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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好看目光移向梁母，“妈妈，你让褚砚礼准备我们家体检吗？她一大早问哥哥要证件。”

“没有。”梁母回应她，“妈妈昨晚只要了褚砚礼的证件。”

温锦衡忽然笑出声，“褚砚礼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

找茬生硬，段位太低。

褚砚礼心里乱糟糟，不耐应付她，一撩眼皮看她。

温锦衡做好迎战的准备。

褚砚礼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

温锦衡一脸的蓄势待发，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涨得发红发绿。

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是想找理由，乘机讨好哥哥？”

梁朝肃望过来，目光说不上戏谑，还是不屑。

褚砚礼握紧筷子。

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脸上舞。

就算梁朝肃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汤的。

第4章要她嫁给别人

褚砚礼抬头笑，“你早餐盐放多了？”

温锦衡不信褚砚礼是关心。“什么意思？”

“看把你闲的。”

话放出去，褚砚礼拎包走人。

温锦衡反应过来，气红了脸，转头搬靠山，“哥哥，你看她。”

“站住。”梁朝肃目光幽凉，“梁家送你读书，就是供你磨尖牙利齿？”

温锦衡露出一抹笑。

胜利的，炫耀的，洋洋得意。

褚砚礼瞥见那抹笑，又望梁朝肃。

他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袖口手腕露出一款白金腕表，整个人成功又成熟，天生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上位者风度。

仿佛任何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任何人看不进他眼中。

可谓目下无尘。

却时时宠应温锦衡，高射炮来打她这只小蚊子。

褚砚礼敌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安慰自己，这叫能屈能伸。

出门还是红了眼。

司机小刘老远见她出来，没有像往常打开车门，只慢悠悠抽着烟。

褚砚礼不解，“你今天休假吗？”

小刘点头。

褚砚礼也不多问，转身往大门方向走。

早饭她提前离席，时间多有空余，足够走上公路打车。

旁边的宾利忽然降下车窗，“褚砚礼小姐。”

褚砚礼顿住，“张哥有事？”

张安跟小刘不同，小刘是梁家雇佣轮班制司机，谁都可以用。

张安是梁朝肃专用司机，受梁朝肃信赖器重，属于能递上话的心腹。

梁家除了梁父梁母，见他都喊一声张哥。

有意思的是，褚砚礼从前喊他张哥，是礼貌。温锦衡刚回来不明情况，跟着喊，梁朝肃听过一次，特意纠正她。

温锦衡喜不自胜，又问褚砚礼用不用改。

梁朝肃回答，“她跟你不一样。”

褚砚礼那时痛苦，像心脏捧在手里，被人拎起来摔地上，用脚碾得稀巴烂。

“梁先生说小刘学识不足，不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典故，以后禁止他为您开车，三日内会为您配备一名专属司机。”

褚砚礼觉得屈辱。

路遇沈黎川这个误会，她以为梁朝肃警告过，就算结束了。

毕竟他那么小心呵护温锦衡，麻烦暗地能解决，绝不会声张出来影响她。

可眼下，明摆着通告所有人，她有意勾引姐夫沈黎川，一来震慑她，二则是让所有人盯着她。

想到这，褚砚礼忽然明白梁母昨晚为何会有那一遭，更明白这个体检她是如何躲不过去了，也不能躲。

怀孕暴露和被认定心怀不轨，下场说不上哪个好，反正她都扛不起。

张安忽然下车，拉开车后门。

褚砚礼余光出现一双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笔挺的西裤一角，冷峻的熟男风。

她刚挪开视线，就听到男人不太高兴的声音，“上车。”

褚砚礼不想上车。

这两天没一个好消息，眼前还飘着温锦衡得意扬扬的笑。

数不清郁气梗在胸腔。

褚砚礼背好包，径直往大门口走。

男人声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褚砚礼一动不动，不往外走了，却也没转过身。

“上车。”梁朝肃屈指叩击车门，“别浪费我时间。”

褚砚礼攥紧拳。

想到证件还在梁朝肃手里。

这次要是不做忍者神龟，闹过了头，怀孕曝光，王八都没得做。

她扭头上车。

车门被带的“砰”一声震响。

小破脾气。

梁朝肃斜瞥她一眼，没计较，吩咐张安开车。

张安也是个人精，车刚启动，隔板立时升起来。

后座密闭，空间死寂，男人气场也更凛冽，“今天早上这一会儿，你犯几个错误了？”

褚砚礼紧靠车门，胸脯急促起伏几下，勉强平复。

她目光盯着自己脚尖，“两个。”

“说。”

褚砚礼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梁朝肃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温锦衡下不来台。

可叫褚砚礼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

她何错之有。

褚砚礼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温锦衡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褚砚礼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梁朝肃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褚砚礼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梁朝肃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褚砚礼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褚砚礼哆嗦更厉害，梁朝肃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梁朝肃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褚砚礼心下嗤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

让她面对温锦衡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现在多问这一句，好彰显他仁慈？

褚砚礼不接他仁慈，转而问，“我证件可以给我吗？”

梁朝肃掌心贴着她脸，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满暗示。

褚砚礼早上白折腾那一通，还是没逃过。

好在梁朝肃在外不会太孟浪，应该只是一个吻。

她硬着头皮凑上去。

碰触的一瞬，梁朝肃摁住她后脑勺，摁得不留余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干她，窒息濒死。

褚砚礼伏在他怀里，拼命喘息，贪婪摄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气。

梁朝肃也喘，抚着她头发，意犹未尽，“菲菲怀相不稳，我请了京里的妇科圣手给她安胎，顺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雳。

褚砚礼两眼发黑，嗓音发紧，“什么妇科圣手，又要做手术？”

“中医，针灸，或喝药。”

梁朝肃抚摸她的动作幅度稍大一些，褚砚礼条件反射似的痉挛。

“其实。”褚砚礼尝试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对你没风险。”

梁朝肃手一顿。

褚砚礼察觉到，却不敢抬头望他神色。

怕隐藏的心虚，被他一眼看穿。

“就没想过以后？你嫁人怎么办？”

第5章产检现场被抓

褚砚礼不可抑制揣测。

他在试探？

还是，打算结束这段禁忌关系？

她欣喜刚冒头，旋即想起梁朝肃这个人从不说废话，出口的每一个字，必然有所指，有所用。

他问以后嫁人。

说明他至少考虑到了她的婚事。

褚砚礼一激灵。“我嫁谁？”

“你想嫁谁？”梁朝肃抬起她的脸，“菲菲结婚了，母亲下一个就会考虑你。”

褚砚礼真心疑惑，“那你呢？”

不论年纪，还是重要性，梁朝肃作为长子，继承人，婚事都是迫在眉睫，一等一的大事。

梁朝肃捋她发丝，别到耳后，瞳孔里映着她发白的小脸，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正在看。”

褚砚礼倒吸口气。

简直要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坏事全攒一块儿了。

她不仅要应付体检，处理身孕，还要预防做小三。

“不愿我结婚？”男人注视她，眼睛又深又黑，一片探究。

褚砚礼不明白了，有什么好探究的。

他结不结婚，她的意见最不重要。

难道，和温锦衡一样，怕她捣乱婚事？

褚砚礼谨慎，“你看上谁了？”

他盯着她，仍旧上面那句，“正在看。”

褚砚礼心里有数了，这是提前给她做预防。

不过他想多了，她恨不得有多远滚多远，比谁都不想沾他。

“那我们是不是——”褚砚礼试探，“该结束了？”

“你想结束？”梁朝肃捋她发丝，神色意味不明。

褚砚礼拿不准他态度，按耐住喜悦，“你有妻子，我绝不碍眼，也不生非。”

她到底留个心眼儿，没把意思全挑明。

梁朝肃性格强势冷傲，喜欢做主导者，最讨厌被人挑剔，摒弃。

梁朝肃又注视她半晌，眼神越来越莫测，阴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