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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看不分明，但以局外人的视角，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像有什么开了闸，一下子涌了出来。

　　凌燕夕拿着相机的手指收紧，突然转头跟助理说：“让他们加大搜救力度。”

　　两个月后。

　　搜救队一直没有找到云若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是大家都默认是已经出事了。

　　凌燕夕坐在阳台，看起来很平静，但这平静又显得有些诡异。

　　二老听闻噩耗，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凌依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她的确因为他们俩的婚事，不待见云若瑶，但是也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当失去什么时，人们回忆起来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凌依萱忽然想起云若瑶刚来凌家时，才到她的腰，那么小一只，扯住她的衣角，怯生生地喊：“姐姐。”

　　当时还没发生这些事，凌依萱一下子起了怜爱之心，捏了捏她的小脸：“要叫小姑。”

　　凌依萱收回思绪，眼底划过一抹沉痛：“节哀。”

　　凌燕夕没说话，始终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这些是他恢复了相机的数据，然后保存到手机里的。

　　四四方方的屏幕里，云若瑶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鲜活。

　　他不相信云若瑶就这么没了。

　　……

　　眨眼间，一年过去了。

　　拍卖会上。

　　凌燕夕心不在焉的看着拍卖会场上展示的物品。

　　旁边的包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若瑶，你喜欢这个？”

　　“是的。”

　　凌燕夕猛地看过去，他好像听到了云若瑶的声音！

　　接下来的拍卖会，凌燕夕根本没心思再看。

　　他侧头看向隔壁，厚厚的屏风推拉门遮住了里面的景象。

　　是错觉吗？还是……

　　他心头隐隐有些热意，上前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她的神色有些诧异。

　　“这位先生，有事吗？”

　　竟然是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

　　他往包厢里扫了一眼，并没有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容。

　　凌燕夕失望地收回目光，低声道了句：“抱歉。”

　　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自旁边的包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云若瑶！

第12章

　　云若瑶抱着一副画，对包厢里的人笑了笑。

　　“我回来了。”她扬了扬手中的画，露出一抹笑意，“到手了。”

　　艾米薇好奇地问：“若瑶，那位先生怎么答应让给你的？”

　　刚刚云若瑶去了趟隔壁的包厢，把画从对方手里收了过来。

　　云若瑶神秘一笑：“秘密。”

　　艾米薇想起刚刚来敲门的人，提了一句：“刚刚有个男人过来敲门，长得还挺帅的。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云若瑶没太在意，随口说了句：“可能敲错了吧。”

　　艾米薇点点头，很快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过了一周，网络上突然又掀起一阵风波。

　　有人突然爆料之前塌房的画师‘云云’离世。

　　云若瑶很久没有看过微博，还是艾米薇她们告诉她的。

　　“若瑶，这个画师风格跟你好像！”

　　“可惜了，她本人好像空难离世了。”

　　她定睛一看：“这……”

　　这不就是她的画吗？

　　云若瑶有点哭笑不得，吃瓜居然吃到自己身上了。6

　　艾米薇在得知她就是本人，先是一脸震惊，而后又变得有点复杂。

　　“若瑶，别看，是恶评。”

　　她字正腔圆的说网络用语，让云若瑶有点忍俊不禁。

　　其实过去这么久，她都快要忘记这些事了，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凌氏突然发布一则公告：【云小姐与凌先生并无亲缘关系，两人是正常婚恋。针对网络不实言论，我司将追究传播者的法律责任。】

　　【呜呜呜我哭死，这是什么地狱级BE！两个人好不容易战胜世俗修成正果，可惜太太……心疼太太呜呜呜。】

　　【唉，我为之前的发言道歉。以后学老实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网络上的风向一转，又莫名其妙冒出一堆道歉和为她说话的人。

　　云若瑶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不置可否。

　　真奇怪啊，当她死去，所有人开始爱她。

　　在飞机起飞前，有人不小心把橙汁泼到她身上，她不得不去洗手间清理。

　　随后又突然发现自己存画稿的U盘落在了凌家。

　　她是信一点玄学的，据说出行的时候状况不断，就是不宜出行。

　　所以云若瑶想了想，最后还是没上飞机。

　　但是航空公司那边已经把登机名单交上去了。

　　或许是她命大吧，正好躲过一劫。

　　艾米薇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若瑶，别管他们了。明天市中心的画展，据说会邀请很多大佬，我们可不能错过！”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缪尔先生？”

　　听到那位大师的名字，云若瑶心神一动，也有些期待。

　　第二天，画展如期而至。

　　云若瑶正观赏着，只听见身旁的艾米薇一声惊呼。

　　“缪尔先生！”

　　紧接着，她就被艾米薇拖着，跑到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

　　一个年岁稍大，银发蓝眼，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缪尔先生。

　　艾米薇很快跟他攀谈起来。

　　另一个男人……

　　云若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凌燕夕，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声招呼。

　　“小叔，好久不见。”

第13章

　　凌燕夕没说话，紧紧盯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又消失在自己面前。

　　一旁的艾米薇听到这个称呼，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两人：“小叔？若瑶，你们是亲戚？”

　　她又仔细地看了凌燕夕几眼，发现有点眼熟：“你不是那天来敲门的人吗……”

　　凌燕夕听不见艾米薇的话，眼里只有云若瑶。

　　原来那天，他没有听错。

　　他的眼神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涌动着未知的情绪，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云若瑶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去下洗手间。”她低声跟艾米薇说了一句，径自离开了。

　　凌燕夕侧过头，跟缪尔先生说了句：“失陪一下。”

　　随后往云若瑶离开的方向走去。

　　云若瑶知道凌燕夕就在身后，两人走到空旷的楼道里站定。

　　她回过头来，看着凌燕夕。

　　一年没见，他没什么变化，又好像神色之中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凌燕夕一直在无声注视着她，眼神灼热得令人难以忽视。

　　云若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率先打破沉默:“小叔，你有什么事吗？”

　　“这一年……你去哪了？”

　　“意大利。”

　　凌燕夕有很多想问的，又不知道从哪开始问。6

　　两人沉默相对。

　　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嗯。”云若瑶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见状，凌燕夕眼神有些黯淡:“你现在住哪儿呢？”

　　“跟同学租了公寓。”

　　云若瑶下意识回答了他的话，说完又有些懊恼。

　　这什么破习惯，该改改了！

　　“要不要……回家住？”

　　家？提到这个字眼，云若瑶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还有家吗？早在父亲去世时，她就没有家了。

　　至于凌家，也不是她的家。

　　云若瑶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凌燕夕静了一瞬，突然开口说:“我没有签字。”

　　云若瑶很诧异，打量着他的神色:“为什么？”

　　他不想离婚？

　　“凌燕夕，既然你没有爱过我，我也不需要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那为什么不离婚？”

　　凌燕夕喉咙发紧，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不是的。”

　　云若瑶反问:“不是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固执地看着云若瑶。

　　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每次自己问他关于感情关于爱，他总是避而不谈，或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