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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抹去自己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是满面湿痕，就连冻疮的双手都是一片湿意。

雪又纷纷而落，在萧娆的发与肩上，盖了一层渗人的凉意。

可她颤抖着，坐在一块石上，没有离开。

这是她可以唯一清净的时候，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

萧娆哭了多久，凌寒就在旁边候了多久。

仿佛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看着伤心不已的她不住的出神。

在自己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就只有萧娆的存在，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萧娆像是被冻的不行，终于起身，凌寒一时忘记了转身离去，就与萧娆照了个对面。

“王……”萧娆抽声，甚至无助地捂住嘴巴。

陆棠告诉萧娆，那日她落下城墙，凌寒也被他一箭重伤，她犹记得凌寒是看不见的。

因此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连连后退。

甚至想在凌寒没反应过来时，逃离此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凌寒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视力。

反而向萧娆直直走来，直到她退无可退。

萧娆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么抓回去了，正心急如焚时，却听到凌寒却带着怒意开口，目光却不落在她身上。

“你是谁，怎么见了本王都不行礼？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22章 风雪依旧

萧娆以为凌寒将自己认作了宫女，因此放下心来，张了张嘴，却说不了话。

凌寒对声音等一切感官都十分敏感，萧娆怕一开口自己就暴露了，因此只能用力跪了下来，让凌寒听清楚她的膝盖磕在青瓦上的声音。

萧娆心绪杂乱着，她没有办法面对凌寒，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却听凌寒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这皇宫之中，除了我这个瞎眼王爷，还有一个哑巴宫女，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只不过你为何一人在此处？”

凌寒说着，他看着萧娆十分无措的跪在雪地上，膝盖就这么磕在结了冰的青瓦上，心竟抽了一下，隐隐作痛，抬了抬手，让萧娆起来。

萧娆却是像与他作对，连连摇头，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得到，只是十分恐慌，身子止不住的抖。

这让凌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萧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惧怕自己了？

“难不成在你眼里，本王像是会吃人的怪物吗？”

萧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用声调来告诉凌寒，她并非如此想。

虽然她心中确实如此认为。

凌寒看着她这样惊慌的样子，却觉得心凉。

只能假装听到声音是从他底下发出来的，对她说：“你还是站起来吧，要是让皇兄知道，本王无故责罚宫女，可是要责怪本王的。”

萧娆这才无助地站起身，又听凌寒继续说道：“你陪本王走一段，本王就饶恕你的无礼，你觉得如何？”

萧娆还能觉得如何？

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可是这样又会让凌寒警觉，只好答应。

她将手抬起，让凌寒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萧娆稳当当地扶着凌寒，生怕出现一点错误。

她从未这样伺候过凌寒，成婚三年来，凌寒根本不让自己如此碰他。

所以这样的接触两人皆是第一次。

她在行走时只能微微扯着凌寒的衣袖，让他走对方向，不能出声提醒。

待行至一个积雪的红木亭外，凌寒说他累了，要坐下来。

萧娆又赶紧将他扶到位置上，心中却不住疑惑。

这天寒地冻的，除了自己想着不去面对皇宫里的人，凌寒怎么会在外边吹着冷风？

而凌寒却想就是他与萧娆呆的久，就便会让别人发现他们在一处。

这样他的皇兄就会知道自己知道了萧娆还活着，因此便让萧娆走了。

“本王想要在此静思，你就先离开吧。”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萧娆只好又跪在地上，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之后连忙起身逃去，连回头看凌寒一眼都没有。

而凌寒看着萧娆的背影，眸色黯淡，心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到那时，你便不再是一个哑巴宫女，而是我摄政王的妻子。

现在看来，萧娆并非是自愿留在此处，而是被他的皇兄给带了进来，并求在于此。

他的好皇兄这么做，无非是对萧娆有情意，不惜一切要夺走他弟弟的妻子。

看来自己在暗地中被夺走的，还不止萧娆一人，这笔账他要一一讨回才行啊。

第23章 人已不复当年

不多时，那个太监又回来了，见了在亭中的他哎呦不住的上前。

“王爷，你怎么一人呆在此处？天气这么冷冻着您可怎么办？”

“别说废话，皇兄呢？”

凌寒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刚刚复杂的心思荡然无存。

太监立刻说，“皇上已回了隆鑫殿，如今正候着王爷您。”

太监原本想扶着凌寒走，凌寒却十分厌恶地甩开了他，让太监十分无措。

“王爷，奴才不扶着您，您怎么过去啊？”

凌寒的表情瞬间凌厉起来，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太监又赶紧跪了下来。

“奴才一时失言，王爷饶命啊！奴才不过是……”

他实在不耐烦地一挥衣袖，不悦道：“本王有些心烦罢了，你赶紧扶本王过去就是。”

“是！是！”太监立刻应声，弯腰小心地扶着凌寒。

……

来到隆鑫殿，陆棠已经在批奏折了，抬眼见他来了，也不忌讳。

随手指了一处地方，让他坐下。

发觉他看不到，又低头无声一笑，让太监扶他走了过去。

但凌寒却将这样的情形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中。

陆棠眸中那一丝划过的嘲讽，他也没有落下。

原来温柔相待的皇兄，对他亦是如此，打心底里看不上他这个瞎了眼的兄弟。

陆棠等凌寒坐好后，才开口问他：“这天寒地冻的，是不是眼睛又开始疼痛了，太医给你的药还是不见好吗？”

陆棠嘴边勾着一抹笑，让凌寒不自觉地攥紧的拳头，又很快放开，他面上轻笑。

“那倒没有，这些吃干饭的，看来还是要将他们拖出去斩了才行，换一批新的给皇兄使用，否则连我这眼疾都治不了，又如何能为皇兄和母后治病。”

陆棠也不管凌寒看不看得到，摇头道。

“为着一双眼睛，倒不必如此，慢慢来就是了，往后朕会送更多的珍贵药材送到你府中。”

“那便多谢皇兄铱驊了。”

凌寒心中冷笑，他的这双眼睛，在陆棠眼里，原是不值的。

两人短暂的对话，让凌寒更加确定自己的眼睛，果然有陆棠从中作梗。

可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他征战沙场，守护国家，为何皇帝要如此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