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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喜欢就喜欢吧，你们俩以后好好过就行了。我们年纪大了，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

齐悦瑾莫名有些心酸，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也是其他人的意思。

她不想让老太太操心，只得低声应了一句：“嗯。”

她跟tຊ时修烨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老太太有些疲惫：“老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旺盛了。”

齐悦瑾扶着老太太上了楼，她路过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门正开着。

里面的时修烨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发现他捧着一本相册。

那是齐悦瑾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原本上面没有的，后面才被添上去的照片。

时修烨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上高中的时候，运动会拍的。”

上面的女孩穿着红白运动服，扎着高马尾，青春活力。

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了。

“这是你大学开学典礼拍的，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这是你毕业时同学聚会拍的。”

“……”

他一张张地数过去，有些她早就遗忘的记忆，他都还记得。

齐悦瑾看了看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

她好像看不懂时修烨，他的所作所为好像是爱自己的，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异常冷静。

爱一个人不是会失控的吗？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空气中有什么在流动。

“悦瑾小姐，外面有位姓潘的先生找你。”

齐悦瑾一惊，姓潘的……除了潘康还有谁？

她很是头疼，潘康跑这儿来干嘛？

被时修烨看到倒是没什么所谓，正好让他别再纠缠。

但是被时家人看到，她要怎么解释？

齐悦瑾快步走出去，时修烨将她的急切看在眼里，眼神晦暗不明。

门外。

齐悦瑾看着潘康：“你怎么来了？”

他懒洋洋地倚在车旁：“来接你回去吃晚饭。”

潘康越过她，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时修烨。

“或者，我能在你家吃个晚饭？”

齐悦瑾顿时头皮发麻，他可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她连忙推着潘康上车：“走吧走吧，回去了。”

潘康得逞了，薄唇微勾，看了一眼时修烨，挑衅意味十足。

上了车，齐悦瑾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说：“下次别这么胡来了。”

潘康把车停在楼下，神色难得认真：“悦瑾，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是会吃醋的呀。”

第18章

齐悦瑾愣住了。

潘康喜欢她？

见她仍是没开窍的样子，潘康摇摇头：“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我回酒店了。”

齐悦瑾想着潘康的话，陷入了沉思。

喜欢这个词，既陌生又熟悉。

她喜欢的人是时修烨。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齐悦瑾的记忆飘到了过去。

那是她来到时家第三年的除夕夜，时家老宅来了很多客人，他们坐在一起聊天。

突然有个阿姨说：“修烨年纪也不小了，有对象没？”

“他还年轻着呢，急什么。”

这年时修烨刚满二十，齐悦瑾也才十五岁。

那阿姨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齐悦瑾，意有所指。

“小瑾也不小了，到时候怎么办？修烨要是结婚了，她总不能还跟在旁边……她婶婶也会介意的吧？”

齐悦瑾脸色刷地白了，她寄人篱下，本就没什么安全感。

尽管时家人待她很好，也始终不是她的亲人。

见她脸色不对，时家人表情也不太好看。

时老太太沉声说：“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那人才作罢。

时修烨当时没说什么，夜深了客人渐渐散去。

两人站在院子里看烟花，他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悦瑾，别怕，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他看出了自己的不安，所以才出言安抚她。

可这话到底是被她听进了心里，也是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小叔是要结婚的，不可能一直照顾她、陪在她身边。

齐悦瑾始终觉得自己总会一天会被抛弃。

除非……

她固执地想要留住时修烨，这种执念久了，就让她模糊了对他的感情。

齐悦瑾忍不住在心里反问自己：她真的爱时修烨吗？

她带着这个疑惑，回到了房间里。

一夜未眠。

睡到日上三竿，齐悦瑾才醒来。

客厅里坐着潘康，正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玩手机。

见她出来，他捋了捋衬衫袖子，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不错，可以去吃下午茶，再看个电影。”

齐悦瑾环顾四周，艾米薇跟她约好今天要出去玩，倒是不见人影。

“艾米薇呢？”

“她去找朋友玩了，让我陪你玩一天。”

齐悦瑾点点头，早就习惯被艾米薇放鸽子了。

两人悠闲地吃了个下午茶，又去看电影。

她今天穿了一身连衣裙，手机放在潘康那儿的。

中途她去洗手间，手机屏幕亮起，潘康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是小叔。

【你在哪？】

他挑了挑眉，按了熄屏。

等到两人从电影院出来，齐悦瑾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他那儿。

“有人给我发消息吗？”

潘康无辜地摇摇头，把手机递给她：“不知道，我没注意看。”

齐悦瑾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条未读消息，是时修烨两个小时前发来的。

【你在哪？】

【我有事找你。在你家楼下等你。】

她心中一紧，时修烨不会还在等着吧？

果然，他们刚回去，就见一个身影站在楼下。

潘康提着购物袋，两人俨然是一副约会回来的模样。

时修烨看向她：“悦瑾，他是谁？”

不知怎么的，齐悦瑾有点不敢看他。

潘康扬了扬眉，一把搂住她：“我是她男朋友。”

第19章

时修烨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齐悦瑾轻轻拉了下潘康的衣角，摇摇头示意他先走。

潘康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路灯下。

时修烨平静地问：“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齐悦瑾却觉得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他这样的口吻令她很不快，像是在质问。

“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时修烨定定地看着她说：“我没同意离婚。”

齐悦瑾愣了一下，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我们已经离了。”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点紧绷。

想到她昨晚想通的事情，齐悦瑾忽然说：“小叔，你说得对，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

听到这话，时修烨怔住了：“什么意思？”

他眉心跳了跳，隐隐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难以接受。

“悦瑾……”

他想要阻止，可齐悦瑾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了出来：

“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是依赖。”

时修烨的呼吸都要骤停了，每个字他都认得，可拼凑在一切却好像晦涩难懂。

他反复嚼读这句话，不是爱……是依赖？

齐悦瑾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刚到时家，人生地不熟，是小叔你牵着我，一点点带我熟悉环境。”

“或许是雏鸟情节吧，我错把这种长辈的儒慕和依赖当成了爱。”

时修烨脸上的平静一寸寸崩裂，可她并没注意到。

“或许也有我的私心在作祟吧，想要留住你，不希望你跟别人结婚。”

齐悦瑾说到最后，眼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我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爱，那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

时修烨薄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听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