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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手把紧闭的大门敲的咣咣作响：“云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好想你……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周围无人回应，空荡的殿内只剩下沉闷的响声。

　　越是听不到，见不到自己想念的人，他敲的越是起劲。

　　“云云，我后悔了……”

　　他的话说到最后，喉间只剩哽咽的苦涩。

　　小荷别开眼，不愿再看。

　　她心想幸好公主现在看不到这样的场面。不然肯定会很难过。

　　就在宇文墨还在肆无忌惮发酒疯时，侍从赶到。

　　他飞奔过去扑在宇文墨身边，一张脸愁成一团：“殿下，太后醒了。”

　　“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听到太后醒来的消息，宇文墨才睁开了眼。

　　一刻钟后，他才回过神。

　　在侍从的搀扶下艰难地迈着轻飘飘的步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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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墨跪在太后面前，半晌都没有出声。

　　而太后更是被他一身的酒气呛到。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说：“阿墨，你告诉皇祖母，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

　　闻言，宇文墨缓缓抬起了头。

　　从他嘴里吐出两个字：“云云。”

第14章

　　也许早就知道他的答案，太后也没有多吃惊。

　　沉思许久后，她再次开口带着些语重心长：“可你身为太子少不了尚书府的助力。”

　　“云云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可去了的人终究不会再回来……”

　　“不。”

　　宇文墨陡然开口：“云云没有走，她一直在我身边。”

　　太后怔住。

　　宇文墨和慕云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两个人在皇宫里相伴相随，也许早就生出了比常人更为深刻的情意。

　　只是很多时候，当局者迷，他并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人往往在永远失去后，才会幡然醒悟。

　　她想开口劝解他：“阿墨，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着往前看。”

　　“我相信云云她不会怪你的。”

　　宇文墨却笑的自嘲：“她怎么会不怪我？”

　　“她向我表明心意那么多次，可我还是拒绝了她。”

　　“最后还为了我丧命……”

　　他不忍再说，心脏深处有根尖刺，传来闷痛。

　　“皇祖母，儿臣想求您件事。”宇文墨突然出声。

　　“什么？”6

　　太后有些意外，宇文墨从未这样求过自己。

　　他语调平缓的回答：“您之前答应过儿臣的事您还记得吗？”

　　听到他这么问自己，太后已了然于心。

　　她点了点头，等着宇文墨的下一步行动。

　　宇文墨则是跪着后退一步，把头磕在了地上：“请皇祖母为儿臣和云云赐婚。”

　　“儿臣答应过她的事，该履约了。”

　　太后正想开口，却见乔芷薇的身影愣在了门口。

　　殿外。

　　乔芷薇双目空洞失神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宇文墨，仿佛丢了魂一样。

　　就算隔得再远，宇文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仍然听到了

　　“那我算什么？”

　　宇文墨循声望去，乔芷薇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她蹲下身，眼眶已经蓄满了泪：“你跟我说的那些誓言又算什么？”

　　宇文墨起身让侍从把她扶了起来。

　　他看向哭泣的乔芷薇，斟酌了一下语气：“是我对不住你。”

　　“可从前的种种皆非我愿，而你我从一开始就都是被设定好的罢了。”

　　他继续回答：“你爱的也许是作为太子的宇文墨。”

　　而我……只能是我自己。”

　　乔芷薇不解，更不明白他说的话。

　　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追问：“我……”

　　宇文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向太后告退后便匆匆离开。

　　侍从追了出来，询问他：“殿下，您要去哪？”

　　宇文墨脚步停顿，酒也醒了大半。

　　他看了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去陵墓，我想云云了。”

　　言毕，他大步向前，天气竟也随即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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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陵墓。

　　宇文墨带了很多的蜜饯果子，摆满了慕云的墓碑前。

　　他一个一个的拆开：“云云，不知道这些你爱不爱吃。”

　　“但是这个你肯定喜欢。”

　　他掌心里摊开了一包雪白的怡糖，放在了最上面。

　　宇文墨回忆起了往事。

　　在慕云九岁的时候，她刚从太后那里要过来一包怡糖，转眼间就被其他皇子公主抢走。

第15章

　　那群人笑话慕云是没爹没娘的孤儿。

　　她活的谨小慎微，更不敢和宫里的人起争突。

　　宇文墨拿着木剑跑了过来，又替慕云赶走了欺负她的人。

　　那包怡糖被丢在地上，慕云只觉得和自己一样，都是被人所抛弃的东西。

　　她蹲下身用手拾起脏掉的糖，不停地往嘴里送。

　　宇文墨看不下去，打掉她手里的糖：“都脏了，不要吃了。”

　　“可是被太后娘娘知道，她会伤心的。”

　　宇文墨永远记得她哭着对自己所说的这句话。

　　也就是在那天，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保护她一辈子。

　　可最终，他失约了。

　　一两滴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看了看低沉沉的天空，看来又要下雨了。

　　侍从撑开了油纸伞上前，却被眼前不远处出现的泥坑吸引了视线。

　　他指了指：“殿下，您看那是什么？”

　　宇文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慕云坟上的泥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他心中一惊，上前去查看。

　　原来不止坟上的泥，就连周围的石造建物也有松动的痕迹。

　　他让侍从喊来了御林军，准备再次修葺陵墓。

　　不多时，御林军顶着大雨前来。

　　可修缮开始没多久，一个御林军就掉了进去。

　　宇文声走上前，让人把他拉了上来。

　　人虽没事，但慕云的棺椁却显露了出来。

　　侍从眼尖的发现，底下一角有轻微划破的痕迹：“殿下，你看公主的棺材是不是被人动过？”

　　宇文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心像被栓了快石头发沉。

　　他不顾侍从的阻拦，执意跳到了墓坑里。

　　宇文墨看了一眼，果然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只轻轻用力就打开了棺盖。

　　而下一刻他看到的画面却让他瞳孔骤缩。

　　那棺椁里，不仅空空如也，连放着慕云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宇文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四周的墓坑开始出现坍塌，大量的泥沙混着石碑砸向他。

　　而宇文墨被击中后背，一阵闷痛后就失去了意识。

　　侍从和御林军惊呼出声，纷纷前去解救他。

　　所幸宇文墨只是擦破点皮，一夜沉睡后就苏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慕云不见的尸体。

　　侍从把他拦住，说已经让御林军前去寻找。

　　可宇文墨还是不放心，执意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就骑马去了慕云坟前。

　　而那里，早就因昨晚一场暴雨变得满目疮痍，犹如废墟。

　　他下了马，脱力地跪在了破损的墓碑前。

　　心底无尽的悔恨传来。

　　脑子里也空洞洞的，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孤独而强烈的跳着。

　　他不仅护不住慕云，现在连她的父亲也保不全。

　　宇文墨拼命地扇着自己巴掌，直到脸颊一侧已经红肿。

　　侍从赶到拽住伤害自己的宇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