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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犹如当头一棒，沈岁禾不敢置信怔愣在原地。

　　原来，陆延年和组织不告诉她蒋建业的事情，是因为不信任。

　　比起在感情里受到欺骗，沈岁禾更加无法容忍自己的信仰被质疑！

　　可笑她从来没怀疑过陆延年。

　　还傻傻的期待着，能够得到陆延年的爱。

　　怔愣间，门忽然被推开。

　　四目相对。

　　陆延年一愣。

　　沈岁禾面色涨红，攥成拳的手颤抖：“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陆延年脸色一变，拉着她来到隔壁房间。

　　一进屋，沈岁禾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黑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火苗：“原来你娶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怪你不爱我，却非要和我结婚。”

　　陆延年却突然撂脸：“沈岁禾同志！”

　　“你喜欢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我娶你的原因？”

　　一想到上辈子，自己被骗到死。

　　沈岁禾心口痛到无法呼吸：“你不纠结，是因为被骗的人不是你。”

　　“你不告诉我，也是因为你觉得我和蒋建业有所勾结，对吗？”

　　陆延年的目光闪了闪，没否认。

　　怀疑像是一把刀，深深刺伤她的心。

　　从在枪械工程界展露头角开始，就不断有人想要接近她。

　　威逼利诱也好，以情诱惑也好。

　　无论对方出什么条件，她从没动摇过。

　　永永远远终于祖国人民，是她在国旗下立下的誓言，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坚守本心！

　　可，陆延年不信她。

　　从上辈子到现在，她最爱的人。

　　把她当成敌人防备了十年！

　　想到这，沈岁禾就觉得如鲠在喉。

　　她眼眶发红，一字一句的说：“陆延年，我爱我的祖国高于一切！”

　　“我的父母为国捐躯，他们相信祖国会有更好的未来，我绝不会让他们蒙羞。”

　　陆延年依旧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沈岁禾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心好像被一阵细微的电流击中。

　　不致命，却有苦难言。

　　她的声音发紧：“陆延年，是……组织不信任我，还是你不信任我？”

　　没有丝毫犹豫，陆延年低沉说：“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结婚是我主动向组织提出！”

　　原来，陆延年和她结婚也是为了利用她的感情。

　　沈岁禾从未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荒谬过。

　　她面色涨红，嘲讽的看着陆延年：“为了监视我，你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婚姻，真伟大啊。”

　　不给陆延年说话的机会，沈岁禾继续说：“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做。”

　　字字句句，蕴含着沈岁禾无比的失望，却又坚定。

　　“我有自己的信仰，我对祖国的爱，不比你低。”

　　“哪怕离婚，我也是哈尔滨兵工厂高级工程师沈岁禾！”

　　说完，沈岁禾推开挡在门口的陆延年，越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时，陆延年恍惚一瞬，他张了张薄唇，想要说什么。

　　可沈岁禾早已经走远。

　　这天后，沈岁禾一头扎进实验室，将武器147调整到了最极致的程度。

　　几天后，147生产了十把，投入军队使用。

　　这天，沈岁禾眼皮一跳，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突然，她研究室的门被推开，陆延年站在门口，橄榄绿的军装染血。

　　他的身后，站在纠察队的同志！

　　沈岁禾心口发紧，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陆延年赤红的双眸沉沉盯着沈岁禾，声音沙哑到极致：“沈岁禾，我出任务的时候用了147。”“可使用时出了故障，枪炸膛，造成一人死亡，三人伤亡……”

　　他说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身后纠察队的同志替陆延年补上了后面的话：“沈岁禾工程师，组织要求你配合调查。”

　　“从现在开始，正式收回你哈尔滨高级工程师职称！”

第5章

　　沈岁禾还没回过神来。

　　就看见纠察队的同志涌入研究室，一阵翻找。

　　她日夜研究的心血，被轻而易与的否认和践踏。

　　沈岁禾脸色苍白，嘴唇嚅嗫只说了一句：“轻点……”

　　陆延年只红着眼，冷声下令：“带走！”

　　实验项目被叫停，办公室被封。

　　这么大动静，其他办公室的人都出来了，眼底带着鄙夷和痛恨。

　　“沈工犯啥事了？”

　　“听说是她的新武器害死了人，她一定是做了手脚。”

　　“这种人就应该严格审查。”

　　……

　　审讯室。

　　四面都是白墙，上面挂着大大的红字——“以背叛祖国为耻！”

　　沈岁禾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住。

　　陆延年红着眼质问：“那批枪械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你和蒋建业是否达成了什么交易？说啊！”

　　沈岁禾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许久才抿了抿干涩嘴唇说：“没有。”

　　“147经过多次试验，反复修改，所有的数据都是我亲自实验测量的。”

　　“设计图也是我亲自确认过，由你的兵护送才交给工厂生产的……”

　　“是吗？”

　　陆延年目光猩红，死死的盯着她：“那炸膛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你让我相信你，我的兵死了，他才十八岁！”

　　质问声声声戳心。

　　沈岁禾抿紧了唇，许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会承担责任。”

　　“但你不能屡次质疑我的信仰。”

　　陆延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她发红的眼眶时，瞬间无言……

　　沈岁禾缓了缓，按下了情绪才想到，前世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147的研发她确实仓促，当她也不是刚出茅庐的工程师了！

　　“你让我查看死者和伤者的武器。”沈岁禾突然开口。

　　陆延年蹙眉，一脸怀疑，却还是把炸膛的枪给了沈岁禾。

　　在他的监视下，沈岁禾一点点将147的零件拆开，随后发现了不对：“不对劲，多了一样止动栓零件。”

　　“我的设计图上没有。”

　　陆延年又将设计图拿来，仔细对照。

　　确认之后，枪确实是在制造过程中被动了手脚。

　　发现疑点之后，陆延年开着解CA-10送沈岁禾来到军区医院，看望了伤员。

　　当看到三个18岁的少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沈岁禾心里难过和自责交织：“如果不是用了147，他们不会这样……”

　　“我制造武器是为了保卫我的祖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延年唇角抿的笔直，不发一语。

　　倒是政委开口劝说：“沈工程师，武器被发明出来做什么，全在于使用者。”

　　“拿刀自保和拿刀杀人是不一样的。”

　　沈岁禾的悲伤和迷茫被抚平了不少，她主动申请参与调查这件事情。

　　政委同意后，沈岁禾按照线索，发现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林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