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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笑而不语，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

楚绾沅也立马收回了刚刚的话。

谁知，谢渊忽然就冒出来一句：“朕乐意。”

第25章

楚绾沅脸颊顿时红透。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她对于谢渊仍旧有些难以适应。

因为实在看不透谢渊在想什么。

尤其现在谢渊说话的方式和态度更让人捉摸不定。

他总会莫名其妙地问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完全无法用常理推断。

而每当她想到某个答案时，他都会及时阻止她说出来。

所以楚绾沅根本搞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谢渊。

谢渊似乎注意到了她探询的目光，微微抬眸望向她。

四目相接之后，楚绾沅迅速垂下视线。

低声道：“皇上……”

“怎么？你不希望朕能留在这里陪你？”

谢渊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

……

楚绾沅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直接没有开口。

而是抛回了谢渊一个问题。

“皇上，您也是重生回来的，对吧。”

楚绾沅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说清楚，也应该问问谢渊对自己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谢渊翻书的手一顿，一双深邃的星目骤然一紧：“你想说什么。”

他平静的很，就算问题问到了他的点上。

谢渊也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好似他这个人，就是天生的薄情。

楚绾沅犹豫了好一会：“皇上，您当初在陈兼逃婚那一夜，来救场是早早就算到了，还是真的只是临时来帮我的。”

他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你希望朕是为了什么。”

“朕就是为了什么。”

楚绾沅眼眶微微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夺眶而下。

她当然希望是前者。

希望有一个人是为了她而来的。

“当然，想听皇上是为了臣妾而来。”

这一句话落，楚绾沅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谢渊望着梨花带雨的她，有一种立刻把楚绾沅抱入怀中的冲动。

可他从不会这般做。

在没有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意之前。

谢渊从不会做自己不确定，且没有答案的事。

他第一次斟酌了自己的话，过了很久才开口回答：“朕给你讲个故事。”

楚绾沅没有说话。

不过大抵也是默认了自己想要听。

“从前山上有多云被一条湖喜欢上了，他想要去追云，不顾一切的蒸发自己，就是去为了追那朵云。”

“只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追到。”

楚绾沅不明白他口中的云和湖对应的是谁。

但是谢渊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他估计定然不是什么和她无关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

谢渊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不是不说，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

当时谢渊派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铮——”

突然，一阵利箭破空而至，射穿陈兼的手腕，钉在木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陈兼猛地低头，看向插在自己右臂上的飞镖，瞳孔蓦地收缩。

“谁？滚出来！”陈兼暴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杀意，目光凛然。

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将飞镖猛地拔出，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按着止住了血。

而楚绾沅已在模模糊糊中失去了意识。

谢渊看着杀红眼的陈兼，带着人冲了进来：“陈兼！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帝，你怎能因为一己私欲，灭了凤族满门！”

第26章

谢渊怒声开口，眸底尽是厌恶与恨意。

他的话如一根利刺狠狠刺入陈兼的心房，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陈兼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快昏迷了的楚绾沅，一时心疼的厉害。

而陈兼脸色惨白，踉跄退后数步，大笑道：“皇叔，朕不过是在为朕的皇后沈清清报仇罢了。”

“若不是他们，清清又怎么会死？”陈兼眸子猩红一片，杀气重重，目光凌厉。

谢渊闻言，心蓦地紧缩了起来，沉声道：“皇后之死与凤族无关。”

陈兼冷笑一声：“你有证据？清清死之前，还见了楚绾沅，皇叔，你若是要证据，大可自己去找。现在，朕要你滚出去！”

谢渊脸色一变，看向陈兼的目光中尽是震惊，他没想到陈兼会这般残忍。

也从没想过他会做这样的事。

随即冷冷扫过躺在地上的楚绾沅，怒喝道：“带走！”

谢渊话落，陈兼便猛地冲了上来，大怒道：“你敢！”

谢渊却冷笑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铮铮铮——”又是一阵凌厉的破空声袭来，谢渊的人纷纷倒地，鲜血直流，身中数箭。

陈兼看着地上的尸体，目光凌厉如刀，冷冷扫过谢渊，沉声道：“皇叔，你该不会也是来杀朕的吧？”

“若是，朕一定亲手送你下地狱！”陈兼狠厉一笑，语气冰冷至极。

谢渊看着满地的尸体，眸光暗了暗，沉声道：“我只是来带楚绾沅走的。”

“是吗？那皇叔，你说朕会信你吗？”陈兼嗤笑一声，目光冷若冰霜。

谢渊瞳孔猛地收缩，厉声道：“陈兼！我也是为国着想，为了百姓着想，你屠尽凤族的事情若传出去，百姓又该这么拥你为君？”

谢渊的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陈兼听后却笑出声来：“皇叔，你该不会忘了，现在这个朝堂，朕才是君，你说的话，又有多少分量？”

“而且，就算朕真的屠尽了凤族，你也阻止不了我！”陈兼话落，眸中闪过一抹冷芒，厉声道：“来人！给朕杀了他！”

“诺！”守在门口的人连忙上前。

谢渊眸子沉了下来：“陈兼，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既如此执迷不悟，那这皇位，你便让出来吧。”

……

后来谢渊的确夺了皇位，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片云。

他望着楚绾沅，便感到自己被她眼泪浸湿的掌心又开始泛疼。

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谢渊心慌意乱。

谢渊想要去握住她微颤的双肩，却被她躲开。

他想要去心疼，他更想要去安抚，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连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无力。

楚绾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谢渊看了好一会儿。

谢渊知道，她的眼泪是因为自己。

可是他……

谢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楚绾沅先打破了沉默：“我当时并不知……”

谢渊笑着打断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朕并不需要你知道。”

他凑近了些，随即张口问她：“朕唯一想要知道的，是绾沅你对朕到底有没有感觉？”

第27章

怎么能没有？

她的五官被光镌刻得分外柔和，额前偶有一缕长发调皮滑落。

楚绾沅腾出一只手，细长手指将发丝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