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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6-26 17:19:09  热度: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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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惜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王姨,你告诉梁夫人我在这吧。”

第63章你能瞒得住什么

王姨大吃一惊。

“靳宁惜你的事,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

靳宁惜刚才满脑子都是要离开,愤恨的情绪炸开一朵朵激荡的花,冲击之下破口而出,现在被王嫂一拦,她冷静下来。

“抱歉王姨,我知道他们正在准备远嫁我,你就当我那句话没说。”

“不是远嫁。”王姨搬了小矮凳,坐在她对面,“是——”

她显得很为难,目光带着酸楚的怜惜,靳宁惜尚未想通这怜惜式的欲言又止代表什么,就被握住手。

王姨的手,带有常年厨房工作的粗纹,水侵蚀下脱皮毛刺的下压感,沉甸甸渗入她肌理。

“靳宁惜,梁家对你已经——只剩防备了。”王姨手掌温热,说的话却冻透人心,“小叶去梁先生书房收拾杯盏,听见夫人说远嫁你,是放虎归山,万一你和大公子真有什么,将来会威胁梁家。”

靳宁惜凝固住,一汪皲裂的冰湖,越澄澈,越惨败。

王姨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然后梁先生说夫人护犊子,真有什么,他会出手处理。”

“王姨——”靳宁惜手在颤,嘴唇在抖,“我在梁家长大,我性情什么样,王姨你都了解,你觉得……我有一天会威胁梁家吗?”

王姨摇头。

靳宁惜脸上神情快要崩塌了,“那他们养大我,为什么——这么想我,这么敌视我?”

为什么突然不爱她了?

关于这四年,靳宁惜始终想不通,就算她不是亲生,可十八年亲子融融,那些温情,疼爱,倾心教养,一日一日,一点一滴垒成高墙。

就算全球升温,冰山融化也是慢慢消失,为什么到了她,高墙一夜之间瓦解土崩,支离破碎?

之前相亲,梁母最后反悔,她以为是梁母气她跟贺遇琛扯上关系,触了逆鳞,冷静下来还是舍不得的,是多少有些垂怜的。

所以这次梁父回来,再绝情也是选择远嫁她,而非像贺遇琛那般直接赶她走,拿她换利益。

可现在这一切,原来还是她这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从客观存在的火焰里,自我幻想,自我陶醉。

而她每次觉得看清现实的自我冷却,原来还有一层层,更深入,等待她跌落的空洞,冰冷。

“靳宁惜——”王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叶是新来的,囫囵听这两句,就守着规矩退下来,若不是恰巧在厨房撞上她空手而归问了下,王姨连这两句都不知道。

靳宁惜想勉强笑一笑,嘴角却有千斤重,坠着只会往下弯。

这状态,她不想再打扰王姨,趁着贺遇琛还在书房,靳宁惜躲去主卧。

下午贺遇琛在书房连开四场的视频会议,靳宁惜短暂睡了午觉。

晚饭,贺遇琛在餐厅吃,靳宁惜提前在厨房吃过。

回主卧,贺遇琛去洗漱,靳宁惜在衣帽间,他洗漱出来,靳宁惜去洗手间。

他敲门问,靳宁惜就出来去阳台浇花,他一到阳台,靳宁惜又去看王姨。

贺遇琛伤口被处理积蓄的那点耐心,消耗一空了。

靳宁惜清楚这样玩闹似的躲避,在他耐心告罄那一刻,就必须结束。

贺遇琛才不会管她心思状态,哪怕她整个人碎成二维码,扫出来也必须是——我很好,有什么能服务您。

回到主卧。

贺遇琛靠坐在床铺左侧,“洗澡了吗?”

靳宁惜面容僵住,“洗了。”

“为什么不换睡衣?”他视线扫视靳宁惜毛衣长裤的打扮,“晚上不准备睡觉?”

靳宁惜伫立在床尾,“我睡衣被偷了。”

贺遇琛停顿两秒,才好笑问,“被谁偷了,这里还能进贼?”

“不知道,我就是找不到。”

贺遇琛瞥她一眼,“一柜子睡衣,一件都找不到?”

靳宁惜确实找不到,那一衣柜红黄紫绿,不是露胸露腿,就是露背露腰,布料最齐整的是吊带,但那吊带——是透明的。

“一柜子睡衣只有你的。”

“跟我演上了?”贺遇琛起身,逮住她走进衣帽间,“这些裙子是我的?”

靳宁惜闭气几秒,凝视着他,“不是你的,难道是送给我的?”

“你说呢,总不能是送给王姨。”

“我不喜欢打扮,你为什么送我这些?”

贺遇琛注视着她仰起的脸,一言不发。

衣帽间灯光是珍珠色,他新换的睡衣是深海蓝,一明亮一幽黯,对撞、笼罩在他英挺峻拔的身型上,有一股沉寂消极却尖锐的攻击性。

靳宁惜退后一步,她其实意气用事了。

贺遇琛这几年高歌猛进,风浪危机确实有,但并不伤及根本,最后也都匍匐在他脚下,成了勋章荣耀,只有这次顾家。

把他生生拖住,缠死,能解局的办法,也不是靠他的手腕谋略,而是通过卖掉一个女人。

现在被她直面问到脸上,无疑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

靳宁惜最终换上一件最保守的睡裙,背对着他钻进被子。

旋即就被人从后面的拥住。

丝绸睡裙的肩带红艳细窄,衬着她浑圆白腻的肩头,在夜晚床头暧昧的壁灯下,魅色丛生。

贺遇琛握住她肩膀,大手沿着曲线流连而下,靳宁惜挡了几次,在小腹才双手抱住,“生理期。”

“两个生理期了。”

他鼻梁高挺硬实,顶住靳宁惜肩膀吮咬,清晰的压磨感,还有他呼吸的热度。

靳宁惜敏锐察觉他的憋闷、躁郁,有种平时忍着无处发泄,现在忍不了,濒临爆发的焦狂。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靳宁惜连他另一手臂也抱住,竭力拖延,分他的神。

贺遇琛一顿,“什么问题?”

靳宁惜也在想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足够吸引他注意力,又足够败兴,却不至于激怒他,又能让她问完安全脱身呢?

“今天,我听到你电话了。”靳宁惜睁着眼,目光直视,没有着落点,“对面是顾星渊对吗?”

贺遇琛头抬离她脖颈,“在书房门口站那么久,明知故问。”

靳宁惜下意识转头看他,“你知道?”

“来得匆匆忙忙,走时蹑手蹑脚。”贺遇琛将她翻过来,面对面,“憋了一下午怪里怪气,你能瞒得住什么?”

靳宁惜想得深了,他知道她在外面,那些话可以不说,但他说了,是不是算是给她明示。

那再比如刚才,非要她换上睡衣,是不是一次服从性测试。

第64章燎倒他一身骨头

她不穿,她反抗,就看出她态度消极,不愿顺从联姻。

而她穿了,代表她妥协,听话。

靳宁惜又惊又怕,愈发觉得贺遇琛的城府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深意十足。

“你想问什么?”

微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只两三寸,甚至还有更近。

靳宁惜一个激灵,回过神。“我听到你说孩子,是顾星渊的孩子吗?”

有刚才试衣间意气用事后,他的反应在前,靳宁惜是绝对不会再提联姻,顾家的局势也能不提。

那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了。

“是。”

靳宁惜面露不忍,张嘴想继续问,可问什么都是在八卦别人的惨痛。

一条生命的去留,兴冲冲来往人间,被人间利益抹杀,最后流连在别人口舌,一片谈资。

靳宁惜就算没有怀着她姑娘,都觉得残忍至极。

贺遇琛静静凝望她。

沈黎川口中的靳宁惜,晶莹剔透。

他眼中的靳宁惜是靳宁惜。

豪门满地的现实主义里,唯一的理想主义。

博爱,悲悯,纯粹,道德。

“是他们没有做好计划,出了意外,对顾星渊现在而言,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这般冠冕堂皇。

靳宁惜脸上的表情险些端不住,主动低头埋进他胸膛。

潮热的呼吸一下下烙印在心口,她凌乱的发茬,毛茸茸微微的痒,仿佛还有她头皮的温热,贴着他最脆弱的咽喉。

贺遇琛鬓角的青筋鼓了鼓,像一座压抑不住的火山,在欲望积蓄到巅峰时刻,轻轻靠上来一颗火星,燎倒他全身骨头。

他忽然。“我不会这样。”

靳宁惜以为听错,抬起头,男人眼睛一片浓稠。

她心如擂鼓,喉咙发干,“万一呢?你以前不是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话,贺遇琛还真说过。

靳宁惜大二那年暑假,他忙,答应好放她一个人回梁家,但行李收拾好,机票定了,在放假的前一天,他反悔了。

连理由都没有,蛮横一句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应付揭过。

贺遇琛显然也记得,有些被气笑,“那次是逗你,孩子这么宝贵,我绝不会允许有意外这种事发生。”

靳宁惜舌根也苦涩,“确实,你一向运筹帷幄。”

……………………

第二天一早,靳宁惜乖觉换上试衣间的衣服,洗漱后去了趟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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