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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口中那位陈小姐,是您徒弟,最后却因你死的凄惨,裴将军,你这般那个女子敢嫁?”
说完,一阵咳嗽猛地袭来。
牵扯着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阵痛。
卫栖梧刚要开口,军师就追了过来:“将军,紧急情况,东边燃起了狼烟!”
“集合将士,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却被贺行均偏头躲过,她皮笑肉不笑:“还不去?”
战况紧急。
此刻两军交战分外紧急。
萧汀州本来想要去再看一眼贺行均,好好道别的,却被连忙唤走。
军营中。
辎重部队正在拆着帐篷。
连带着后勤和自己一起转身退往乾州城。
她有些不解:“不是还要打仗吗?现在就退了吗?”
辎重部队为首的人看了她一眼,语气郑重:“这是将军的安排,我们只是服从。”
说完,就要把她带回。
乾州城中。
战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漫天只有零星的消息飞舞。
贺行均心口的伤也结痂变成了粉疤。
日日的担心和焦虑逐渐加深。
她跪在佛堂前,三跪九叩,只愿这群舍小家为大家的将士们凯旋归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
裴家军凯旋而归,被血洇湿又凝干的旗帜上挂着一块块白布。
这是在告诉他们——有将领死了。
贺行均站在城楼上万分焦急,若是兄长……死了……
不!绝对不会。
她焦急的跑下楼,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
直至看见萧汀州扶着灵柩,没什么大碍时,她悬在嗓子眼中的心才落回胸膛。
那灵柩里的,是谁?
另一种寒意爬上了她的头皮。
难不成是卫栖梧?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似被人掐着脖子,透不过气。
趔趄几步,向后仰去。
一双炽热的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
指腹在她腰间摩挲。
卫栖梧眉眼带笑:“陈小姐,以后可得站稳了。”
说完,手也不放,反而加紧了禁锢。
贺行均挣扎着:“裴将军命真大,我看那灵柩之中,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是你。”
他足尖一点,把她带到了深巷中。
炽热滚烫的身躯将她紧紧覆盖,他贪念的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贺行均踩着他的脚:“裴将军,请自重。”
而他的手却把她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别动,让我抱抱你。”
她的头闷在他的胸膛前,耳边满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声比一声急促。
发顶上一重,是他轻轻落下的吻。
许时下雨了,有些烫,顺着她的额头一直往下滑。
是泪?
贺行均猜测。
一向以笑面之称的卫栖梧,此刻潸然泪下。
他声音哽咽:“你挥剑爱用左手,撒谎不自在时就会摩挲衣角……”
“那又如何?”
卫栖梧双手颤抖,捧起她的脸:“贺行均,你别骗我了,你就是我的枝儿,我的妻!”
第21章
贺行均听到这句话,双眼猩红。
她蓄力猛地将他推开,声音颤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请裴将军自重,我只是乾州城的贺行均。”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卫栖梧破败的声音:“枝儿,我错了……”
她心如乱麻。
可也明白,就算是他是为了北狄的消息从沈云苓这个细作下手,也不该瞒着她。
自以为是的好,她不需要。
眼角陡然滑落的泪,滴在了地上。
随即,大滴大滴的雨水,一同降落到了燥热的地上。
激起一阵烟雾。
回到城主府。
她身上的衣衫都湿了,陈母满脸焦灼:“乖女儿,你身体不好,着凉了可怎么办?”
一边又吩咐婢女去打热水。
贺行均缓缓摇头:“娘亲我没事,我身子现在可好了。”
嘴角浮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陈母有些担忧:“若是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受了委屈就告诉娘。”
说着,就揉了揉她的头。
闺房中。
贺行均沐浴完,就用帕子擦着青丝。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从前。
她和卫栖梧刚定情时,是在战场之上。
残阳如血。
卫栖梧逆着光,一字一句:“枝儿,我这个人叛道离经,我们只相差六岁,这一刻,我不想再做你的师父了。”
她心猛的一缩:“师父是不要枝儿了吗?”
当时,她都快哭了。
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拿出了一根发簪:“不,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燃放出无数的烟花。
是欣喜的。
可她不想草率,她要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后来,每逢沐浴后。
卫栖梧都会拿来帕子,慢慢的为她把青丝擦干。
他会打趣道:“三千青丝在我手中化作绕指柔,枝儿,你就是我的软肋。”
可终究是过去了。
回过神来。
她才发现,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
正想阖上窗子时,就看见了跪在她门外的卫栖梧。
暴雨如注,纷纷打在他身上。
贺行均看着只觉得烦,“砰”一声,她紧紧将窗阖上。
眼不见心不烦。
伴随着敲门声一同想起的,还有萧汀州的声音:“枝儿,该用膳了。”
自从知道兄长变成童养夫后。
她就觉得难以面对他。
却也不愿伤害他:“好,我马上就来。”
他们一同撑伞离开时,雨中的卫栖梧眼神凄惨:“枝儿,我来认错,是我错了。”
贺行均扯了扯唇:“我说了,我和裴将军你不熟,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你的妻子贺行均,我只是我。”
“要是你爱跪,那你就跪着,没有任何人逼你。”
他嘶声喊着:“枝儿!”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卫栖梧,单从一个外人的角度看,你一边口口声声的说爱贺行均,一边又和沈云苓暧昧不清。”
“哄着她,又在背后和朋友说要把她捧上幸福巅峰,又狠狠摔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着,就打伞转身离去。
卫栖梧伸手想要抓住她翻飞的衣袂,却抓了个空。
看着她和萧汀州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像被人徒手撕裂,血肉模糊。
“噗——”
气血攻心下,一口污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直直倒下。
第22章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院子中。
而贺行均就站在不远处,打着伞静静的看着他。
见他醒了,她才缓声开口:“醒了?裴将军你自己走吧,不要再来说什么癫话。”
灯火葳蕤下。
贺行均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她睥睨着看向他,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他吐出的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身上如火般滚烫:“枝儿……”
她挥了挥手,一个军医上前给他诊脉。
军医恭敬道:“将军,您旧疾复发,又受了寒气,如今需要尽早医治。”
说完,一个手刀就把他劈晕了。
“得罪了。”
床榻上。
卫栖梧如在梦中。
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凛冬。
贺行均又被大雪覆盖着,奄奄一息,只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他拂去她身上的积雪,用大氅将她裹好:“愿意和我回将军府吗?成为我的徒儿。”
他想,这是个开始。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去爱她,不再辜负她对自己的爱意。
可下一秒,她扯开那件温暖的大氅。
一字一句,虚弱又坚定:“不,我不愿。”
说完,就踉跄的爬向远方。
他想上前去拉贺行均,她却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伪善之人,离我远点!”
瞬间,如坠冰窖。
她的那封信笺恍若就在眼前——
他的心骤然被飓风撕碎,鲜血淋漓。
梦醒了。
眼前只有萧汀州站着。
他敛去狼狈,看上去又是那个笑面虎的大将军。
可被褥下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再极力忍耐着什么。
萧汀州淡声开口:“我与枝儿,自小就定下了婚约,三月后的七月七就将缔结良缘,还请裴将军来参加。”
说着就拿出了一封喜帖。
喜帖被串着珍珠和碧玉的赤色绳索绑好,意为珠联璧合。
他双手颤抖,挥开了那封喜帖。
脸上流露出痛色:“我不信,这肯定是假的。”
喜帖再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好巧不巧。
刚好落到了端药进来的贺行均面前:“哟,裴将军果然是个大人物,请不动您老人家。”
说着就把药递给了萧汀州。
卫栖梧视若罔闻。
看着那碗药,心中泛起暖意,看来她只是嘴硬心软。
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
不然怎么会来看他,怎么会给他送药。
下一秒,卫栖梧心里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被冰雪寒风灌的透心凉。
萧汀州把药喝了——
他脸上漾出一抹笑意:“多谢枝儿,一直挂念我。”
卫栖梧一双眼睛红的厉害。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狼狈,索性自己把眼睛闭上了:“陈小姐,我有话对你说,烦请萧副将回避。”
萧汀州将目光移向贺行均,看见她点头后。
才走了出去。
她先发制人,坐在木椅上看着他:“有什么事,直接说。”
卫栖梧挣扎着坐了起来。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时,心中一痛:“枝儿,我知道是你,我想把那些误会解释清楚,算为师求你,好吗?”
手握一方杀权的大将军,此刻红着眼卑微的乞求着。
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
贺行均收起散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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