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渺(镀金)全本完整版免费阅读_(丁思渺)镀金全文章节目录_笔趣阁
人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他完全忽略了女儿和女儿的那帮同龄人正处在敏感易躁的青春期,一个外貌上离经叛道,智商又超出平均水平一大截的少女,无法与群体相容才是常态。
不过,就连这样细微的烦恼,他也没有享受太久。
七个月前,正值年关,一伙来爬山的驴友闯进了小镇周边的原始森林,于零父亲也参与了搜救,结果因为搜救时的意外,再也没能回来。
于零的奶奶亦是个苦命人,她中年丧夫,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孤儿寡母,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啊,她简直不忍回想。可眼下儿孙福没享几年,儿子又没了。
晚年丧子之痛,彻底击垮了这个老太太,抽走了她背后的那根脊梁,让她从此半瘫卧床,成了个“不中用的拖油瓶”。
段执尽管是个外来的客人,但他和这里许多人一样,受过于书记的恩惠,总想着在于零身上予以报答,哪怕这丫头现在不领情,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长歪。
散了会,丁思渺把成绩单卷成一个纸筒,在门口拦住了昨晚与她对峙的那个老头:“李老师,于零,这个同学为什么没有上学期的成绩?”
李老师一把年纪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还会感到紧张,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推了下眼镜道:“哦,她,她就是昨天你要送去派出所的那个学生。”
“这我知道,我是问为什么她这里是空的?”丁思渺把纸筒展开,指着表格上的空行问。
“哦,那是因为……她跳级了。”
“什么?”
答案实在出乎意料,如果不是李老师从办公室里翻出于零初一时的部分成绩单,丁思渺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偷盗惯犯居然还是个智商超越普通人的神童。
可还不到14岁,上初三,也只有跳级能够解释。
丁思渺心情复杂,她喜欢聪明人,却并没有因为这点聪明而高看于零一眼,义务教育阶段的跳级和天才二字扯不上关系,她自己读书时就常常觉得教材简单到有些拖沓,可……为什么以前不跳级,偏偏是现在跳级呢?
她直觉于零身上有些故事,但不知道向谁去打听,大家都知道她和这孩子不对付,也没人敢主动在她面前提起。
罢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世上有故事的人多了去,任凭谁的生活,拎出来都是一部小说,矛盾些有什么稀奇的,难道还指望丁思渺亲自去关心吗?
她把东西收回宿舍,点清了身上全部的现金,携一把雨伞出了门。
此时刚过正午,她决定去买些木材,回来好好补一补床脚。
比起什么教书不教书的,睡个安稳觉,这才是正事。
chapter4
学校离小镇的主干街道有些距离,丁思渺一路走过去,猜测tຊ校舍大约是新迁的,原来的位置虽然更热闹,但是面积太小,受限于崎岖不平的自然条件,也难以原地拆了重建。
路上百无聊赖,她甚至还想拿出手机上网验证下自己的猜想。
结果全网找不到半条与这座学校有关的内容,丁思渺忍不住咋舌,互联网时代造就隔阂的早就不是地理距离,而是不同人对于互联网的不同使用方式。
好歹也是个物产丰饶、景色优美的地方,虽说难以抵达,但是拜文旅产业的兴起所赐,这里多少也该在互联网上有些声音。丁思渺换了个关键词搜索,不再使用学校,而是直接搜索地名。
这回倒是出现了部分关联内容,排名第一的词条是“驴友迷路原始森林,当地干部搜救途中遇难”。
7个月前的一桩新闻。
丁思渺点开看了眼,新闻很短,只从第三方视角简要地交代了这场意外发生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没有插图,甚至没说清楚这贸然闯入的登山者有没有收到后续的惩罚。
牺牲的干部是当地一个村的驻村书记,叫于兴,出事时不到40岁,正值壮年,写下这篇报道的记者或许出于某些私人感情,难得地在文中添加了一处闲笔,说于书记这一去,撒手人寰,留下年迈的老母亲和尚未成年的孩子,以后的日子恐怕很艰难。
丁思渺觉得这位记者合该转行,新闻行业对他/她而言太过严肃了,随即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蠢,现在混这行的哪儿几个是真正写新闻的,像这位记者一样有良心有态度就已经算是为行业增光添彩了。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迈进了五金店的门槛,街上仅此一家卖五金的,生意惨淡,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见有客人来,也不凑上来询问,只远远地点个头,接着继续干自己手上的活计。
丁思渺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老板对她爱答不理,她反倒好奇了起来,想上前去攀谈几句。
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发现老板原来是正在做木工,这不巧了吗?她连木料都不愁上哪儿买去了。
丁思渺挑好工具,不紧不慢地挪过去:“师傅,您还会这个?”
老板早就注意到她走近了,目光却一直紧盯在手里的木料上,忙着打磨和抛光,直到丁思渺开口,才不得已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儿僵硬地“嗯”了一声,嗯完便立马又低下头干自己的活。
丁思渺看出来了,这老板是个超级社恐,很难说“店里没客人快黄了”和“店里客人很多”他更害怕哪一种。
“我也有个需求,您看看能不能做?”
提到工作,老板的社恐症状似乎减轻了一些,轻声道:“什么需求?”
“我的床腿有两条断了,想重新定做两条装上去,另外还想在4个角各加两条斜边做下固定。”
“你知道尺寸吗?”
“知道。”丁思渺笑了,她挺喜欢和从事具体工作的人打交道,开门见山,不兜圈子,“您这儿有纸笔吗?我把大概结构画出来。”
老板起身,从柜台的抽屉里找出半截木头铅笔和一个小学生田字格给她,田字格是用过一半的,正面还写着姓名和班级。
孩子的笔迹稚拙得有些可爱,丁思渺一边下笔一边问:“这是您家孩子的作业本?”
老板这才腼腆地笑了笑:“我孙子,过暑假来这儿玩了俩月。”
“哦——”丁思渺点点头,道:“挺好,这里空气好,离大自然近,对小孩成长有好处。”
“嗯,他妈妈就是说他,在家里天天看手机,这么小就要戴眼镜了。”
“有个小孩陪着,您这儿也热闹些。”
“哎,也烦!皮得很!”
……
俩人正聊得开心,老板身后的门帘被人一把撩开,段执走了出来,他似乎和老板很相熟,一边撩帘子一边说:“那药材我放你饭桌上了,下午我回来拿,你那衣服晾的地方漏雨呢,我给你挪了个地儿。”
话刚说完,屋内的两人都看向了他,空气霎时安静下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段执移开视线,对上老板的眼神,老板根本没看出这两人刹那间的交锋,冲他点了个头说:“好,路上慢点儿。”
段执卡了下壳,随后应到:“嗯,走了。”紧接着绕过丁思渺,目不斜视地出去了。
丁思渺方才与老板交谈甚欢,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看见段执也没来得及变脸,只是低头继续画自己的草图。直到她把完稿交给老板,才问了句:“刚那个人是要去县里吗?”
“他不是去县里,他去山里。”
“山里?”丁思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们在的这个地方还不够“山里”吗?
“对,他每隔几天就要上山一次,他是搞野生动物研究的,你没看出来吧?”
丁思渺讶然地笑笑:“真没看出来,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研究野生动物。”
“我们这里开发得晚,野生动物资源比别的地方丰富,他也是差不多半年前来的,当时来的时候乌泱泱一帮人,我们镇上的领导还请他们吃饭呢,后来听说是没找着他们想找的那个什么什么云豹还是什么,他老师就领着其他学生回去了,留他在这儿一直观察。”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丁思渺闭了嘴。
老板心领神会,笑着冲她说:“以为他是个留在山沟里啃老的混混?”
丁思渺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她抿唇笑了笑,转移话题问:“我的床腿您多久能弄出来?”
老板眯着眼看了看她完成的图纸,预计道:“晚饭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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