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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老太太的精神很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七十多岁。

乔婉忽然觉得有些老话说的都是有道理的，祸害遗千年。

是不是心安理得作恶的人总能够长命百岁。

因为不会愧疚，活得无所顾忌。

乔婉抱着双臂看着老太太，她盈盈笑起来特别动人，“对啊。”

她又将目光挪到乔岁宁身上：“还是你们帮的忙呢。”

没有颜瑶下的药，她和陆昱年根本不会有牵扯。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硬生生被一杯酒将平行线拉扯成相交线。

颜瑶恐怕每天每夜都在后悔那天晚上失了手。

乔婉不慌不忙走到乔岁宁面前，她想人总是慢慢成长的，从家里出了事，她就一直很怯懦，很多事情她都无法单独面对。

在陆昱年身边工作那段时间锻炼出了一些抗压能力。

她确实没有从前那么怯懦了。

成长就像蝴蝶退茧，需要经历漫长的阵痛。

乔婉在她耳边说：“如果没有你母亲阴差阳错把我送上陆昱年的床，我怎么会有机会嫁给他呢，仔细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你母亲。”

她对乔岁宁笑了笑：“看来颜女士也不是一点好事都没有做。”

乔岁宁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咽下去，她看着乔婉，觉得她现在是真的变了。

店员悄悄投来的眼光，让她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被羞辱。

乔岁宁过了太多年好日子，除了小时候跟着母亲东躲西藏的那段时间，她几乎再也没有被人当众打过脸。

乔婉打她的脸的这巴掌的实在叫她痛。

乔婉忽然觉得陆昱年妻子的身份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先走了，乔大小姐慢慢逛。”

乔婉说完拉着一脸懵的许听白离开这里，许听还在不断的我草。

她是认识乔岁宁的，时不时就能在朋友圈里看见别人转发的乔岁宁举办的慈善晚宴。

她那个时候就不理解真的会有人热衷做慈善吗？

这得是做了多少缺德的亏心事啊！

“我送你回去？”乔婉问。

许听白说：“高跟鞋还没买呢。”

乔婉看了眼时间，其实也是她逛得有点累了，“下次吧。”

许听白想了想：“也行。”

乔婉开车把许听白送了回去，然后又开车回了别墅。

她这几次偶尔出门会开陆昱年放在停车场里的车，没有几辆不贵的，也没有几辆开过几次。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买回来当成模型看看。

乔婉到家后给自己温了一杯牛奶，她实在懒得下厨，就叫了个外卖。

天气渐渐热起来，转眼间春天都要过去了。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她以前最喜欢炙热的盛夏，那时候她遇到了最喜欢的那个人。

人这辈子，大抵还是不如愿的事更多。

乔婉晚饭只吃了一点，就上楼去忙工作上的事情。

测绘图没有问题，只是成稿还有些细节需要再讨论。

再抬头就到了十点，乔婉伸了个懒腰，她刚准备去洗澡，听见了楼下停车的声音。

她一愣，原本以为陆昱年今晚和前几天一样，不会回来。

很快乔婉就又听见了推门声，陆昱年刚才在院子里就看见主卧的灯亮着。

他有五天没有看见她了。

上一次。

还是在章晚的会议室外。

陆昱年感觉他和乔婉，现在仿佛变成了一对怨偶。

说是怨偶其实也不全对。

因为他和乔婉，曾经并没有相爱过。

第392章

陆昱年解开了领带，眸光淡淡望向了她，“我先去洗个澡。”

乔婉因为他这句话好像从懵里懵懂的状态里回过了神，好像明白了他今晚为什么会回来。

大概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乔婉今天有点累，她感觉陆昱年在床上还挺满足的。

她叹了叹气，拉开抽屉看了看家里的计生用品还够不够用。

扫了两眼，还有几盒。

应该是够用了的。

至少应付完今天晚上完全没有问题。

乔婉刚才已经洗过了澡，她想实在不行一会儿让陆昱年速度快点，她明天还要去施工现场，有几样材料得重新换。

她现在真的很忙。

比跟在陆昱年当秘书的那段时间要忙得多。

乔婉觉得能够维持现状已经很好，不想再有什么波折。

陆昱年洗完澡出来，已经换上了睡衣，头发吹得很干净，柔软的乌发垂在额前，眉眼在柔和的灯光下也变得清润了起来。

陆昱年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你今天去逛街了？”

乔婉猜到乔岁宁大概是在他面前告状了，无非就是说她欺负她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乔婉心不在焉地想，陆昱年是不是又要她改天对乔岁宁低个头道个歉呢？

乔岁宁是陆昱年的白月光也是他的朱砂痣，他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乔岁宁是不一样的。

她点点头，既然男人已经开口她也没什么好隐瞒，“对。”

她关掉书桌上的电脑，“是乔岁宁告诉你的吗？”

陆昱年没听她说了什么，他只是神色专注望着她的脸庞，肤色白皙，眼睫浓密长翘，唇色有点深，带着点润色，特别的诱人。

陆昱年回过神，“不是。”

顿了两秒，他接着问：“你遇见岁宁了？”

乔婉没有否认，“对，还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

陆昱年早就发现乔婉和乔岁宁不对付，每次乔婉提起岁宁，都是极其冷淡的语气，好像特别的不喜欢。

他没细问。

既然他不问，乔婉也没必要多费唇舌，正好也不用和他解释。

不然如果陆昱年又要她去道歉，她是真的做不到。

她的尊严已经被他们踩在脚底下无数次，往后真的都不想那么卑微了。

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乔婉明天要早起，她上了床，背对着他睡在一侧。

陆昱年习惯性帮她留了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均匀落在她的侧脸，恬静又温柔。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平和的时光。

陆昱年有时候竟然会产生一些荒谬的念头，比如时间倒退回情人节那天，她没有去见盛西周，没有背叛和他之间的婚姻。

或者时间的齿轮再往前转一转，停在她当初告诉自己怀孕了的那天。

如果……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现在还会是这样吗？

不过这些念头也仅仅只是在陆昱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人生没有如果。

任何的假设都是没有用的。

陆昱年又想起那天她在章晚面前说，她讨厌他。

这个词，比起她说过的恨字，分量要轻一点。

可是为什么他听着心里却那么的难受，好像身体沉入了海底，四面八方被潮水吞没，无法呼吸。

陆昱年伸手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他的拇指温度有点凉，贴着她腰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