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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聪慧无比！她知晓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半点也不为难，直接取了令牌而来。”

先前说娶妻当娶贤的那人，连忙点头道：“说的对！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顾宁入了宁王府，众人瞧见她都是一喜，急忙前来同她行礼：“见过姑娘！主子正在书房教导小侯爷呢。”

顾宁点了点头：“我自已去就行，不必领路了。”

那下人笑着道：“这是自然，在王府姑娘何须旁人领路。”

顾宁没理会他的马屁，朝他点了点头便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霍琛正在教导谢临，寻寻教导的声音不疾不缓，很是平和，同外面的情景全然相反。

瞧见她进来，一大一小眸中都有些亮色，谢临扬起一个笑脸：“阿姐你来啦。”

顾宁点了点头：“你好好学习，阿姐同你未来姐夫说几句话，待会儿再来陪你。”

谢临乖巧的嗯了一声：“好的阿姐。”

霍琛起了身来到屋外，没说一句话，只是朝她伸出了手。

顾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已的手递了过去。

霍琛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本王上了马宇衡的当。”

顾宁闻言有些好笑：“你也会上别人的当？”

霍琛轻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没被人算计太久，所以才会上当，居安思危果然不假。”

顾宁笑着道：“分明不过才二十多岁，说这话跟老头似的。”

霍琛转眸看她：“你别担心，不过都是小事。”

“我知道。”顾宁看着他道：“我只想问你，你早就知道自已今日会被软禁在王府了是么？”

霍琛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一场交易。”

顾宁懂了，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共识。

她问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让你上当的马宇衡，其实是你的弟弟李琼么？”

霍琛闻言猛然停了脚步：“李琼？”

看着他的模样，顾宁便知道，他并不知晓了。

李琼既然已经爆了身份，必然已经不打算藏着掖着。

顾宁点了点头：“对，他就是已经故去的四皇子李琼。是我父亲的徒弟。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陛下和他都要置马家于死地？马家其实并未威胁到李氏江山。即便陛下不喜太子，也可以传给别的儿子，或者传给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的除掉马家？”

甚至不惜威逼利诱马家去造反？

霍琛摇了摇头：“不知，你知道？”

“不知道。”顾宁开口道：“所以我觉得很奇怪，你要不要查查看？”

第252章：一念之间

顾宁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话问的有些蠢。

霍琛是什么人？他能执掌朝政多年，即便不知道李琼的事儿，也不可能想不到，文昭帝根本没有必要灭了马家。

而他只字不提，甘心被一群禁军困在王府，必然是因为不想去探究。

“那个……”顾宁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当我没说。”

霍琛闻言摊开掌心，与她十指相扣，一双黑眸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我虽然尚未成婚，但已与寻常夫妻一般已是一体，有些话我没有说，不代表是故意瞒着你。”

顾宁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相扣的手，嗯了一声。

“李琼没死，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

霍琛看着她道：“皇兄坚持要除掉马家，必然有他的缘由，寻常府上兄弟都难齐心，更何况是帝王之家。我与皇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深厚，否则当初我不会远走边关。”

听得这话，顾宁有些诧异：“不深厚，他会想传位与你？”

霍琛摇了摇头：“不知，正所以不知我才没有轻举妄动。父皇虽然驾崩的仓促，但交代遗言立下遗旨的时间还是有的。父皇临死之前，曾下了两道旨。一道，是废黜皇兄的太子之位，一道是传位于我。”

顾宁闻言惊了：“那为何……”

“我对皇位无意。”

霍琛淡淡道：“困在皇宫之中，哪里也去不得，就连要娶什么人，要宠幸谁都由不得自已做主，这样的皇位要来何用？”

额……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有些惨来着。

“当初大皇兄就是看到了第一份遗旨，这才起了觊觎之心。”

霍琛轻叹了口气：“父皇想要传位与我，黑龙卫自然也传给了我。虽说黑龙卫历代只是帝王的暗卫，可事实上，他们只听从真正的继位人。”

顾宁闻言一惊：“你的意思是……黑龙卫真正的主子其实是你？”

霍琛点了点头：“除非我死，黑龙卫才会传给下一任继任者，为了避免皇兄起疑，我命黑龙卫听从他的命令，因为黑龙卫服从谁，便代表着谁是真正的继位者。”

“那……”顾宁开口问道：“陛下可知此事？”

“不知。”霍琛摇了摇头：“黑龙卫不仅仅是那些暗处的侍卫，朝中也有人是黑龙卫，倘若不是真正的继任者，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也是为了确保皇权不会旁落的手段之一。”

他看着她道：“你今日是拿着兴安侯的令牌来的吧？”

顾宁点了点头，她并非蠢人，听得这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兴安侯他是……”

霍琛点了点头：“兴安侯也是黑龙卫，不仅仅是兴安侯，还有许多人。我不知晓皇兄为何要除掉马家，但这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甚至留在皇兄身边的黑龙卫，曾经想要向我汇报过皇兄之事，我也阻止了。”

顾宁闻言有些傻眼。

也就是说，不管霍琛当不当皇帝，他都是这大晋真正的掌权者。

要不要那个位置，要不要朝权，其实都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根本不需要那个位置来证明自已，因为他才是那个执棋之人！

顾宁有些弄不明白：“那你为何瞧着处处受制于人？”

霍琛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宠溺：“我何曾受制于人？不管是交权也好，还是赐婚圣旨也罢，有没有都不会影响到我，不过是图个名正言顺罢了，再者，皇兄毕竟在那个位置上，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顾宁有些理解了。

对霍琛而言，这些都只是小事，他随时可以依着自已的想法行事。

只不过，若真的那么做，必然会同文昭帝闹翻，对他而言没有必要。

“掌黑龙卫着掌天下。”

霍琛抬眸看向远处的院墙：“于我而言，真正能够制约我的只有那个位置，既然皇兄坐在那个位置上，那就务必让他好好坐着。”

“可他要给你啊。”顾宁有些不解：“你说这是一场交易，不就是证明，你答应了么？”

霍琛闻言淡淡道：“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罢了。皇兄为何要铲除马家，这个答案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家铲除之后，皇兄想要做什么，以及他为何要传位给我。”

顾宁看着他，有些好笑：“是不是在你眼中，只有关于那个位置的事情才重要？”

只不过他与旁人对那个位置的在意不同，旁人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而他是千方百计的不想要。

霍琛摇了摇头：“以前是。”

“那现在呢？”

霍琛看着她，低声道：“现在，还有你。”

顾宁承认自已耳根子软，听不得这般好听的情话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眸中认真的神色，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轻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霍琛：……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说这种真心之言，没等到她同样的倾诉衷肠，却等到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