言，姚简琛眼神闪过一瞬的迷惘。

“当然。”

迟疑了几秒的答案并没有让秦朗相信，他环臂看着他：“那为什么不把你和林初若的记忆植入进她的记忆芯片？”

姚简琛脸色陡然一沉：“你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

看他隐约要发火，秦朗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行行行，是我多嘴了还不成吗？”

姚简琛蹙眉挪开眼，视线再度落回林初若身上。

他慢慢握住那只垂在身侧的小手，温暖柔软。

原本只萦绕着一个问题的心因为秦朗的话而陷入混乱中，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为了林初若才让她恢复原状。

眼前的她，只是拥有林初若容貌的另一个人……

B区别墅。

秦朗走后，姚简琛带着林初若进了门。

“仿生人零零一号启动。”

话音刚落，一阵近似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林初若睁开了双眼，晦暗的眸子也慢慢清亮。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清身边人后一下又粘了上去：“父亲！”

姚简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丝无奈：“我不是你父亲。”

听到否认的话，林初若突然站定，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荧绿色的光芒。

“根据芯片的数据反馈，你就是我的父亲。”

“……”

姚简琛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竟找不到什么准确纠正的话。

但又忍住的去庆幸幸好林初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姚简琛深吸了口气，稳着语调：“你叫林初若，我叫姚简琛，从今往后，你不能叫我父亲。”

他忽然停住，良久后才继续道：“叫我先生。”

类似指令的话被林初若储存进程序中，她放开了手后退一步，乖乖地叫了声：“先生。”

恍如隔世的一声“先生”y13让姚简琛心弦微动，连同眼神都不觉柔和了些。

他让林初若在客厅玩，自己去洗澡，可等他出来时却见林初若躺回了充电舱。

姚简琛看了眼她脖颈后正在传输电流的缆线，不觉发了愣。

他伸手将那白净脸颊旁的碎发挽至耳后，真实顺滑的触感就像牛奶巧克力酱，让人自然而然的忘记了这是由最顶尖的技术创造出来的一个仿生人。

姚简琛将椅子放在充电舱旁边坐了下来，细细地看了那张脸很久。

喜怒哀乐和情感。

要她明白这些会很困难吗？

他打开终端，调出林初若的自我意识进度。

原本的零往前推进了一。

姚简琛一愣，刚刚是因为什么而上升了这一点？

第十九章 说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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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云随着天亮慢慢散去，接替而来的是片片乌云，不一会儿便下起大雨来。

林初若站在门口，伸出手接了些雨水在掌心，触感系统立刻将手中的的信息反馈到大脑中。

“凉的。”她呢喃了一句后用另一只手护着接着雨水的手，转身跑上了楼。

书房中，正准备联系程序员的姚简琛听见着急忙慌的脚步声，还以为林初若出了什么事儿，忙起身朝房门走去。

这时，门突然被用力打开，“咔”的一声，房门上半部分脱离了门框。

姚简琛眉尾跳了跳，开始有些后悔连夜把巨力程序植入她的系统中的行为了……

“先生，下雨了！”

林初若捧着手心里快要漏完的雨水快步走到姚简琛面前。

她仰着头，眼中满是惊喜与兴奋，好像在她的大脑数据库里没有雨这个概念一样。

见状，姚简琛眉头一皱，立刻抓住她的手抖了抖，又拿了几张纸帮她把手擦干净。

“以后不许碰那些雨。”

林初若看着干巴巴的手：“为什么？”

“这不是自然雨。”

林初若的皮肤是由水凝胶经过多次升级测验制成的，表皮感知比人类高出近百倍。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人工降雨中残留的一点无机物落在她身上都会被放大。

“自然雨？”林初若眨了眨眼，大脑再次为她搜索了这三个字的含义。

“雨水为通过陆地和海洋表面的水蒸发变成水蒸气，之后遇冷变成小水滴，最后组成云碰撞合成大水滴，在空气托不住的时候落下来的液体，分析的结果表示这种纯天然的液体对机体是无害的。”

姚简琛听着这番一板一眼的解释，失笑：“所以现在外面的并不是自然降雨。”

他抬手擦掉林初若脸上的残留雨水，微微出神。

现在的林初若虽说靠着之前的系统中的资料知道很多事，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姚简琛放下手，声音低沉：“从今往后，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跑。”

闻言，林初若立刻点点：“好的先生。”

接受指令的程序让她选择了顺从。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林初若转身跑下去，开门下去一看，是秦朗。

她眼底飞速闪过数人影像，确定面前的人是熟人后才让开了路。

秦朗见了，忍不住问了句：“你爸呢？”

林初若皱了皱眉头：“那是先生。”

与此同时，姚简琛正从楼上走了下来，秦朗走了进去，脸上挂着一丝坏笑：“这才一个晚上就给矫正过来了，厉害啊！”

面对他的不着调，姚简琛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林初若的情绪感知系统敏锐的抓住了姚简琛转瞬即逝的变化。

“先生对你的话为鄙夷态度，想让你闭嘴的几率为89.71%，想让你出去的几率为98.34%。”

听到林初若这番话，秦朗脸上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姚简琛看起来反倒分外从容，丝毫没觉得林初若的话让他尴尬。

“你确定她现在的意识只有三岁？能不能教教她说话的艺术？”

秦朗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从桌上拿起终端打开了她的系统程序。

或许是因为他植入进去的芯片和她原有的程序发生些互斥，目前林初若的大部分行为都是按照指令进行，只有一小部分是由开始填补的自我意识主导。

忽然，秦朗嘴角又扬了起来。

他看着林初若，眼底多了几分狡黠：“林初若，说‘我爱你’。”

第二十章 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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