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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天大地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属于我的容身之地吗？

为什么一定要耗在一个男的身上。

卫栖梧揉了揉她的头：“枝儿性子这般刚烈，不知那个男子能降得住你，不过不要忧心，还有为师。”

那是，他想了。

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可他心里很小。

小到只能刚好容下一个贺行均，所以他一定会成为那个人。

卫栖梧陷在回忆里。

在与现实的强烈碰撞下，逼的双眼猩红。

他脸上漾起一抹苦笑：“你说过，会给机会的……”

贺行均声音沙哑：“师父，我走过一次的，我们没有以后了，你懂吗？”

卫栖梧脸上带着近乎惨烈的伤痛。

在冰凉入骨的秋夜像是无法呼吸般抽着气问她：“可是，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让我赎罪，好吗？”

或许吧。

或许有人会不介意一次次的欺骗。

就算是为了家国大义。

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欺骗、背叛……甚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要她怎么去原谅？

贺行均拿过他手中的女儿红，拔开了酒塞。

酒香四溢。

她语气激烈，满是不解：“凭什么只要你认错，我就要原谅你呢？卫栖梧，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第39章

卫栖梧的心像是被浸在寒潭之中。

难以解封。

心上的苦楚让他难以呼吸，连半分道歉的话都无法再说。

贺行均面朝西方，将酒洒在了地上：“往事已经逝去，何必再说以后。”

“啪——”

她将酒壶摔在地上。

刹那间，卫栖梧心都要碎了：“你叫我师父吗，那我们还是师徒……”

“所以呢？”

语气重带着一丝讥笑和疏离，“我亲手将她养大，教她怜她，她以身相报，也说的过去。不过我已与她退亲，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贺行均说完，就走了下去。

他慌乱的表情变得痛苦，声音嘶哑：“枝儿！”

所有刺向她的利刃，在此刻都尝以百倍的刺向了他自己。

灵佛寺下，恩断义绝。

京城，睿王府。

萧汀州看着远方的月亮，心中一阵感慨。

上次月圆，身边还有贺行均，这次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正想着，身后陡然传来了她的声音：“萧汀州，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喝一杯吧！”

贺行均提着两壶桃花酿，坐在围墙上看着他。

他心中燃起一抹欣喜：“好。”

萧汀州被找回时，朝中局势早已稳定。

储君人选早已定下，而他则被封为了睿王，有三千食邑。

却不如乾州城中自在。

贺行均看着他眼皮下的青色，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如今小事不愁，战乱已凭，为何还愁眉不展？”

说这，就把他的手抓过来，为他诊脉。

肌肤相触的瞬间，萧汀州脸就红了：“因为担心你，怕你陷入过往，委屈了自己……”

音落，他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气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

随即掩耳盗铃般，又添了句：“怎么样，我身体还算康健吧。”

贺行均只觉得他太纯情了：“忧思过重，肝火旺盛。”

月色朦胧下。

萧汀州的心跳的愈发的快了。

贺行均笑了声：“心怎么跳的这么快？上来喝酒。”

足尖一点，就飞身上了屋檐。

月华之下，三千月光在缠绵酒意中流淌。

桃花的暗暗芳香在口腔中流窜。

萧汀州看着泪眼婆娑的贺行均，试探开口：“枝儿怎么突然过来，找我喝酒？”

贺行均乐了。

轻轻摇头，又接着喝了一口酒。

鸟儿在枝头跳跃，惊落下薄薄的桂花，香味扑鼻。

她思忖片刻，转身看向他：“我不会陷入过往，我已经看清楚了，就算没有贺行均，就算是没有那些意外，我和他成婚后也不会幸福。”

“我们之间存在了太多误会和不信任，感情不是砝码，也不是报复的工具。”

从这一点，卫栖梧就错了。

如果把爱拿来当做伤人的利刃。

最终也会迎来反噬。

自身伤残并不是去伤害别入的借口，不爱之后为什么还要去包容那些错误？

萧汀州揉了揉她的头，眼中满是疼惜：“一切都过去了，向前看。”

本就内敛的他，此刻更是不知所措。

想哄她、宽慰她，却不知说什么，急的脸色涨红。

见他这幅模样，贺行均心里的忧思都少了大半，‘噗嗤’笑出了声。

“萧汀州，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要不要给我唱个战歌哄一下我？”

此话一出，萧汀州耳垂红的滴血。

只觉得反差很大，刚开始时他看着还挺会说的。

怎么到了现在，却变得这么……纯情？

萧汀州攥着袖中的玉鱼吊坠，紧张的声音发抖：“贺行均，我心悦你！”

第40章

贺行均瞳孔微缩，眼中满是慌乱：“啊？可是……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即使不是这个身体。

按照世俗来讲，她这样的女子没了贞洁。

就像是卫栖梧也会因为，她爱过别人，就否定了自己对他的爱。

萧汀州用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

温柔的看向她：“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你本身就很好，值得被爱。”

音落，一股凉意爬上她的脊背。

她说自己离经叛道，可还是会在意世俗的看法。

困顿其中，挣扎的遍体鳞伤。

他却告诉她，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贺行均心猛地跳动着，脑海中似乎燃放起了簇簇绚丽的烟火。

手袖中的瓷瓶有什么在震动着。

一头脑热，她就把瓷瓶中的情人蛊放在了酒盅，看向萧汀州：“你……敢喝吗？”

“有何不敢？！”

随即，他就大口喝完了那壶酒。

贺行均也惊住了，另一条母蛊乖顺的趴在药瓶中。

没有多想，她也放在酒盅喝了下去：“萧汀州，你可知这个是什么东西？你就敢乱喝？”

他无所谓的笑着：“要是怕死，我回乾州城找母亲。”

对啊，他还可以回乾州城解蛊。

怕什么呢。

萧汀州双手钳住她的肩，问的认真：“枝儿，不要逃避我的话题，给我个答案，拒绝的话大胆的说。”

她摸了摸鼻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半晌，扯了扯唇：“我和卫栖梧说清楚了，和他再也不可能了。下山的时候，我很想见你，就在路上买了两壶酒。”

萧汀州也不打断她，认真的听着。

两人鼻息交缠。

炽热，微微发痒。

贺行均看着他那双含情目时，心跳愈发失常。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暗自吐槽：“先人诚不欺我，男色害人！”

“啊？”

萧汀州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