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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忽的，书房的门被人叩响。

“少爷，夫人身身子不爽，托人传话来让您去看看。”门外管家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陆华亭的心更乱了几分，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沈枝晚。

世人常说，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

他只走错了一步，便再悔棋的机会。

门外等了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管家不由得再度出声：“少爷？”

陆华亭揉了揉眉头：“传话过去，我公务繁忙，明日再去看她。”

“是。”

门口的脚步声远去，传话的下人似是离去。

陆华亭却如何都看不进那公文，脑海中一片虚无。

另一边，下人来到沈枝晚的房中。

“夫人，少爷说公务繁忙，明日再来。”

沈枝晚的脸色忽的一边，猛地将桌子上的茶碗摔了出去。

她知道今夜陆华亭去了沈青鸾的偏院，可他却不愿意来她的房中。

明明曾经的时候，他可不是这般。

旁边的下人连忙跪倒一片，唯恐自己受了牵连。

“夫人您别生气，少爷贵为一国丞相，说不定有什么紧急事。”

沈枝晚的侍女小兰连忙上前安慰，手里捏肩的动作也不停。

“若是您想要获得恩宠，小兰倒有一计。”

沈枝晚皱着眉头看向她示，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兰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

沈枝晚赞赏的看向小兰，低低的笑了几声。

而后又将头上的钗子拔了下来，塞进她的手里。

“这钗子价值不菲，是我母亲送我的，如今就送给你了，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小兰面露喜色，感激的看向沈枝晚：“为夫人做事，是小兰的荣幸。”

沈枝晚挥了挥手：“去办罢。”

“是。”小兰收了钗子，退出屋里。

只是夜色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第17章

屋内，沈枝晚的脸色回温，看了眼地上跪的下人。

“你们不必如此害怕，都下去罢。”

顿时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退出门外。

沈枝晚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夜色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光闪耀。

……

陆府一连七日都挂着白色的丧幡。

到了头七这日，陆华亭还专门请了人来家里做法事。

因为祠堂重建还未建好，法事也只能在前厅处做。

陆华亭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随着周围身穿黄色道服之人敲打诵经的声音，为沈青鸾和孩子的亡灵悼念、超度。

伴着清脆悦耳的摇铃声，陆华亭的心似乎也解脱不少。

沈枝晚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一切，什么都没说。

只看了片刻，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离开时她朝着下人吩咐：“等王爷法事结束，来我院子里说一声。”

说完，她百年转身离去。

屋内的陆华亭，不知屋外之人有什么想法。

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暗的虚空，这多日来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变得平静。

虚空之中，他彷佛看到了沈青鸾。

“阿鸾——”

陆华亭不由的呼唤她，可她却没有回头。

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说些什么。

可人回头了，他却惊得退了两步。

沈青鸾浑的身上沾满了血，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看向陆华亭的眼神很冷，隐约还有一丝的厌恶。

陆华亭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跌入了冰冷的何种，四肢屋里，头脑也有些昏沉。

“陆华亭，我们再无瓜葛。”

沈青鸾说完，便拂开他的手，朝着远处走去，没有丝毫眷恋。

陆华亭伸手理想要抓住，却抓了个空。

沈青鸾的一步一步的，每一步留下的都是带血的脚印，像是踩在陆华亭的心上。

陆华亭心痛难忍，只觉得喉咙间翻涌着酸涩的血腥气味。

“噗——”

猛地，竟吐出一污血。

陆华亭回过头神来，做法事的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少爷！”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

管家朝着下人大喊：“叫大夫，快去叫大夫来！”

陆华亭擦去嘴角的血迹，摆了摆手：“无碍。”

外伤可叫大夫，可心里的伤谁也治不好。

他知道，沈青鸾这是在怪他。

陆华亭起身：“法事继续。”

只是，这里他再待不下去，转身出了前厅。

做法事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又开始了刚刚中断的追悼。

这场法事，直到黄昏时才结束。

晚膳时，沈枝晚看着他神伤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劝慰。

“姐姐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何况你贵为一国丞相，实在不该一直把心思放在这些儿女情长之上。”

说着，她给陆华亭到了一杯酒。

陆华亭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烛火下的神色有些暗。

“我对不起你姐姐。”

沈枝晚攥紧衣袖之下的手，却不不得不强撑着表面的善解人意。

“姐姐不是小气的人，会理解的。”

陆华亭没再说话，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饮下。

沈枝晚安静地陪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陆华亭不知喝下了多少酒水，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沈青鸾。

“对不起，之前是我辜负了你。”

沈枝晚惊讶的看着眼前人，怔了一瞬才说：“没事，你心里有我，我也知足了。”

她温热的指缓缓攀上了他的腰，拉着他往深渊里坠。

晦暗难明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情绪。

沈枝晚被陆华亭抱回床上，俯身而下，却听见他含混不清的声音。

“阿鸾——”

第18章

沈枝晚瞬间清醒，看向身上的陆华亭。

窗外呼呼的风声从窗缝中泄进来，搅乱了屋内人的心绪。

他竟把她当成了沈青鸾！

沈枝晚一把将身上之人推开，声音微冷：“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她tຊ才不是那死了的沈青鸾！

陆华亭酒醒了半分，才看清身边之人。

他的脸色有一瞬的凝固，从床上起身后淡淡说了句：“抱歉，我喝醉了。”

沈枝晚听得他的话，胸腔内的怒意又加了几分。

所以，他的心里只有沈青鸾是吗？

她还没问出一句，陆华亭就已经抬脚要往门外去走。

因为他的身上生出一种热意，心也跳的愈发的快了，身体里生出一种冲动。

但还没出门，他就被沈枝晚抱住了腰。

“别走。”沈枝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明明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为何如今你连看都舍不得看我一眼？”

陆华亭的身子僵了几分，哑着声音：“晚晚，今日我身体不适，明日再来看你。”

顿时沈枝晚的眼神暗了几分，但语气更柔了：“阿亭，今晚你能不能留下？”

自成婚后，他便再没在她的房里留宿。

这让下人们怎么看，让她又该怎么过。

陆华亭却一把将她推开：“晚晚，我实在是没兴致，今夜就算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沈枝晚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床边，腹部更是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顷刻间，额头露出大颗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想起身，却痛的根本无法起身。

她只能捂着腹部，冲着门外大喊：“小兰！”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小兰，听到呼唤立马进门。

一进门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沈枝晚，她连忙上前：“夫人，你怎么了？”

沈枝晚捂着肚子：“我肚子痛，快去叫大夫。”

小兰也心里担忧，赶忙跑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